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一锤定音,庆国公和禧国公的婚事就在太后的闲谈中被敲定了下来。
端午家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戌时过半,待众人疲态稍显,这场宴会方才停歇散场。
晚风吹拂带来些许凉意,赵佑惟牵着戚筠的手,一路上走走停停,在灯火的映射下,两人的身影彼此交织在一起,显得密不可分。
赵佑惟看她穿得单薄,拿过孙仁杞手里的披风搭到她的细肩上,细心地给她系好带子。
路程还未过半,两人十指交缠,戚筠迷迷糊糊的,整个人的重心都倚靠到了赵佑惟的身上。
她感觉自己好热...浑身难受...
这丝丝冷风如同饮鸩止渴,并不能缓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燥热感。
戚筠扯了扯披风,软软糯糯地蹭了蹭他:“夫君~”
“妾不想穿~热~”
漂亮的双耳结被她扯乱,成了一个死结...
戚筠眨了眨水润的双眸,委委屈屈。
“回去再解。”赵佑惟声音放轻,见她另一只手还在不老实的乱动,赵佑惟又温柔哄着:“乖...”
“咱们乘辇好不好?”
戚筠酒意上头,继续缠磨着他,断断续续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不——要——”
“妾——要与夫君一同赏月——”
赵佑惟:?
“咦,月...呢?”仰头不见玉轮。
戚筠扯了扯赵佑惟的衣袖,嘟起嘴巴,眼神透着娇憨,疑惑道:“是不是夫君把圆月藏了起来?”
说着话,她手中却也不停地翻着赵佑惟的袖囊:“找不到呀~”
“呜呜~”
“找不到啦~”
赵佑惟:“......”
他抬头望天,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只余下了一道细细弯弯的眉毛月,也许是下了些雾气,朦朦胧胧的,连那轮新月也变得十分模糊了。
她...应是醉了罢...
醉酒之后,头会疼。
戚筠缠着他找了片刻的工夫,还是找不见,索性也就放弃了,趴在赵佑惟的怀中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细弱绵软,赵佑惟却觉得奶呼呼的她,倒是像极了从前外祖父送给他的那只小狸奴,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将她的脸颊揉圆捏扁。
赵佑惟紧了紧手臂,低声浅浅哄着她。
戚筠却是不知道刚才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是起了何等异样的心思,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那青隽优越的下颌线,脑中突然想起了他年少时的模样,那时的殿下或许对曾经的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一场梦,睡醒了,梦就散了。
但她跟自己说,再坚持坚持,也许白日做梦也会变成真实。
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呀,但那轮高高挂在天边的朗月,不止有她,终究也会属于别人...
等到两人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已经快到人定了,宫门口灯火通明,周福全打发人去接了两波,这下子总算是盼星星似的,把他们家娘娘盼了回来,哦...同行的还有陛下...
周福全连忙上去见了礼,想要搭把手。
谁知还没等他碰上娘娘的一片衣角呢,就被陛下那双清冷的眼神吓得退却了。
赵佑惟吩咐他道:“去备碗醒酒汤。”
说完,赵佑惟也顾不上别人的想法,直接便将戚筠拦腰抱起,回了殿里。
冰凉的夜风中只余下了一行人,还有凌乱的周福全。
最后还是静姑姑好心,怕他耽搁了差事,忙用手肘怼了怼他,周福全回过了神,挠了挠头。
他怎么瞧着,今天的娘娘和陛下好像不大对劲儿?可细琢磨,他一时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
玉鸾刚服侍着主子娘娘喝过了醒酒汤,要准备退下,正巧就遇见了刚从净室回来的赵佑惟。
天子怕吵到了佳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哪成想就是一转身的工夫,一个没注意,玉鸾手中拿着的托盘便撞到了赵佑惟的身上。
“啪啦——”
那只鸳鸯莲瓣式样的翡翠碗滚落掉地,瞬间裂成了几瓣。
玉鸾顿时惊吓不已,连忙俯身跪下告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冒犯天子,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玉鸾也不知她即将面临的是何种境况...
