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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如意印子饽饽

小说:

皇帝他有读心术!

作者:

七碗豆花

分类:

古典言情

昭炎帝眼角余光看到温棉的动作,微一哂。

他没说什么,信步走上鹅卵石子路。

积雪虽被小太监扫走了,但鹅卵石却是滑的。

郭玉祥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御花园现下一个人也没有,但并不黑洞洞的,各色花灯与月光照在雪上,映照的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昭炎帝步伐稳健,穿过月洞门,迎面一片香雪海。

此处种了数十株老梅,正值寒冬料峭,红梅盛放。

疏影横斜的枝干映衬着后方宫殿的琉璃黄瓦,冷香浮动的花云在雪光与灯辉中,恍若一片凝结的绯色轻霞。

他负手立在梅林中。

四周宫人皆垂首躬身,视线里只有一片沉默的脊背。

寒风掠过梅枝,拂落细雪,带来沁人心脾的幽冷梅香,耳边终得一片难得的清净。

“嗳,你过来。”昭炎帝突然出声。

郭玉祥只看见皇帝的背影,略一思索就知道皇帝在叫谁。

他转头,却看见温棉这死丫头跟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任他使眼色眼睛翻得要抽筋,这丫头居然略偏一偏头,就直不愣腾地看着他。

郭玉祥悄悄踹了她一脚。

“嗳……哎,奴才来了。”

温棉被大总管莫名其妙地踢了一脚,下意识要叫“嗳哟”,紧接着她反应上来了。

郭玉祥就是把她当碎催欺负,可也不会当着皇帝的面。

想是皇帝有什么吩咐。

果然,皇帝见是她出口应承,并不不满。

他道:“你再说说,你家过年是个什么情形?”

温棉心想,「皇帝这是在大宴上受刺激,要在她这找普通人家的红尘温暖了?」

可是大宴很安详和乐啊。

温棉细想了想宴上的情形儿,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就只有皇帝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阴不阳地发了通邪火。

也幸好皇帝现在没看她眼睛,没听见她心里想什么,不然这会子肯定就叫人把她拖下去了。

温棉清了清嗓子。

既然人家让说,就说吧,她改了改词,从包饺子、跳柏垛、看大戏、点挂鞭一直讲到大年初二回娘家。

大年初二,媳妇子大包大裹的,带着男人抱着小孩,喜气洋洋回娘家。

一到娘家,见着爹妈,就从运筹帷幄的大人变回小孩儿了。

一人拿一把瓜子,盘腿坐在炕上和姊妹们扯闲篇。

孩子撒到地上,滴滴答答一溜表姊妹们,大的带着小的玩。

男人们这时就不自在了,在村头站站,和老丈人客客气气说几句话儿,跟着小孩后面。

媳妇在自家时他是家里主人,一回到娘家,他和媳妇颠倒过来,他变成客人了。

“……说到这个,我妈说,我爸当年头一次跟她回家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干啥都要和她一起,连她上茅房都要跟着……”

温棉突然打住了。

说什么不好,偏说屎尿屁,这是能在皇帝面前说的吗?

惹皇帝犯恶心了,一个不好就要治罪。

“奴才失言,请万岁恕罪。”

昭炎帝一边听一边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出雪地梅林,走到御花园北端夹道上。

他正听得高兴,心说温棉这阿玛怵场,不是个精明能干的,怎么生出温棉这样胆大包天的?

突然听到温棉请罪,他摆摆手,道无妨。

蓦地想起她方才说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温棉就看到皇帝那双长眉挑了一下。

“听你这话头,倒像是你爸爸先认识你妈,然后再上门提亲的?”

温棉打了一个突。

忘了这世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婚前连面都少见,更别提认识了。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

“奴才爹妈都是擎小儿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认识。”

其实不是。

温棉妈妈那年路过某单位,看到温棉爸爸蹲在单位门口抽烟,一下子被美色所迷,于是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昭炎帝看着她垂下的眼睫遮住的眼珠子。

这一回,他只听到后半句“被美色所迷”。

这丫头头一回见他,也在心里说他俊。

呵,娘母两个一脉相传。

皇帝复又转过身去,温棉只看到他的侧脸在灯光下玉一样的润。

皇帝其实长得真不赖。

他的鼻梁很高,在脸上投下影子,嘴唇略薄,眼睛总是淡漠的。

一旦没有表情,这张脸就冷硬得叫人害怕。

此时,这双淡漠的眼滑过一丝兴味。

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

抬脚走上神武门城楼。

郭玉祥忙招呼提灯太监照亮台阶,免得万岁爷看不清摔着了。

万岁今晚好兴致,除夕夜不和娘媳妇子在一块,领着他们这些奴才逛紫禁城。

从慈宁宫出来,直到御花园,再到神武门,他们都走遍半个紫禁城了。

温棉端着沉甸甸的端罩,心中把皇帝骂了千万遍。

无可奈何,又捧着端罩“攀登”。

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北门,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视野极为开阔。

