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遵全身抽搐,脸色惨白,口吐白沫,气息已经低弱到微不可察。
直到过去两刻钟,他才稍稍恢复一丝意识,他半眯低沉的眼眸,心中的骇浪如若滔天潮水般涌起。
魔族,竟然存在弱点!?
就连那与世无双的叶仙人恐怕都说不出口的事,他竟然知道!?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身为帝灵,意志力肯定是超乎常人的,但那股痛至灵魂的攻击,实在是过于骇人,他无法想象,世界竟然还有如此痛苦的刑罚。
不过按照这个伤害,估计再来两下,他就会死去。
这样也好,死也要带着这些秘密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快就结束了?”林若尘见他依旧不肯开口,眸光微眯,随后一手伸出,泛动着生命之气的白光为之闪烁,涌入月遵身上,他的伤势很快就恢复如初。
月遵眼眸瞪大,不可思议的感受自己身上的情况。但下一刻,林若尘的眼睛随着黑纹与魔气而游动,随即举起长剑对着他的右胸骤刺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
如若是一头滔天凶兽从噩梦惊醒,月遵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的扭曲中,又紧绷,最后全身痉挛,又在卷缩颤抖中痛苦无比的翻滚、挣扎。
“杀了我杀了呃!!”
在月遵说话间,林若尘已经再度刺下一剑,毫无波澜的碧蓝眼眸透出冷漠的淡光:“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刚刚还以为你会继续桀骜不驯呢,手快了。”
痛楚让月遵如若丢入烈火炼狱,又如坠下冰刺毒窟,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涣散,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他的面孔已经痛苦到扭曲成一团,乃至于渗出血液,他此刻的模样,让任何一个人看到,恐怕都想象不出,这是一张脸。
直到林若尘再次丢出一丝生命之气,而且又过了两刻钟,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愿意说了吗?”林若尘眸光下斜,冷漠的道。
“我说”哪怕月遵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说话间却依旧是气若游丝,跟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很好。”林若尘轻然点头,这才没有继续对他痛下剑击。然后把屏蔽的灵阵撤去,又让月倾雪等人再度过来。
“你对他做什么了?”月倾雪看到月遵的样子,挑起柳眉对林若尘问道。
她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再来之后,月遵眼里已满是死志,显然是遭遇了让他这个帝灵都无法承受的折磨。
“只是拿剑刺了他几下,他受不了,愿意全招了。”林若尘笑呵呵的说道,全然没有刚刚折磨月遵的那股冰冷之意。
月倾雪幽幽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还是那样,整天敷衍人。
“好了,你刚刚说她父母可能没死,具体说说。”林若尘对着月遵冷然说道:“另外,不要说谎,不然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月遵沉思片刻,低声说道:“我当初利用月寒好友遇害的假消息,把他们骗出去,然后又把他们的行踪悄悄卖给浮云宫,而他们是出去救人的,且筠竺有孕在身,自然不可能会对执法者束手就擒。所以他们战了起来,最后是月寒他们获胜,执法者败走。
而他们战胜浮云宫的执法者之后,又寻到了那位好友,得知他其实并无要事,但浮云宫却在此时降临月家,要求交出他们二人。
最终月寒也得知此消息,主动带着筠竺回到月家,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只是他们回来之后,筠竺早已分娩完毕,却又不见其子嗣,我也能猜到,估计他们是害怕浮云宫牵累到他的孩子,又或是发现了我的什么事,所以才把子嗣留落在外。
但就算他还想做什么,也早就为时已晚,面对执法者想要逃跑,甚至将执法者击伤,他们的死,已经是注定的。”
林若尘抬眸问道:“那你为何说他们或许没死,甚至于,浮云宫好像做出了你不能接受的结果?”
“”月遵沉默了好几息,直到林若尘的眼中已经透出一丝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咬牙说道:“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说,击伤执法者,本该是要死的。
但月寒身负传承,最终浮云宫决定把他们带走,之后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对浮云宫如此不满?”林若尘很怀疑他的话。
“他们的规矩,怎么说变就变?不把月寒杀了,我如何能安心!?”月遵沉下声音咬牙说道:“而且当时浮云宫的人走之前,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林若尘继续问。
“此话和月寒没多大关系,我可以不说吗?”
“你觉得呢?”
“当时他们对我说,隐世月家,竟为这种事勾心斗角,真是”月遵颤抖着身体,强忍着全身的不适,低声开口:
“蝼蚁斗心机,蜉蝣保方洞。”
说到最后,月遵脸上的黑纹又开始闪烁了好几下,显然,浮云宫当时的这句话,深深刺入他的内心,尤其是‘蜉蝣保方洞’几个字。
浮生一日,蜉蝣一世。
蜉蝣很弱小,它的寿命也很短,短到不过人间一日便会完成它所有的生涯,从
成虫到死亡,当日便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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