见天子久不言语,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已。
刚有着轻微睡意的戚筠,也被这声脆响吓得清醒了几分。
赵佑惟眉头微皱。
伺候过天子的宫人们都知道,天子是有些洁疾的,不过还好碗中没有汤汁,不然浓汤洒到了陛下身上,玉鸾便是想想那场面,都有些心慌。
天子声音低沉:“行了,退下罢...”
“扣一月薪俸,下不为例。”又刻意轻声道。
陛下年纪虽轻,却久居上位,那份威严气势便是寻常人所远不能比。
玉鸾在等待宣判的那刻,被吓得冷汗直流,待听到这两句话,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仿若劫后余生,她快速收拾好碎掉的翡翠碗,为主子们关好门窗,逃也似的离开了内室。
赵佑惟径直走到床边,缓缓坐了下来,见戚筠却是安安静静的模样,不哭也不闹了,仿若睡着了一般。
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小脸,复又跟着捏了捏,水润光滑,手感极好。尽管他十分小心,放柔了动作,可却也在她瓷白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赵佑惟又心疼叹道:“怎么这般娇气?”
似乎是有所感应,戚筠‘嘤咛’一声,幽幽睁开了水润的双眸,氤氲流转,秋波盈盈,妩媚多情的双眸实在是勾人得紧。
赵佑惟知道她没睡。
戚筠慢慢坐了起来,依旧是不太清醒。在赵佑惟猝不及防下,她抬起双手便勾住了他的脖颈,软软地向他撒起了娇。仿佛还不够,她又将小脑袋埋到了赵佑惟的怀中,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十分黏着他。
沁人的茉莉花香萦绕在他鼻息间,赵佑惟浑身炽热,他刚刚也饮了不少烈酒,只是他向来酒量好,又深谙饮食之道,当适可而止,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今日...莫非是他也醉了?
赵佑惟揉着她凌乱的发髻,像哄着小孩似的,张唇问道:“吓着了?”
那碗跌破的声音有些大。
戚筠埋着头,细弱地应了一声:“没。”
“头还疼吗?”
“不疼了...”
“还去沐浴吗?”
“要的...”
“酒还没醒,先睡一觉好不好?”赵佑惟很有耐心。
“不要,会臭到夫君的。”戚筠说的很坚决。
赵佑惟‘噗嗤\'一笑,在她耳边轻轻道:“不会的,阿筠香香的,是梅子味的。”
是青梅酒腌入了味...
戚筠:“......”
戚筠此时却是羞恼不已,耳跟处也跟着红了一大片。
“哼。”戚筠埋在他的胸口处,发出浅浅的鼻音,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陛下就会取笑臣妾。”
赵佑惟目光柔软:“阿筠这是生我的气了吗?怎么不唤夫君了?”
怀中的娇人儿气呼呼回道:“嗯,生气了。”
“那阿筠怎样才能原谅夫君呢?”赵佑惟故作不解。
那夫君就哄哄我吧,戚筠想道。
可不知怎的,忽而又想起他即将又会有那么多妃子,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也不会仅仅哄她一个人了。
戚筠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心口好像被攥紧一样难受,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晶莹的泪从她眼眶中涌了出来,他的肩胛处濡湿了一片。
夏日炎炎,寝衣清凉透气,穿在赵佑惟的身上,他又怎会不知,他也吓了一跳,瞬间便捞起了戚筠,双目直直地看向她。
戚筠感受到他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发毛,她缩了缩肩,头垂得愈发低。
赵佑惟很是无奈,他实在是有些猜不透怀中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随即也懊恼着,他怎的一遇见她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真令人讨厌...
既然决定对一个女人好,一切都依着她就是了,何必总是把她惹弄哭...
他低声安慰道:“阿筠,是夫君不好,这边唤人抬了水进来,你想洗多久就洗多久,好不好?”
“别哭了,一会儿头会疼。”她喝了不少酒。
赵佑惟摇铃,叫了水。
在外面值夜的小宫女此时却是一脸迷惑,满脸都透着不解。
不应该啊,今日怎会这般快?
莫非是娘娘又被弄晕过去了?平时怎么也得折腾上个把时辰啊——
陛下进去到现在,才将将满了一刻钟,若是再加上脱衣裳,拆妆环,直到渐入佳境,怎的不得三刻钟打底?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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