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姮睁开眼,白炽灯的光线刺得她眯起了眼。
“你醒了?”护士惊喜的声音传来,“这真是个奇迹!医生都说你可能醒不过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另一个惊恐的声音:“此乃何处?汝等何人?”
钱姮想抬手,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像一个旁观者,被困在自己的躯壳里。
“钱小姐?”护士疑惑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我——”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惊慌失措的颤抖。
护士按住了她的肩膀,“冷静点,你出了严重车祸,昏迷了两个月。现在能醒来已经很幸运了。”
钱姮努力想夺回控制权,却无济于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过护士递来的镜子,颤抖着举到面前。
镜中的脸让她愣住了——依旧是她自己的脸,二十九岁的历史系研究生钱姮,柳眉杏眼。但不知为何,这张脸上的神情格外陌生,带着一种不属于她的惊惶。
“此女...何以与本格格如此相像?”那个声音喃喃道,语气中满是惊疑。
钱姮浑身一颤。那声音自称“本格格”——她研究的清朝历史中,那些满族贵女常这样自称。
“我去叫医生。”护士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开病房。
门一关上,钱姮就努力在脑海中发声:“谁在我身体里?”
“本格格乃钮钴禄氏乌那希,四贝勒嫡福晋。”那声音又从她口中发出,带着稚嫩的颤抖,“汝是何妖物?此为何处?本格格方才还在新婚帐中,四贝勒刚掀开盖头...”
钱姮如遭雷击。钮钴禄氏——皇太极的第一位嫡福晋,史载早逝,记载寥寥。她竟然在与皇太极新婚之夜穿越了?
“不可能...”钱姮在脑海中回应,“我是在做梦吗?医生说我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
“本格格才是在做梦,”那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像个受惊的孩子,“一刻前本格格尚在新婚帐中,四贝勒刚掀开盖头...然后天旋地转,便到此地。”
钱姮努力集中精神。她记得自己开车去图书馆,一辆卡车闯红灯,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她似乎听见医生说她的伤势极重,能活下来已是万幸,醒来更是奇迹。然后她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似乎在其中某个时刻,她仿佛置身于一间古色古香的婚房。眼前是摇曳的红烛,身上是沉甸甸的绣金嫁衣,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喜帕。可这画面一闪即逝,她便再次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就是病房,可是在这具身体中醒来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灵魂。
“我们交换了,”钱姮恍然大悟,“车祸发生时,我的身体濒死,而你的灵魂不知为何进入了我的身体。”
“何意?本格格为何在此躯壳中?”
“这是我的身体,”钱姮一字一顿地在脑海中解释,“你,乌那希,钮钴禄氏,额亦都之女,皇太极的元妃,后来——”她突然住口,意识到乌那希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命运。
“后来如何?”乌那希追问,那语气让钱姮想起自己那个好奇又执拗的小表妹。
钱姮没有回答,看着她控制自己的身体掀开被子下床,踉跄走到窗边。外面是高楼林立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乌那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
“那些发光的高塔...那些无需马拉的车...此乃仙境还是阴间?”
“是未来,”钱姮轻声说,“距你所在的时代,四百多年后。”
体内那个意识沉默了,钱姮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近乎凝固的恐惧。
医生进来做了检查,用小手灯照射她的瞳孔,乌那希被强光刺得偏过头去。
“钱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医生温和地问。
乌那希张了张嘴,钱姮在脑海里紧急提醒:“说钱姮!你的名字!”
“钱...姮。”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干涩。
“很好。你知道现在在哪一年吗?”
乌那希愣住了,她求助地在脑海中呼唤钱姮。钱姮立刻告诉她答案。
“二零二...四年。”她依言回答,每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
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认知功能初步恢复,但反应稍显迟缓,这是昏迷一个多月的正常现象。我们需要再做几个检查。”
护士推来了移动心电图机,当冰凉的电极贴上胸口时,乌那希猛地一颤,脱口而出一句满语。医生和护士都愣住了。
“我...有点冷。”钱姮赶紧通过乌那希的嘴解释,同时在心里对乌那希说,“别怕,这是检查身体的仪器,就像...就像太医的悬丝诊脉。”她试图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乌那希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手指仍不自觉地绞紧了床单。她好奇又恐惧地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心电波形,听着超声机里传出的心跳声——那是钱姮心脏有力的搏动。
“奇迹,真是奇迹。”医生看着检查结果感叹,“主要器官功能恢复得出奇地好。不过保险起见,我们建议再住院观察一周,进行康复训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进来。
“姮姮!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钱母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乌那希的手。
乌那希浑身僵硬,求助地在脑海中呼喊钱姮。
“是我爸妈!”钱姮的声音带着激动和酸楚,“妈妈,爸爸...试着回应他们!”
“妈...妈。”乌那希生涩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称呼,身体仍因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而紧绷。在她长大的环境里,即便是母女,也少有这般外露的情感。
“孩子的手怎么这么凉?”钱母担忧地摩挲着她的手,“脸色也这么苍白。医生,我女儿真的没事了吗?”
“钱太太请放心,令嫒恢复得很好。只是昏迷太久,需要时间适应。”
钱父站在稍远处,眼眶发红,他轻轻摸了摸乌那希的头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爸爸给你炖了汤,你妈妈守了一夜,刚劝回去休息。”
乌那希怔怔地看着他们。她感受到握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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