立于雉堞之后,整条北上门外的景山前街与更远处的京城街巷,尽收眼底。

打眼望去,整个四九城都盖了一层棉被子。

不知何时,天上搓絮似的开始下雪。

一点点的雪,不大,但落进脖子里就叫人打颤。

昭炎帝难得想体恤一下旁人,刚准备说回乾清宫,就听到“辘辘”马车声。

脚步一顿。

正值宫宴散后,各府车驾依次从神武门东西两侧的宫门缓缓驶出,汇入夜色。

昭炎帝凭栏而立,望着底下那一串串在雪夜中移动的灯笼与车影。

暖黄的光晕勾勒出马车华盖的轮廓,在皑皑雪地上拖出明明灭灭的光痕,如同一条缓慢流动的河流,正从这帝国的心脏流淌向四方府邸。

他们回家了。

郭玉祥悄悄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好像不对。

这又是怎么了?

皇帝为人一向持重,泰山崩玉眼前而面不改色,少有这样的。

他记得皇帝当年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先皇崩于战场,消息传过来后,皇帝咬牙忍痛,命强攻入城。

先皇葬礼时,皇帝眼圈通红,硬是把泪憋了回去。

宫里人都说皇帝心硬。

但郭玉祥是打小跟着皇帝的,那时皇帝还是完颜家的小世子,也曾有过打马扬鞭混不吝的时候。

他知道,皇帝是个冰雪人,内里包着熊熊火焰。

自从登上皇位,那团火就被冰雪围住,越来越看不见了。

“万岁,您看人都回家了,你也回家安置吧。”

温棉实在是被冻得受不了了。

手里捧着个大端罩,偏生用着托盘,一点也暖不到身子。

现下登上城楼,连风也挡不住了,温棉觉得自己的鼻涕都要被冻下来了。

到时候鼻子下挂两管硬邦邦的青鼻涕,好看相么?

“回家?”

昭炎帝语气似有嘲弄。

也是,住在紫禁城这么久,不是家也是了。

温棉听得直想骂爹。

「这祖宗怎么听上去有点伤春悲秋的意思?当皇帝的富有四海,他还难过上了。

矫情。

把他丢进雪里,穿单层儿不说还要伺候人,看他还矫情不矫情了。」

昭炎帝看着她的眼睛,把她心里那些大不敬的话听了个十成十。

他哼了一声。

她怎么懂得身边全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的感受?

她怎么懂得家人不是家人,真情全是假意的感受?

小小宫女,她懂什么。

昭炎帝道:“普通人家虽茅檐草舍,但家人真心相待,享天伦之乐,天家虽富贵至极,然……”

他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话不是温棉能听的。

其实前面这句话也不该说给一个宫女听。

究竟是他多言了。

昭炎帝刚想说回宫,却听见温棉道:“太后小主们关爱万岁之处,与草民之家又有何异。”

「一个皇帝还纠结人家有没有真心待你?有大病。」

昭炎帝眉头一竖,就要叫人把这个胆子大得能捅破天的宫女拖下去。

温棉继续恭敬地低头,心里不断腹诽。

「谁能对着一个随时取走自己性命的人交付真心?再说了,真心需得真心换,当皇帝的哪有心?

凡事论迹不论心,宫里谁不是把皇帝顶在眼巴前伺候,结果他不仅要人家的劳动力,还要人的心。

太可怕了,这就是中年老登的矫情世界吗?」

昭炎帝没听懂“老登”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气得咬紧牙关,脸颊上涌起一片红。

他高声道:“来人!”

温棉打了个激灵,愈发肃了下来:“奴才在!”

「要回去了吗?太好了,火盆热水汤婆子暖被窝,我来了。」

昭炎帝本想叫太监侍卫来,把这丫头拖下去,狠狠打上五十大板。

结果她响亮地应了一声,倒叫他登时又是气又是笑,十停火气消了个五六停。

天下竟还有这般不敬君父的人,她的胆子真是比牛还大。

偏生还来到他面前,又偏生只是在心里嘀咕几句。

叫他骂也不好骂,罚也不好罚。

天生的克星,冤家!

郭玉祥听皇帝声气儿不对,抬眼看去,万岁脖子青筋暴起。

这是怎么了?!

他腿一软,就要跪倒。

紧接着,却见那位主儿盯着温棉,胸膛起伏,青筋硬生生消下去了。

郭玉祥暗自咋舌,主子爷是生温棉的气?

好端端的,温棉也没做什么,主子爷为什么生气,果然天威难测。

昭炎帝摇摇头,一甩手,翡翠十八子串珠簌簌响:“罢罢罢,回宫。”

回到乾清宫时,大宴早已散了。

宫里地龙烧得极旺,暖意扑面而来,温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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