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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名单

小说:

晏姑娘逼疯整个京城了吗

作者:

诸葛扇

分类:

穿越架空

从案发现场出来,晏同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又带人去了文正身的家。

文正身刚出生丧母,七岁丧父,只有一个多病的祖母与他一起生活。

而祖母也在去年离世了。

因此文正身家中空无一人。

文正身的家十分小,只有一间卧房一间厨房加一个茅厕。

两米不到的院子里还挂着他晾晒没取下来的衣服。

都是些素色,洗了多次,隐隐发白。

晏同殊先去了文正身的卧房,卧房内放着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张床。

床很整洁,翻开枕头,下面放着几张票据,大部分是借条,其中一张是当铺的,抵押物是一只金簪。

读书很花钱,笔墨纸砚都很贵,文正身欠债实属正常。

晏同殊将当铺的票据交给衙役,让对方去将抵押物暂时借回县衙。

检查完床,晏同殊又打开衣柜,衣柜里只放着一些衣服,和院子里挂的区别不大。

她关上柜门,看向书桌。

书桌靠窗,保证了采光,上面堆满了文正身诗文和读书笔记,画作。

晏同殊将读书笔记拿起来翻阅,字迹过于凌厉,浮夸又悬浮,行文之间诸多不满,借古讽今,晏同殊一下对文正身有了一个具体的印象。

初进贤林馆,遭受毁灭性打击,愤世嫉俗的同仁就是这般。

晏同殊放下书,往下翻,下面压着文正身三次科举京考的身份证明。

三次京考失败,难怪胸怀怨怼,郁结难消。

晏同殊又翻开书桌上的画作《夜雨山神庙》。

孤山独庙,百鬼夜行。

阴深,混乱,可怖。

雨雾中,山神庙的远处,隐隐约约藏着几座山峰。

晏同殊眉心拧起,松山?

对,那几座山峰,就是松山,和乔轻轻画作中的松山十分相似。

为什么文正身的画作中有《松山听雨图》中的松山?

是取材于一处吗?

还有另有居心?

晏同殊对文正身的怀疑更深了,尤其是在这幅《夜雨山神庙》之后。

难不成真是他杀人,并畏罪潜逃?

从卧室出来,晏同殊检查了其他地方,厨房狭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转身,灶台上的柜子里,只有两只碗和一双筷子,其中一只碗还有碰撞出的缺口。

柴房里的柴火不多,只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

客厅也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水壶,两个水杯。

客厅墙面挂着文正身自己写的字,字体较读书笔记上的更为狂放,意气风发,看纸张的泛黄程度,应该是文正身早年创作。

其他的就没有了。

文正身的家很小,院子也小,一眼可以看尽。

晏同殊让徐丘带人将文正身的家暂时封起来,并将《夜雨山神庙》带回府衙,然后又去了乔马两家,查看乔轻轻和马天赐的卧房。

乔马两家都各自开了一家成衣铺,铺内几个老师傅,一年能赚不少银子,但远没有到富贵的地步,汴京房价高昂,因为府宅也只是略微大一些罢了。

因此,乔轻轻和马天赐只有卧房,没有院子。

马天赐的卧室内,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书香味十足,堆满了许多自己收藏购买的画作书法。

桌上砚台内的墨水已经干了,旁边摆放着一张同样干了的毛笔。

旁边放着写了一半的诗,仅有的两句写满了相思。

乔轻轻的卧房,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衣柜内,装满了各种花色的裙子,梳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首饰,足见其爱美程度。

墙上挂着一副少女提灯图,图上娇俏的少女就是乔轻轻本人。

从用笔和用色习惯上看,应当是乔轻轻自己画的。

晏同殊问桃红:“你家小姐没有在家练字练画的习惯吗?”

