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毓和知道楚璃醒了,他还在等着人主动上前来,然身后许久没有动作,如那次清晨一样。
他喜欢她主动,可是每当他主动一点点,期待着她会更主动时,这期待往往就会落空。
刘毓和敛去眼中冷色,回过神来,神色柔了又柔,“娇娇,你醒了,帮我背后上药可行?这是刘福一大早拿过来的。”
楚璃笑了笑,静静望向他,眸中一片温柔,她侧过身,拿起药瓶,倒了些在手中,用掌心揉开。
“趴下。”
刘毓和一愣,在这毫无情绪的语气中顺从地俯下身去。
每当她情绪反常的时候,刘毓和就觉得自己很慌。
他背上有好几处淤伤,青青紫紫的,这几日一直也没消下去过。
楚璃想着那日自己醒来后,他垫在她的身下,无论是不是歪打正着,楚璃覆在背上的手都仔细温柔不少。
“娇娇,你身上也有……我来帮你上药好不好……”
楚璃只是笑,翻个身面朝上仰躺,双手双腿摊开,呈“大”字状,“奴家的身体就交给大人了。”
……
距离正午太阳最浓烈的时候尚早,刘毓和额头已沁出了薄汗,背对他趴着的人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一般。
刘毓和看她纤细的骨架,过于廋削的身材,还有那因他上药时用了力度而各处泛红的肌肤,双手颤抖不停。
——
蒋国舅府内,曹济等人肃立一旁,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院内,中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脸上是死不瞑目、痛苦到极点的扭曲错位,他的脚筋被挑断,白森森的骨头露出来,在青天白日下,散发着诡异阴森的可怖感。
曹济只在最开始看了几眼,当下对着曹国舅回话时,也是特意避开了尸体停放的地方,从一旁绕过去,视线不忍在上面停留一点。
“回大人,狗子是清晨门房开门时在门口发现的。”
也就是说,刘府那边发现了狗子是他们这边的人,知道是狗子向他们通风报信的。
这也就意味,刘毓和回来了。
再一想之前派出去找刘毓和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怕是……
凶多吉少了。
蒋国舅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良久,怒极反笑,发出阵阵听着令人头疼的笑声,“备礼,本官倒要好好瞧瞧,这位小皇帝的心腹走狗的命怎么就这么大!”
曹济缩了缩脖子,只当什么也没听到。
——
狗子是早上送过去的,下午刘毓和就得到下人来报,称蒋国舅请见大人。
那狗子的尸体既已交至国舅府上,刘毓和自是不打算再往下隐瞒自己已经回府的事情。
事实上,若不是楚璃那日在府外为他筹谋的着实认真,刘毓和本就没打算“偷偷摸摸”的回府。
他只是不太想在她面前作以前的样子了,有个“失忆”的借口在前面挡着,他便能更随心。
知道蒋国舅心急,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心急,连“过午不会客”的惯例都不顾了。
细细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刘毓和擦手起身,往前厅走去,随意问道:“他还在外面等着?”
“奴才过来的时候,曹国舅便不等下人通传就进了大门,眼下只怕……”
说是“进”,未经主人家允许,倒不如用“闯”来得更为合适。
说曹操,曹操到。
刘毓和刚进前厅,入目便是曹国舅坐在正上方的太师椅上,见了刘毓和过来,也不起身,嘴角扯着笑开口:
“本官知道大人平安归来,见大人心切,一时失了礼,大人见谅。”
个鬼!楚璃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这什么国舅的做派,她怎么隐隐觉得,这个蒋国舅……
怎么比刘毓和还更像她刻板印象里的那种太监呢!
小人得志的嘴脸,经日不见光的苍白面色。
她不知道,刘毓和跟这样的小人厉鬼是怎样结仇的。
只是刘福告诉她刘毓和回来的消息还是没捂住,有心之人会来找刘毓和的麻烦。
刘毓和还拒绝不了,但是又不能被人发现他失忆的了事儿。
还是那句话:怕有心之人找麻烦。
因此,希望楚璃能在背地里盯着点他们谈话,主要是刘毓和现在一副离不了她的样子,有楚璃在,他装也能装的像样一点。
可是楚璃又不知道蒋国舅与刘毓和之间到底有什么龃龉,她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得挑明希望刘福能给她讲讲这两人之间的来龙去脉。
不过望着刘福脸上的纠结犹豫士可杀不可辱等等,楚璃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可说。
关于刘毓和的种种,她无心窥探太多,她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
这意思是他们之间除了吃睡之外的方面,如刘毓和的过往情感纠葛,如他在宫内的方方面面,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掺和。
她想要得到的,只需要在那上面慢慢磨就是了。
掺和的越多,到最后就越麻烦。
不去逼迫刘福说出来,人家反倒自己开口了,“蒋国舅是当今太后的弟弟,是小皇帝的舅舅。”
“咱们大人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小皇帝以前救过大人的命,太后母家强势,小皇帝太小,现在是太后在垂帘听政,太后母家好像有意……”
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刘福再也开不了口。
那是他们绝对不能议论的所在。
外戚干政。
楚璃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这个词。
蒋国舅是太后这一派的,刘毓和与其不和,甚至有死对头的趋势,那刘毓和自然与他们分属不同。
可是,这两者,谁又是忠于当今皇帝的呢?
小皇帝现年不过八岁,可再怎么着,他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方才听刘福口气,刘毓和竟是为了小皇帝,而与势大的太后一族为敌吗……
这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儿,刘毓和非要让她跟着,她也只好在一旁偷听着。
只见刘毓和进来后,径直坐到蒋国舅的另一侧,回道:“国舅确实失礼。”
眼里无笑,语带闲适,刘毓和用杯盖刮着上面的茶沫,细细酌了一口,全不顾蒋国舅僵在脸上的假笑。
半晌,才又继续道:“大人关心咱家,咱家心领了,大人若是有事,便早些走罢。”
他真跟这人没有什么话要讲。
楚璃便瞅着那蒋国舅藏于袖下的手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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