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越的脑子混混沌沌,酒精彻底麻痹了她平日谨慎小心的神经。她只觉得周砚的语气很奇怪,话里话外都有些瞧不上她的意思。
她站起身,动作又快又急,脑袋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周砚下巴上。
“嘶!”疼得她龇牙咧嘴不说,眼泪都险些要飙出来。
周砚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他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撞得后退半步才定住身子。他抬手,一手轻轻按揉着下巴被她纪林越撞疼的地方,看她的眼神倒是柔和不少。
这抹笑意落在醉眼朦胧的纪林越眼里,更觉不爽。
看她笑话?
借着酒意,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之前不也说了吗?我不过是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咱们两个连朋友的交情都谈不上,不过是互相利用,一场交易而已,谁比谁高贵呢?”
她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理,便把头仰得高高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倒是你,你才是最莫名其妙的好吧?!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还神神叨叨地跑过来说一些‘不想死,就离某某某远一点’这种莫名其妙的鬼话。你谁啊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给我带来麻烦。就算给我带来麻烦,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格分/裂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不讲基本法了吗?你是我谁啊,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还说周屹川利用我,我看你才是憋着一肚子坏水的人。哦,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周砚这个人,你和周屹川不就是一个人吗?!”
周砚看着她因醉酒和怒气格外明亮的眼睛,脸上没有平时的恭谨和疏离,只有不加收敛的直白,非但没有动怒,眼底的笑意反而加深不少。
他更享受她现在不加掩饰的“真面目”。
即使她说,两人之间连朋友都谈不上,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交易一场。
起码,在他面前,她卸下了伪装,不是吗?
明明让自己别在意,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你说周屹川算个好老板,应该是对他有点在意的吧,为什么又说和他连朋友的交情都没有。”
“啊?”纪林越愣了一下,眉间紧紧皱成一团。她本就因为酒精反应迟钝,一时想不明白周砚怎么又折回去说之前的话题。缓了好一会儿,她看傻子的一样看着周砚,“老板就是老板,怎么会是朋友呢?朋友是下了班一起约饭,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的人。你看到好笑的,第一时间分享给你老板吗?”
说完,顿了顿,对自己老老实实的回答很是不爽,又追问道:“不能老是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倒是也回答一下我啊?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周砚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淡了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喂,周砚,聋了吗?问你话呢?”借着酒劲,她愈发大胆,甚至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如果是周屹川,你也这么说话?”
废话,当然不会。
但她现在喝醉了,自然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咯。反正到了第二天,要么周屹川忘了这段,要么她就说自己喝断片了。
重要的是,她实在太好奇了。周砚到底是从哪里认识她的,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她的事情?她隐隐有种直觉,他真正想插手的,是让她不要再追查与向意涵有关的事情。
可是他的这种举动,不就恰恰证明了意涵的死是有问题的?那她更应该一查到底才对,不是吗?
“那你是周屹川吗?”
“是……”他像吊人胃口一般,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是。”
迎着纪林越的目光,周砚后退一步和她拉开些许距离。他抬起手来,紧紧盯着手上腕表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
纪林越看他这个动作,心里一着急便大步向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口,把他的手腕扯到自己眼前:“又是这个表,这个表上到底有什么,你老是盯着它看。”
“纪林越,我在的时间不会太长。”他叹了口气,避重就轻,“至于怎么认识你的……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那就长话短说!”她脑子晕乎乎的,拽人的动作也没轻没重,要不是周砚下盘稳,恐怕两人都得摔了不可。
周砚将她扶稳,捞住她胳膊肘的手掌隔着衣服布料上摩挲了一下,又像被刺伤一般飞快地松开。
“我在梦里见过你,梦里……”他的声音从纪林越头顶传来,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飘忽,“梦里和你认识后,我们是成为了朋友的。所以,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再正常不过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会把你要找的东西,送到你手上。至于你自己……在瀚海赚够资历,就早些跳槽吧。”
对于两人是不是真的在梦里成为了朋友这点,纪林越毫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所以你说的什么生命危险,就只是因为你做了个梦而已?你当我真喝多了酒,没脑子呢!什么梦这么厉害,连我的名字和我想做的事情你都能知道?少拿这种鬼话搪塞我,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
“你可以……当它是预知梦。”
纪林越被他这番云山雾罩的话搅得更晕,心头火起,手上力道又紧了几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她的追问却是等不到答案了。
纪林越掌心底下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僵直,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肌肉暴起时的灼热。周砚那双深邃的眼眸突地紧闭,就像被强行掐断电源骤然熄灭的灯泡。等他再睁眼时,整个人的气场重新恢复成冻人的平静。
只有他额间渗出的汗珠和粗重的喘息声,提醒着纪林越,刚才周砚确实出现了。
又是这样!
什么都没问到,他就走了!
副人格出现的时间怎么会这么短?别的双重人格也是这样吗?
压抑不住心底的烦躁,她没忍住“啧”了一声。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紧紧抓在周屹川胳膊上的两只手。甚至因为收力太猛,脑子又昏昏沉沉的,脚下还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扶住身后椅背才站稳。
“他刚才出现了。”
纪林越偏头看着周屹川,对他的问题给予肯定:“是。”
周屹川垂下眼眸,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抓出褶皱的衣袖,然后抬起眼帘,目光落到她因醉酒和激动绯/红一片的脸上。
冰冷的眼神底下,翻涌着更复杂更沉郁的东西,一闪而过。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他开口的嗓音比周砚冷硬许多,还带着一丝沙哑。
纪林越本就因为周砚的消失和他避重就轻的回答而心烦意乱,此刻被他这冷冰冰质问的语气弄得更加不爽,什么领导、什么老板,这一刻,她什么都管不了了。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带着明显的迁怒,一口气提上来,又默默咽回肚子里。终究只是别开脸,小声嘟囔:“没什么。周总,聚餐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晚的账单都还没结呢。”
说完,她脚步虚浮,毅然朝着包间门口走去。人倒是站得笔直,就是路线歪歪扭扭的,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样子。
“站住。”
周屹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纪林越脚步一顿,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不行,忍不了一点!
她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假笑,却发现酒精作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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