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一声惨叫响彻。
孟枝枝刚推开一条门缝,就见赢破发出哈哈笑声。
赢破笑得快要抽倒,道:“滚啊,再继续滚。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是挺会打算盘,孤今天就让你当一回算盘珠子。”
她推门而出,就见钱喜灰尘扑扑,帽子落地,整个人趴在地上,缩成球,脸上的白粉沾了灰,白一块,黑一块的。一众太监就这么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帮人。
赢破手里拿着拂尘,当鞭子一般抽打着钱喜的脸颊。
钱喜抱着赢破的大腿,道:“陛下,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自作主张将人送进来。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
赢破用脚狠狠往他心窝子里一踹,“肮脏东西,别碰孤。”
孟枝枝一看,上前就将钱喜拉起。
钱喜惊得一时没转过表情,他赶紧抽出了手,翘着兰花指,声音尖锐道:“大胆孟芷!你竟敢对陛下大放厥词,还贴了这么多张符纸,你你、你玷污圣威!你给杂家跪着,向陛下告罪。”
孟枝枝道:“我只跪天地和父母,不跪他。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钱喜吓得下巴都掉了,道:“你、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见是个傻子,却是个肆无忌惮的傻子,他总算理解为什么陛下会这么生气了!
他一瞅赢破那冷笑的面容,心脏一抖,道:“你们快来,把她给杂家绑住!”
一众小太监将孟枝枝团团围住,个个紧张,作势要捕捉。
孟枝枝道:“我不想伤了你们,也并不想让你们为难,抱歉。”
只见她轻轻一跃,跳到屋檐之上。
钱喜擦了擦眼睛,好家伙,他究竟是送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人进来?
赢破骂道:“一群废物。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她是修士!你们送她进来,是想杀了孤?”
钱喜心中叫苦连天,抚着歪脖子仰头道:“孟芷,你给杂家下来!”
孟芷坐在屋檐之上,支起一条腿,道:“我不下去。”
敢情还是个倔脾气!
钱喜道:“这、这……陛下,奴才这就把她赶出去!”
他刚掀起衣摆,打算爬墙,后颈被人一拉扯,道:“蠢货。你刚刚说她师父是谁?把她师父给我抓来!”
钱喜双脚一抖,干巴巴道:“陛下,昨日孟女官已经离宫,怕是抓不回来了……”他声音越说越小。
赢破道:“没用的东西,给孤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来,五马分尸,再鞭尸百次,挂在城墙上。”
钱喜道:“欸,奴才这就去办!”
孟枝枝心中倒是听了不急,她知道师父不同凡人,也是修士,普通的人类根本对付不了她。她昨日送出的符纸上附上了她的一丝灵力,现在灵力已经消散,如果师父出了什么事,灵气一波动,她定然能感知得到,但一夜师父都平安无事,想来早就离开了皇都。
她现在心中一颗石头落地,现在她该出去了。
钱喜携着众人一走,她立马就跟了上去。
只见别院外,树林立见,迷雾充斥。
她紧紧跟随他们的步伐,看见了桥面,立马一跳上前,刚走在桥中心,结果一道无形的波纹挡住了她。
她心里早有准备,指头翘起,捏住一枚红枣,贴近脸,道:“神君在上,借我法力,咒枣,破!”
那红枣带着金色的小尾巴,宛如弹弓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到了波纹上。
空气一震,咒枣反弹回来,擦过了她的脸。
她脸色凝重。
这里不光阴气颇重,桥上的符纸是用来对付鬼邪,怎么会出现结界是对付修士的!难道他们早有准备?
孟枝枝感觉到不对劲。
上一世她并没有这么快暴露自己修士的身份,她知道赢破怕那符纸,所以当时并没有想带着他强出的打算,后来是他们将赢破带了出去,她没有使用法力,也顺利地跟了出去。
难道不能用法力?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里早就有对付修士的结界,只是后来被人撤去了?
面对这只进不出的别院,她越发觉得诡异。
她又抛出护她剑,剑灵灵智一开,不再胆怯,心意随她,只见剑尖对准那道结界,刺啦地火花冒起,察觉到护她剑即将受损,她立马召回。
她对护她剑道:“试了这里就可以了,我们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难走,但我不会放弃。你先休息吧。”
护她剑缩小,坠在了她的腰间。
这次她无功而返,只能往回掉头,拨开迷雾。
迷雾尽头,站着翘首以待的赢破。
赢破讥讽道:“孤已经说过了,你想出去是在做梦。孤绝不会让你逃走。”
孟枝枝心知他暂时拿她没办法,道:“有本事你先打过我。嘴上逞强有什么用?你还不一样跟我被困在这里,我不过被关几日,还能忍得,你被关在这里数十年出不去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赢破冷了脸,扑身上前就要来抓她。
孟枝枝一个猫腰,轻松躲过,道:“省省力气。以强欺弱不是本事,我不欺负你,你也别来找我的麻烦。”
她丢了个后脑勺给他,飞回了自己的屋内。
少年眼底泛起寒意,一丝嗜血混杂在其中,他捏得拳头吱吱作响。
这寒冷孤寂的别院,终年如一日,是牢笼,是耻辱。
困兽只有相斗,焉不知他就是那只困兽。
他低声一遍一遍念道:“孟芷,孟芷!”要不是语气中的刺骨寒意,还以为是对情人的低语。
他不好过,她凭什么想好过?
孟枝枝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她怎么能忘了这事!
她溜到了厨房,只见厨房光洁得好像被人打劫过,锅碗瓢盆丢了一地,上面还结了蜘蛛丝,什么吃的都没有。一想到赢破,就知道他故意不让其他人给她送吃食。
她最后难道要落得个饿死的结局?
她晃了晃脑袋。
到此时,她真羡慕千年前的修士,那时灵气充沛,就算辟谷百日也没关系,可现在她虽然有法术,一日不吃就饿得慌,还是要找东西填饱肚子。
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一袋生了米虫的米。
没事,她能把米虫洗出来,还能吃。
她生了火,将米倒进洗净的锅中,放水,盖上锅盖。坐在一条木头板凳上,打算小眯一会儿。
突然,一声炸响。
她睁开眼,被烟呛得捂住口鼻,一看锅上的火舌伸得老高,眼看就要将梁木吞没。她赶紧捏决扑灭!
她抬起这口大锅,中间正漏出一个大洞,她望眼欲穿。烧焦的米和灰烬堆在一块。
她感受到深深的绝望。
她猛抓脑袋。
这时,一股菜香味飘来。她仰头嗅了嗅,咽了咽唾沫。
叮——叮——叮——
她循着香味和声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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