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意讨厌这个没有空调的地方。
七月正是热的时候,日头毒辣,热气蒸得人想要晕过去,谢元意怕热,按照常理,她此时应该窝在空调房里喝着冷饮追着剧,刷着手机吃着雪糕。
而不是在鸟兽肆掠的山林里埋尸。
谢元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忍着没叫眼泪掉下来,她穿到这个鬼地方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作为一个网络文学重度爱好者,谢元意也想过假如有一天自己穿越了这样天马行空的问题,最好的情况当然是穿成一个有钱人,吃穿不愁,穿进种田文也没什么,她有手艺,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很不幸,以上情况全都没有出现,谢元意清醒过来时,她正站在熙攘街头,没有原身的记忆,没有系统的提示音,她是谁,她要做什么,全都不知道。
好在谢元意的适应能力足够强,本着怎么死都不能被饿死的心态,她当掉了身上唯一的首饰,一枚玉镯,不怎么值钱,但足够她吃上几顿饱饭,支起一个算命的摊子。
谢元意是个道士,一个很会算命的道士,在现代社会搞玄学有点小众,但在古代很吃香。
关于她是如何从一个算命先生变成埋尸人这件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日,谢元意遥遥望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穿着简朴,但通身气势不俗,加之相貌英俊,如圭如璋,按照谢元意的想法,怎么着也得是个小说男配级别的人物,简单来说,他长了一张有钱人的脸。
有钱不赚王八蛋,谢元意想都没想,直接叫住人要给他算一卦。
“怎么算?”书生语气淡漠,看起来并不怎么热衷于此道。
谢元意忙不迭把一应器具推到他面前。
这一算可不得了,谢元意哪能想到这人命差成这样,父母不慈,兄友不恭,命途多舛,说是天煞孤星都不为过。
谢元意硬着头皮说道:“不出三月,公子恐有暴毙之祸。”
如果是个正常人,听见这样的说辞,要么抓着谢元意的手,高呼大师救命,寻求生路,要么一把掀了她的摊子,痛骂她妖言惑众,是个骗子。
这位仁兄显得格外淡定,他表示自己知道了,付了钱离开,留给谢元意一个潇洒的背影。
世人千万各有不同,谢元意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这书生天性如此。
然而,当天夜里,她就被掳走了。
“小道长神机妙算,不妨算一算,自己还能活多久。”
谢元意终于意识到,她招惹上了一条疯狗。
这疯狗心狠手辣,简直称得上歹毒,被掳走的第一日,他灌了谢元意一瓶毒药。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若是想跑,我随时都能要你的命。”
谢元意的眼泪哗哗掉:“你抓我干什么?因为我说你会死?我错了,我就是个江湖骗子,大人你饶了我吧。”
节操这种东西跟小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疯狗很厌恶她的哭闹:“再哭,我让你现在就死。”
谢元意彻底安静,把眼泪喂进了嘴里。
被囚禁的第二日,谢元意开始认真思索怎么才能跑掉,她趁疯狗睡着的时候,把他绑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一觉醒来,疯狗站在她面前,眼神跟掺了冰碴子一样。
要谢元意来形容,那就是看死人的眼神。
更要命的是,谢元意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红色的细链子,一头在她这里,一头在疯狗那里。
链子很细,可谢元意怎么也弄不断,等到手腕被磨红,隐隐渗出血珠时,疯狗才大发慈悲一般地说道:“摆脱这链子只有两个办法,我主动解开,或者你把手砍掉。”
疯狗!!!
谢元意恨不得杀了他。
这个念头出现没多久,谢元意就打消了。
因为她看见疯狗杀人了。
谢元意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她被疯狗带着走,避开官道,净在山野小路穿行,不好走不说,遇见山匪的次数简直多到离谱。
被囚禁的第三日,一个脸上有条很长疤痕的土匪,拎着两把大刀,凶神恶煞地拦住了他们。
土匪想得很简单,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漂亮丫头,处理起来根本废不了什么力。
谢元意想跑,可她拽不动疯狗,气得大骂:“你神经吧!还不跑!真想被乱刀砍死啊!”
她不要跟这个疯狗一起死,她还年轻呢,她还没过上好日子。
眼看着大刀朝着两人劈来,谢元意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谢元意看着地上的尸体,呕吐欲逼得她十分难受。
尸体已经是不完整的模样了,胳膊直接切断,头颅要掉不掉,浑身沁着血,山匪的眼珠还睁得老大,谢元意看着,脸色发白,嘴唇也开始抖。
她没见过死人,更没见过杀人,穿越以来其他所有事都尚且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自从遇见疯狗以后,一切都变得可怖。
谢元意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想回家。
可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她是死了以后才穿越的。
“想哭吗?”身旁的人忽然开口,他扯了一把红链子,让谢元意不得不靠近他身边。
他一身白袍已经被血染红,下摆处氤氲连成一片,衣领零星几滴,再往上,血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落在了谢元意的手背上。
她忍不住瑟缩了下,眼眶全都湿透。
“你最好不要哭,我现在没有心思哄你,知道吗?”
意思就是,她哭了,他会忍不住想要连她一起杀。
谢元意僵硬地点头。
天色逐渐昏暗,密林里刮起风,七月酷暑,谢元意却感受到阵阵寒意,她冷。
疯狗当然不会在意她的感受,他在山匪的身上摸了摸,把有用的东西全都拿走后,转头看了谢元意一眼。
“把他埋了。”
他在说什么?
“我看不得这脏东西,埋了。”
人是你杀的你要我埋!谢元意想把他的嘴撕烂。
“我不会。”她稍微硬气了那么一点。
疯狗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她的脸看了有一会儿,扯着她往某个方向走,找了一些可以用来挖坑的东西后,疯狗开始辛勤干活儿。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林子里的鸟兽开始嘶吼时,疯狗把坑挖好了,他拖着山匪的尸体,像对待一块破布一样,生拉硬扯。
谢元意则是极度痛苦的拎着那条断臂。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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