代郡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赵无忌的大军趁着夜色开拔,马蹄裹了布,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林修文站在城头,望着那条蜿蜒的火龙彻底熄灭,心里空荡荡的。
“哥,这里风大。”
一件披风搭在他肩上。林修文回头,看见林以棠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怎么还不睡?”林修文紧了紧披风,手背碰到妹妹的手指,有些冰凉。
“睡不着。”林以棠把碗递给他,目光却越过城墙,投向黑沉沉的旷野,“赵将军这一去,凶多吉少。我在佛前求了个平安符,可惜没来得及给他。”
林修文接过姜汤喝了一口,辛辣味直冲天灵盖,胃里暖和不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倒是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吓着了?”
“没有。”林以棠勉强笑了笑,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就是觉得这代郡静得可怕。哥,要是赵将军败了,咱们真的能守住吗?”
“守不住也要守。”林修文把碗放在城墙垛子上,眉头微皱。今晚的以棠,似乎话多了些。平日里她虽然担忧,却极少把“败”字挂在嘴边,更不会在他面前露怯。
“也是。”林以棠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托盘边缘,“对了哥,赵将军留下的那个虎符,是放在你这儿,还是孙将军那儿?万一……我是说万一城破了,那东西不能落入蛮子手里。”
林修文动作一顿。
虎符?赵无忌临走前确实给了他一块令牌,那是调动城中那一万守军的关键。但这事极为机密,当时只有他和孙长青在场,以棠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有虎符?”林修文不动声色地问。
林以棠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说道:“前两日送饭时,在门口听孙将军提了一嘴。哥,我就是担心。”
林修文盯着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眉眼、神态,甚至说话时抿嘴的小动作都一般无二。可不知为何,那种自重生以来两人之间特有的默契感,此刻却像隔了一层雾。
“在孙将军那。”林修文撒了个谎,“你也知道,老将军资历深,放在他那儿稳妥。”
“哦,那就好。”林以棠松了口气,拿起空碗,“那我先回去了,哥你也早点歇着。”
看着她转身下楼的背影,林修文并没有感到安心,反而脊背生出一股寒意。
以前的以棠,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追问虎符的下落。
与此同时,赵府后院的地窖深处。
“唔——!”
真正的林以棠被五花大绑扔在干草堆上,嘴里塞着布团。她拼命挣扎,手腕被粗麻绳磨出了血。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去厨房给哥哥熬姜汤。刚进门,脑后就挨了一记闷棍。醒来时,已经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了。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黑衣女子。那女子正对着一面铜镜,细细地描着眉。
“别挣扎了,林小姐。”女子放下眉笔,转过头来。
林以棠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是不是很惊讶?”假林以棠笑着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这可是南楚千面门的独门绝技。为了这张脸,我可是练了整整三个月。”
她顶着林以棠的脸,却发出一种甜腻而陌生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别白费力气了,这地窖隔音极好。就算你喊破喉咙,上面也听不见。”假以棠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就老实待着,等我拿到虎符,打开城门,送你哥和赵无忌一起上路,到时候再送你去地下团聚。”
林以棠死死瞪着她,眼里喷着火。她想骂,想咬人,可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啧,眼神真凶。”假以棠站起身,嫌弃地擦了擦手,“放心,我不杀你。留着你,还有大用处。毕竟,只有活着的林小姐,才能让那位痴情的傅公子乱了方寸,不是吗?”
听到“傅公子”三个字,林以棠停止了挣扎,心中一片冰凉。
他们的目标不仅是代郡,还有正在进京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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