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两个字,小皇帝已经许久未曾提及,纪徽音还当他已经放下了。
可他再次在酒醉之时提起,可见心底从未放下过。
小皇帝倒是一个痴情之人。
这月娘在纪徽音的前世之时,倒也没翻出什么风浪来。
她所有听闻的消息,都是小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月娘奢靡无度,为了月娘不上朝政,纵容月娘家人横行霸道。
可是这一切的源头,月娘,却并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
这个皇帝的奶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始终未曾出现在大众面前。
今世小皇帝的所作所为,与纪徽音前世所认知的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前世的小皇帝与月娘的传闻,是否也有所不同?
不过,眼前的要事并非月娘,只能委屈小皇帝再等等了。
纪徽音伸手,突然想摸摸这个孩子的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皇帝并不是世人眼里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富贵者,他很孤独,很彷徨。
他的身边危机四伏,没有真情与真爱。
纪徽音想着,真的揉了揉小皇帝的头,“皇上稍安勿躁。”
这一揉,在场三人都神情诡异起来。
纪徽音看着自己的手,惊讶自己怎么敢在老虎头上揉毛,这是大不敬啊!
萧无妄则是醋意盎然,一双冷眸幽幽看着小皇帝的脑袋。
自己的女人骂不得,皇帝的脑袋应该能摘下来吧?
小皇帝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慌乱,酒都醒了。
就在这短短一息之间,小皇帝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
纪徽音在干嘛?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皇叔心眼子小,她当着未婚夫的面揉自己头,他不要命哦?
他脖子都凉嗖嗖的!
说时迟那时快,小皇帝激动的额头爆起青筋,一把扭开头顶,薄怒:
“纪徽音!你当朕是猫猫狗狗要撸毛?”
他赶紧拉了拉萧无妄的袖子,生气道:“萧皇叔,管管你夫人!没大没小。”
萧无妄“呵”了一声,“论辈分,她是你皇婶,大小没问题。”
不过,脸上的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
小皇帝松了一口气,借机开溜,“倒、倒也是……不过朕这颗是龙头,以后……不许动手!”
小皇帝一边说,一边倒退着步子就跑。
纪徽音见机也想溜,谁知脚步一提,命运的后脖颈就被人拎了起来。
萧无妄的俊脸印在她的眼里,神情似笑非笑,“夫人要去哪里?”
纪徽音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干笑着,爪子抓着萧无妄的手背挠啊挠,从未有过的心虚浮现在脸上:
“呵呵,呵呵!日落西山,该回去了。”
萧无妄看着山谷一轮火红的太阳渐渐坠入天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夫人说的是,日落西山,银月挂天幕,是该回去好好歇息了,是吧?”
纪徽音脑中警铃大作。
昨夜浑身的酸疼感还未退却,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的强悍。
纪徽音吓得嘴瓢,“不不不,我觉得山中风景甚好,这儿还有不少大臣未返,我们走了不太好吧……”
萧无妄抱起她就腾空飞起,“这儿留给奴婢和军士们照料便好,我们走得正是时候!”
说完也不给纪徽音再反驳的机会,抱着她在树林上空飞速奔跑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体验轻功,还是把纪徽音吓得嗷嗷叫,双手挂在萧无妄脖颈上,没出息的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这次萧无妄使诈,飞的又高又快!
男人的唇角露出一丝笑,在空中时轻声说道:“待大长公主的事了,我先带你去见见月娘。”
纪徽音在空中蓦然睁开了眼睛,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五台山的一间清静禅房中。
大长公主萧尔若愤怒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她的脸虽然还是往日的端庄高贵和优雅,但眼中的怒火却显而易见,可见她此刻根本无法沉住气来。
夕瑶在一旁看着母亲踱步,忍不住开口道:“母亲,如今我们还要忍吗?”
萧尔若停住了脚步,一口气吞了又吐,吐了又吞,眼里全是不甘心:
“我倒是想直接反了,可如今军饷被萧无妄那贼子劫走了一半,若是真打起来,军饷无以为继,到时候怎么办?”
夕瑶道:“早就劝母亲当年就不要思前想后,几年前先帝驾崩之时,一口气夺了权,也没有今日这些屈辱了。”
萧尔若叹了一口气,“你懂什么,当年我带着封地的府兵千里迢迢入京,先帝的御林军虽然不济,但是人数众多,还有一个初露锋芒的萧无妄在京指挥……”
“加上我名不正言不顺,以王侯遗孀的名义夺权,必遭天下群起而攻之。”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设计先帝在弥留之际逼着萧无妄发下毒誓,逼他离京。”
萧尔若看着窗外山间的稀疏星光,目光遥远,“我以为如此逼他,他会年少气盛,比我先反……”
夕瑶疑惑的看着她,“先帝对萧哥哥亲若兄弟,萧哥哥怎么会因为这事便反?”
萧尔若笑了,“亲如兄弟?你也是皇室中人,不知道皇室底下的暗流是如何汹涌?”
夕瑶见萧尔若神情阴森,不由心惊,“母亲,你指的是什么?”
萧尔若冷笑一声,“当年,先皇还只是一位皇子,在诸位皇子中,他也不出色……”
“我与他是一母同胞,为了夺取太子之位,我与他一明一暗,他在朝中斡旋,而我与驸马则暗地联系了突厥国。”
“突厥可汗答应我们的交易,我们出银子,他们提供粮草、兵马与武器。”
夕瑶倒吸了一口冷气。
兴城城破一事,她曾听人流传,兴城被突厥破城,先皇驰援兴城,只救回守护兴城的燕氏最小的血脉,燕无妄。
就是如今的萧无妄。
一直以来,流传的故事都是先皇救人,可没有人知道,这兴城一事,却根本就是因先皇而起!
夕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母亲、母、母亲……当年兴城究竟是怎么破的?先皇……”
萧尔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兴城是因为替先皇争斗夺权而牺牲的……”
夕瑶越发的心惊胆战,“萧哥哥,他知道吗?”
萧尔若点头,“当年他离开上京前往西北时,我向他透露了兴城破城与先帝有关的……”
她的眉头皱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他竟然没有如我所料先反!没有将天奉的局势搅成一团乱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不成器的燕氏遗孤。”
“一直到一年前,他带着西北的银鹰军将突厥赶出边境,又风驰电掣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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