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一进来就看见站在一旁的苏茵,又见上首苏兴阖阴沉着个脸,心下诧异:苏茵来告状了?
不能吧,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吗?
再说,她有什么可告的?
按印象来说,苏父也不能因为苏茵几句话气成这样吧?
苏瑾心思微转,准备下拜行礼问安。
然而‘父亲’二字刚出口,就听上首苏兴阖颤抖着嗓音道,“瑾儿…”
苏瑾诧异抬头。
只见,方才还面沉似水的苏兴阖,满脸悲切起身,抻着颤抖的双手,步履蹒跚地超苏瑾走去。
那画面,咳,虽说不大应该,但苏瑾脑子里不自觉地就蹦出‘丧尸’二字来。
若不是知道这是搁古代,没那玩意儿,她都控制不住自个儿那想跑的两条腿。
待苏父走到跟前,苏瑾等着听他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
谁知,苏父双手落在她的肩头,紧抿着唇,下巴抖啊抖、抖啊抖的,抖了好久,久到苏瑾都想找找开关在哪,给他关了先。
苏瑾决定先问问怎么回事吧。
刚要开口,便感觉苏父搭在她肩头的手重重拍了她两下,接着深吸一口气,双手离了她肩头,打袖笼里掏出个拜帖来。
“这是祁王妃给你下的拜帖,让你明日过府赏花游园。”苏兴阖说话间都带了些许哭音儿。
苏瑾一头雾水地接过拜帖,按苏父的品级来说,她能被王府邀请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又看了看悲切异常的苏父,苏瑾脑子转飞快,凭苏父的品阶不现实,那估摸着就跟她之前救了的大皇子有关。
可自己救大皇子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又个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也就是说,祁王妃是看她救了大皇子多日,并无任何不妥,才决定宴请她的。
既如此…
苏瑾试探道,“祁王府…是有何不妥吗?”
其实,她想说祁王府是不是闹鬼。
看苏父的状态,不闹个厉鬼都说不过去。
真闹鬼她倒不怕,毕竟她下面有人。
苏父没听懂她话中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好好去玩就是,玩尽兴。”
苏瑾听罢,便否认了方才所想,按苏父的尿性,绝对不可能让她以身犯险,既然没什么危险,苏父这般状态到底为何?
本着想不通就先放一放的做事准则,苏瑾也不瞎琢磨了,点头道,“父亲放心。”
“行了,快回去歇着吧,今儿你也累了。”苏父发话。
苏瑾自是行礼告退。
她是走了,只是苏父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气死庄氏母女。
苏茵差点没脱口而出:苏瑾她逛了半天的街,回来又睡了好一会儿,到底有什么可累的!
而且,苏瑾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京能攀上祁王府,要知道祁王爷可是当朝众皇子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别看如今太子未立,但皇上若没了,祁王可是接手皇位的第一人呐。
能和祁王妃走的近些,苏瑾往后的路……
她凭什么运气就那般好!
苏茵垂头攥着拳,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
苏瑾走后,苏兴阖又恢复成丧丧地模样,耷拉着脑袋,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
庄氏:???
苏茵:这就完了?
庄氏想了想,朝闺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
女儿在这儿,她有些活儿没法使,没准等就剩他们两口子了,便能问出些什么来。
苏茵点了点头,随口寻了个由头便告退了。
苏兴阖也并未深究,毕竟心思也没在那,只恹恹地自己愣神。
庄氏看了看,差不多也到饭点了,便命人先传饭。待饭菜上齐后,直接将众人遣了,亲自服侍。
苏兴阖没什么胃口,叨了两筷子遍放下准备走。可庄氏哪儿能让他如愿,原本正着机会开口说话呢,听见苏兴阖让她自己吃,立马调动起情绪。
庄氏先是幽幽叹了口气,戚戚然道,“老爷,为妻原不该多言,只是您打回来便心事重重,妾身实在担忧,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说着,眼底继而泛了泪花来,“妾身虽然愚笨,但也想替老爷分忧一二,倘若找不到解决办法,老爷说出来也强过一人憋在心里,好歹能宽慰几分。”
庄氏虽是妾室扶正,可到底也是过过多年日子的,苏兴阖见她着实担心自己,而自个儿憋着也属实难受,便不再隐瞒,闭了闭眼,才道,“夫人,你有所不知…”
事情还要从早上说起。
早朝退班后,皇上点了苏兴阖的名,让他后殿议事。
这不紧让苏兴阖差异非常,他一个侍郎而已,论身份还不能到单独让皇上留下的地步,况且近期也没听上峰提本部有何要事。
都说圣心难测,苏兴阖就这么一头雾水又心思满怀地跟随皇上前往后殿。
进得殿内,皇上二话没说,先给他赐了个座儿。
苏兴阖惊地,差点抬头瞅皇上。
幸亏,及时止住了这大逆不道的动作,不然顷刻便要背个‘有意刺王杀驾’的罪名。
嘴上谢恩,心思转的跟风火轮似的,到底是有什么什么天大的事情找上他。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深想。
刚开始,唠的都是君臣间的官话,苏兴阖业务水平还是相当在线的,几个回合下来,回答令皇上非常满意。
问答间,苏兴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看来皇上只是关心朝堂政事,并没甚旁的。
然而,他气儿还没松完,皇上下一个问题,便令他稍有些放心下的心,再次高高提起,甚至都提到了嗓子眼。
“朕,听太医禀报,爱卿之女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苏兴阖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皇上断不会随随便便提起瑾儿,斟酌一刻,道,“多谢皇上派太医为小女诊治,若不是太医医术精湛,她怕凶多吉少。”
说着,起身,跪地叩拜,“臣,叩谢皇恩!”
“爱卿快快请起,”皇上从坐榻上下来,亲自将苏兴阖扶起,语重心长道,“你有个好闺女啊。”
苏兴阖心里突突地,顺嘴道,“皇上过奖了。”
“爱卿不必过谦,令爱救了朕的皇儿一命,朕自是要有所奖赏的,近来慧能大师正在宫中讲经,不如将令生辰八字告与其知,求个平安符,爱卿意下如何啊?”皇上说着一摆手,近身大太监康福禄便将笔墨递至苏兴阖手边。
话是问话,行动却不容拒绝。
苏兴阖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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