桃红低着头,手指死死地掐着袖子:“回府尹大人,我家小姐虽然在外素有才名,但是其实不爱书画,只爱胭脂水粉,游乐打扮。

以前老爷夫人请了先生逼着小姐学习,不学就打小腿,小姐只能每日练习。两年前,小姐书画已成,没了先生督导,看见笔墨纸砚就厌烦,若非实在需要,小姐绝不动笔。”

晏同殊翻看桌上仅有的两本书,上面偶尔有一些小猫小狗,寥寥几笔勾勒,笔触幼稚,画得也很丑,但是活灵活现,十分逗趣,晏同殊将书收起来问道:“你家小姐读书时的笔墨可还有?”

桃红绞手帕绞得更凶了:“回府尹大人,如奴婢前头所说,我家小姐对过去被逼学习的事情十分厌烦,得了自由后便更不爱动笔了。也因此更厌烦以前被逼迫的时光。有一次小姐和夫人吵架,小姐一气之下,把以前所有的画作书法都烧了。不管是读书时,还是成名后,一张没留。”

晏同殊点点头:“既如此,便罢了。”

晏同殊转身离开:“对了,这两本书我带走了。”

桃红愣住了。

……

晚上,晏同殊坐在马车内,还在想案子。

珍珠劝道:“少爷,咱别想了,都快到家了。”

晏同殊手撑着下巴:“我也不想啊,可是脑子控制不住。而且,府衙不能一直拘着乔轻轻和马天赐的尸体不放,总得让他们下葬吧。案子不破,尸体下葬,我怕未来有了思路,遗漏什么线索,不好验证。”

珍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当官好难啊。”

是啊。

晏同殊无比幽怨地看向贤林馆的方向,所以她为什么不能继续在贤林馆修书?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举荐她去开封府?

“到了,少爷。”

马车停稳,金宝掀开帘子,让晏同殊和珍珠下来,自己再去停马车。

晏同殊和珍珠甫一进门,便撞见从里面出来的周正询。

周正询满脸愁容,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郁结,甚至还带有几分哀怨。

他看到晏同殊,拱手行礼:“晏大人。”

晏同殊略一颔首,就往里走。

以前大家是不想伤害晏良玉,所以对周家一再忍着。现在既然晏良玉已经决定退婚,晏家也就没必要再和周家虚以委蛇。

更何况,周家此前种种行径,早已将晏家的情分消耗殆尽。

没想到晏同殊要走,周正询却向右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次他换了称呼,声音带着恳求:“晏大哥。”

晏同殊驻足,定睛看他:“有事?”

周正询眼帘低垂,唇瓣几度抿紧,方艰涩道:“晏大哥,我今日来见良玉,她……她不肯见我。”

晏同殊声音清冷:“良玉性子倔,她当初认定了你,娘,姐姐,和我都劝过,她不愿意低头。那时我们劝说不动,如今她决意和你划清界限,你若想让我帮你说项,我同样无能为力。”

周正询声音低闷:“我知道我母亲的所作所为很让人难堪,但是我已经在尽力说服她了。”

晏同殊揉了揉太阳穴,耐性渐失:“所以呢?”

尽力说服了,努力说服了,这话她听了几年了,有用吗?

到底说服在哪里了?

周正询急切道:“晏大哥,良玉是你的妹妹,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晏同殊强压胸中翻涌的怒火:“我怎么帮你?难道我能帮你说服你娘吗?”

许是晏同殊没真压住自己语气里的愤怒,周正询神色一慌:“我、我并非此意。”

晏同殊:“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晏同殊声调微扬。

“我……我……”周正询吞吐片刻,终于道出来意,“晏大哥,我如今正在吏部候缺……”

晏同殊挑眉,所以呢?

所以周家一分钱不出,就指着晏家和钱家拿钱打点?

周正询将身子躬得更低,几乎不敢抬头:“我也知此请强人所难……但……我听说开封府司录参军一职空缺,若得府尹举荐,吏部通常都会准予。如……如果我能有个职位,在开封府当差,我娘就能宽下心,也不会再为难良玉。”

周正询说完,抬起头,一脸期待,然而晏同殊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周正询,”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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