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禾用力地向云端飞,他很老了,他陷入了一个怪圈里。越是用力,却越难以逃脱世界的束缚。
一朵云飘来,恰巧遮住了太阳,鸩禾失了心中性子。朝着地面自由坠落。呼呼的风在耳畔响着,他寻思如果能死在远处的山林里该多好。
余光瞥到了那小道士与狐狸从山坡的温泉池往下走。
真灵在空中一扭身,拍打翅膀。
他欲吃之,又心有惧意,却了。
山坡上杨暮客盯着那嵌着金边的云,手臂揣进袖子端着,迈着方步走在前头。虞双慢了半步跟着。
杨暮客忽然停住,指着北边。他看见了那飞在空中的绿孔雀,但并不在意,指头沿着视线,伸向西北的天际。
虞双被一片翠荫盖着,踮着脚沿着他的指向望去。是一片晴空。
“如今西北起了战端,风云突变。”杨暮客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唏嘘说,“周上国炁脉大改,国之气运中正平和,不再欺压周遭藩国。本来你们这妖国该有一份香火分润,却也因此大阵而存,不得现世,着实可惜。”
虞双静静地听。她觉着小道长身上那逸散的桂花香甚是好闻,似有药用。不知这小道长吃了多少天材地宝才有如此灵韵。
杨暮客不想提人道香火争端,这些妖精够不到那么高。一路行来,偶然中有着必然。妖国存世长久,周上国修行之人都未曾透露其存在,似刻意遗忘。他走上这条路也无一个游神神官出来提醒。只说缘分,又何以相信?
他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段因果。或许一方天地大改,这些妖精也该到了自由之时。看着虞双越靠越近,似乎要贴上来,轻轻咳嗽一声,“扶礼观行走你可认得?”
虞双面色一红,退了半步,“奴家不曾认得。”
杨暮客笑不露齿,捏了个《传声寄言变》的手诀,这是他非毒醒后才能用的变化之一。一片落叶化成了书信,招招手,引来天外游神的注意。风吹向天际,敕令将书信送了出去。
虞双虽见不着游神,却也闻到了阴魂的味道。
鸩禾听了小道士的话真灵回了原身,眉头紧锁。这国可开?
真灵归体的鸩禾起身站在窗前,他的书桌边上摆放着几个陶俑。他一直盯着这些外来之人,心里不知该喜或悲。他知道这封信送出这扮戏一样的国家就要变化。或许,他这个因告密而来的头头也就当到这里了。
鸩禾生于南离,本是净宗无当学派的灵兽。善用毒火,喙中纳金修成了一把金刀剪。
太一围净宗猎之时,他报信与太一门修士,吞了无当学派八百生员。勾结营虎围攻家主,戴罪立功,遂逃了魂狱之罚。后遇着正法教真人阿谀奉承得了些许照顾,能管着这些无心学派和多彩学派的灵兽。
他从未与人说过,洱罗真人曾经来过。虽来得只是一缕神思,但告诉他一个大秘密。一个能让无心学派起死回生的秘密。
鸩禾指头一点,翠绿的羽毛飞出落在陶俑上。陶俑活了过来,躬身作揖等候差遣。鸩禾并不言语,放出五只牛虱。那陶俑收了牛虱化作一阵黑风不见了。
近三千年不得修行,鸩禾并不在乎。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就是转修道宗之法。在这阵中建国就是演练人道香火。
那些个小妖都是他差遣牛扩用身上的牛虱点播了灵性而来。否则这山中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妖精,这又不是什么灵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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