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雅君看着纪徽音疏离冷漠的侧脸,仿佛看淡了世间所有的情爱,恍若一个跳脱尘世看破红尘的垂垂老媪,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族长纪天德站了出来,皱眉道,”各位,我认为此事不妥,二房与三房与大夫人只是伯侄关系,寻常人家有白事,不过四十九天,如今为了大夫人破例,非要延长至一年……这未免不尽人情。“
纪月珠与纪荣儿携着纪影安跪下道:“族长,我们虽不是大伯母的亲女儿,但大伯母生前待我纪家二房与三房子女都如亲生一般。”
“况且她是纪家主母,本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如今她虽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但始终是我们的长辈,恩情不敢忘,我们愿意为大伯母守孝一年,只求大伯母地下安宁,早日托生。”
前几日,纪寒松暗地约见了二房,言明如今形势,她们深知,大房二房联手,方可对付纪徽音,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纪荣儿看向纪徽音,冷笑道:“三姐姐肚子里有孩子,急着嫁人,我理解,你尽管嫁,横竖大伯母魂魄有没有安息,你也不在乎,毕竟当初让大伯母在宫里挨了廷杖而死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心里哪会有一丝愧疚?”
“纪家还有我们几个,你无需前来尽孝!”
这话说的,那便是将纪徽音同仇敌忾当对立面了,纪家其他儿女都同意,唯有纪徽音要搞特殊,就是外面不知情的那些世族们也都看不过了。
尤其是还有一部分已经是被纪寒松暗地打过招呼的人,趁机起哄,“不过就是一年时光,你们都是少年儿女,来日方长,而家中长辈往生是大事,多为她尽孝是好事,我觉得纪大姑娘的恳求是有理的。”
刘竹心又忍不住骂了,“好啊,你们大房二房历来都沆瀣一气排挤陷害三房,如今倒是好,用孝道来压迫纪徽音是不是?”
她激动的撸着袖子,似乎要打起来,“告诉你们,我就看不惯你们这嘴脸,我……”
刘从南再一次紧紧拉住刘竹心,“乖女儿!你莫逞强!你看,当事人纪三姑娘都不曾反对,你瞎操什么心?”
“爹!纪徽音那是老实,从前便受那两房渣子欺辱从不敢开口,你还让她出言反对?”
刘竹心像一匹按不住的野马,眼看要冲过来,只吓得纪月珠和纪荣儿连退了好几步。
还是萧无妄站出来,这才让她按捺住了躁动的身躯。
“规矩便是规矩,既然民间守孝是四十九天,为何突然要改成一年?”萧无王冷道,“再者说……纪大夫人得罪皇室而死,本不该大操大办,本王已经默认你们按寻常白事操持已是皇恩厚待。”
“若要守孝,纪家大房的子女便是建个草庐在纪大夫人坟前,乐意守个十年、三十年,本王也没兴趣干涉,但是——”
他目光凌厉,视线逐一扫过那些低下头的人,眼底丝丝缕缕的冷意凝结出来,“但是,若你们谁敢借此阻挠本王的婚事,本王不介意将你们全部送去坟前陪葬!”
萧无妄冷下来的模样,让众人心里都发憷,一时不敢出声,谁也不敢
纪如海见状,朝人群里看去,今日他请来了当朝太师,也姓纪,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算起来与纪氏是同宗,在纪如海眼神的暗示下,走了出来。
“老夫托大,为圣上亲师,出来说两句。”
“我孔孟礼仪自觉已经熟读于心,昔者明王义孝治天下,当今圣上对老夫也是尊敬有加,当初老夫的发妻离世,圣上还是太子之时,曾以半子身份,为师母行孝,如此孝义,感天动地。”
“先皇也曾大加赞扬当今圣上当日之举,圣上尚且如此,更何况我等?”
“老夫也姓纪,说起来,也是纪氏同源,身为纪家同姓,老夫站出来发表意见,不曾冒昧吧?”
“没有没有!纪太师哪里的话!”纪如海急忙行了一个大礼,十分感激道,“承蒙太师不弃,我扬州纪氏一脉今日能与太师的河西纪氏结盟,实是天大的荣幸,太师的话句句如雷贯耳,我等纪氏小辈一定要好好听从了!”
纪寒松跪了下来,“后生多谢太师教诲!”
纪太师哈哈大笑,随即目光转向纪徽音,“纪家三姑娘,一个宗族之所以能发扬光大,全需全族之人同心协力,如今,你们主家三房里,唯有你离心,不曾表态。”
“同为纪姓,我今日便倚老卖老,当众问你一问,你对于守孝一事,有何见解?”
纪徽音抬头,看着纪太师那张精神矍铄的脸。
这老太师倒不是心术不正之人,前世因为大长公主煽动群臣上奏,让萧无妄重回西北御敌,他还曾力排众议,扬言当先攘外必先安内。
公然与百官辩解,主张让萧无妄先平叛中州之乱,再行援军西北。
只可惜,他为人太过迂腐,在礼仪教条之下,从不肯变通。
也因此多看不惯萧无妄与皇帝起争执。
“纪徽音?”萧无妄唤了一声,“本王想听你说,你可要留在纪家为你大伯母守孝?”
“你但凡给本王一句不想,本王今日便是掀了这个纪府,也将聘礼抬进门,七日后就迎娶你过门。”
在他视线下的女子,静静垂下头,没有反
对,也没有欣喜。
就在纪芳舒说出守孝一事,她便明白了大房的用意。
她本不是洪疏月之女,家有丧事,寻常亲人不过需守孝七七四十九天而已,倘若有萧无妄这门御赐婚事,就是过了头七,都可以破例成婚。
纪芳舒提出守孝一年,不过是为了留自己在纪家,方便下手,让自己一尸两命而已。
可他们不知道自己,自从重生以来,其实已经打定主意,原想着去父留子,护三房一生。
偏偏出了一个萧无妄,在她的意料之外,赐婚她无法拒绝,安王的权势她也做不到撕破脸反抗,加上萧无妄其人还不错,她本想着既然要保萧无妄的命,嫁便嫁了。
于她而言,对方只是自己的盟友,越强大越好,越与自己同仇敌忾越好。
只要对方不干涉自己的行事,各过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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