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的槌响,这场竞拍终于落下了帷幕。
丞相府总管张德,以一百万两白银的天价,赢得了那份“罪证”。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个“江南富商”一眼,这只来自南方的肥羊,已经被他彻底地踩在了脚下,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云锦衣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高台,从红夫人的手中,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铁盒。
“夫人,今夜的戏不错。”他对着红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改日,我家主人定会备上一份厚礼,亲自登门拜谢。”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傲慢,既是在彰显自己的身份,也是在敲打这位红夫人,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座城里真正的主人。
红夫人闻言,只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张总管客气了,我无名坊做的只是生意。”她缓缓说道,“既然是生意,那便讲究一个‘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张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
他不再有半分停留,提着铁盒,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暖阁。
就在张德的手,即将触碰到暖阁大门的那一刻。
一个西域女子特有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张总管,请留步。”
是红夫人。
张德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缓缓地转过身,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不悦。
“夫人还有何事?”
“也没什么。”红夫人笑了笑,“只是,今夜的拍卖,似乎还未结束。总管您如此行色匆匆,可不要错过了什么好戏?”
“未结束?”张德的眉头,在面具下紧紧地锁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宾客,也同样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没错。”红夫人点了点头,她对着身旁的侍女,轻轻地拍了拍手。
只见两名身着黑纱的侍女,抬着一个巨大的紫檀木盒,缓缓地走上了高台。
那木盒通体漆黑,看起来,古朴而又充满了神秘感。
“诸位,”红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的这件拍品,乃是本店今夜,真正的压轴之物。”
“此物,无名,无价。”
“其价值,也非金钱所能衡量。”
“它的主人,只托我转告各位一句话。”
她顿了顿,环顾四周,继续道:“得此图者,可得天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得此图者,可得天下?!
这是何等的狂妄?!
又是何等的诱惑?!
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了那个,充满了神秘感的紫檀木盒上!
就连那个,本已准备离去的张德,此刻也停下了脚步。
“哼,装神弄鬼。”顾九在心里,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台词也太中二了,我们家主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采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红夫人伸出纤纤玉手,将那个紫檀木盒,缓缓地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画卷。
画卷的卷轴,是用最寻常不过的竹子做的,还带着几分岁月的斑驳。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神物。却不想,只是这么一幅,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旧画?
“夫人,”张德第一个,发出了讥讽的冷笑,“您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便是那幅,能得天下的神作吧?”
“张总管莫急。”红夫人笑了笑,她将那幅画卷,小心翼翼地取出,在两名侍女的帮助下,缓缓地展开。
画卷展开的那一刻,一股磅礴大气,扑面而来!
那山,是铁骨铮铮的山!
那水,是奔流不息的水!
虽然画卷的纸张早已泛黄,可那画上的山川河流,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狠狠地撞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这……这是……”
在场的宾客中,不乏一些精通书画的雅士。
他们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便被彻底地撼动了!
“《山河社稷图》!”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失声叫了出来!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瞬间便将整个暖阁的气氛,给彻底引爆了!
“不可能!此物早已失传了上百年!怎么会……”
“天哪!若这是真品,那便是无价之宝啊!”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烧起了疯狂的火焰!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顾九,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嗤笑。
“呵……”
这声嗤笑,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这位老板,”红夫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您似乎对这幅画有不同的看法?”
“不敢不敢。”顾九连忙摆手,“在下只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风花雪月。只是觉得,这画虽然画得不错,却似乎有那么几处瑕疵,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碍眼。”
他说着,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高台前,指着画卷上几处不起眼的地方,摇头晃脑地品评了起来。
“你们看这里,这山画得也太陡了些。”他指着画卷上,一处代表着昆仑山脉的走势,“我听说,真正的昆仑山,主峰与次峰之间地势平缓,风景秀丽,乃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可这画上的山,却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劈开了一道口子,充满了肃杀之气,实在是大煞风景。”
“还有这里,这水也画得太‘浊’了些。”他又指着一处,代表着黄河的流域,“黄河之水,乃是龙脉所在,理应是清澈见底,奔流不息。可这画上的水,却浑浊不堪,还带着几分血色,实在是不吉利。”
他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在场的不少雅士,都忍不住发出了鄙夷的嗤笑。
然而,丞相府的总管张德,在听到这番话时,脸色却猛地一变!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所谓的“被劈开的口子”,正是他韦家,在昆仑山脉深处,私自开采的一座,从未上报过朝廷的巨大铁矿!
而那所谓的“浑浊的血色”,则是他韦家为了炼铁,将含有剧毒的废水,直接排入黄河上游,致使下游数万百姓,常年受病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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