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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独角戏

小说:

剪水作梨花

作者:

洛伦兹力不作功

分类:

衍生同人

南枝这人,和他完全不一样,情绪遮掩不住,全写在脸上了。

背后像是跟了一只小犬,见着小犬忽然落下了两步,不贴紧在脚边,便知道南枝有事。

“簪子?”,南枝被月娘养了这些时日,好吃的没少吃,连头发都油亮了许多,确实,那支白玉兰木簪不在头上了。

那是她娘的遗物啊。

也怪不得南枝急得鼻尖都红了。

他嘴笨得很,不会安慰人,说没事儿.......

是娘亲的遗物,怎能无事。要说有事,只能徒增悲伤罢了......

一男一女,就这样停在街上。沈厝只能等南枝这段情绪过去之后再许诺她会认真找一找的。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顺着颓废的情绪,南枝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皇宫。”

樊承渊意图舞弊,人证物证俱全!此事若是大白天下,樊承渊就是无视王法的罪人,尸首当然归绣衣使调查所用,就算那樊

老爷舌灿莲花也该无话可说了吧!

“我去皇宫?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南枝往后缩了缩,他从头到尾也不知道沈厝是如何安排自己的假死,也不知道那副欲盖弥彰的尸体在沈厝的一番周旋与安排下,昨日已经被刑部安排火化了。

她已死的消息也送到了其父兄耳边。

魏梢除了哭天撼地的叫冤,再无其他。

魏木更是啐了一口,大骂南枝是丧门星,自己下地狱还要拖累他们父子俩。

樊老爷今日仍旧坚持坐在广阳殿殿前要回自己儿子的尸体。

沈厝当然是不准备放任下去,这就准备杀上广阳殿,揭露穿柳堂欺压下人,擅用私刑,对樊承渊管教不严之罪!

而他让南枝跟上,纯粹是怕她还未站稳脚跟,颤颤巍巍再叫人欺负了去。

确实,南枝应当是害怕皇宫的。

“你进宫之后,就去找月娘。让她做好吃的给你。”,沈厝轻声安抚道,说罢将那枚腰牌挂到了南枝的身上。

南枝再见旧物,心里暖洋洋的。

他想护着自己,像母鸡护着自己孵出的雏鸡一般,她懂得。

实话实说,沈厝还没有适应于做一个堪用的人。

也头一回知道,父皇并非一入道门深似海,每周都要听绣衣使汇报朝堂近况,退居幕后,但运筹帷幄。

做了他通天的手眼,倒叫皇后看他看的愈发紧了。

比如现在,一入宫门,皇后便派身边人来请。

幸好南枝被她支去月娘身边给临安添人气儿去了。

那人好声好气道:“二殿下,皇后娘娘许久没见您,您走前需去请安。”,母后对他频繁入宫起了疑心,很难说工部没有她的眼线。

他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些。

“是。”

解决樊老爷不急于一时,他不是愿意学孟姜女哭长城嘛?

那就让他多跪一会儿。

“儿臣也思念母后,那边先去向母后请安吧。”

一句话就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在儿子心中,母后更为重要。

他自保的法则很简单,皇后不与他亲近,也不允许他同其他任何人亲近。沈厝只要还像儿时那样做出苦大仇深的怨妇样,恋恋不舍的贴着,感恩戴德着,便能保平安。

皇后身居广寿宫,广寿宫与其他宫殿不同,自亲政以来,皇后处理奏折,单设小朝堂会见下臣都在此处,早就算不得什么寝宫了。

他自小不在母亲身边教养,广寿宫对沈厝来说都稀奇的很。

皇后陈氏私下不着凤冠,她的一切都是凤冠带来的,可不能再进一步也是凤冠压住的。

沈厝理了理衣袖与衣摆,下意识正了笼冠。

陈氏此人最重身边人规矩,因此这个没养在身边儿子在规矩上最不如她眼。

自踏入广寿殿门开始,就感觉四面八方有许多道炙热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每一个毛孔。

“儿臣,参见母后。”,母慈子孝的场面从来没在沈厝身上发生过,他也没有期待,跪的规整:“母后万福。”

皇后午睡苏醒不久,披发斜卧,手执朱砂墨羊毫在朝臣的奏折上圈点,面中那小翘鼻,分明与沈厝的一模一样。

不发一言。

沈厝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皇后沾墨时墨水从笔尖滴落回砚台里的“滴答”声。

“老二?”,沈厝不敢抬头看皇后神情,只闻其声道:“起来,到本宫身边来,看看这奏折写的什么?”

滴答!

沈厝瞬间被这声音抽走了几条魂魄,感觉自己的血液逆流而上,充盈在脑仁里,太阳穴微微发怔。

“是。”

大殿上这几步,沈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的。

“来,你看看,本宫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这帮老帮菜写奏折总写如此小的字,当真是难为本宫!”,说罢,假意娇嗔似的把奏折扔到了书案上,待沈厝捡起。

“是。”

这正是太常寺卿与治书侍御史一齐上书弹劾自己的白简。

沈厝只觉口干舌燥,也只得按耐住身上不适,朗读道:“二殿下食君之禄,身居工部大司空之职,德不配位,主持春试出错,便是无德无能,臣等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不愿见陛下娘娘反刚明而错用之,特此奏请,罢黜殿下官职,纠其渎职罪责。”

太常寺卿与新亲家治书侍御史姜大人皆是陈皇后党,这无疑是赤裸裸告诉沈厝,你无端得来的宠爱触犯到了皇后党的利益。

收敛一些,或及时表明忠心才是上策。

也告诉他,就算同为皇后亲子,依旧不配得到母族的支持。

无德无能,骂的很难听了。

反而,读完这针尖对麦芒的弹劾白简,沈厝放松了许多。

首先,皇后不知自己已掌管绣衣使。其次,无非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警告他不要抢占太子风头。

果然如此。

“岂有此理!”,皇后闻之震怒,一下掀翻了桌案,笔墨溅落一地,沈厝的灰袍也难逃一劫。

嘶~

这可洗不掉。

“这两个人,我看是老糊涂了!”,也就是骂骂,做做样子。“厝儿不必放在心上,明日早朝,本宫一定训斥此二人!”

到这儿,沈厝只好奉陪,把戏演完。

“母后不必动怒,儿臣确实无法胜任工部大司马一职,更是在春试上出了错。两位老臣肺腑之言,儿臣应当感到惭愧才是。”

这一大段,算得上近年来,沈厝在皇后面前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竟然是出自这样的场景。

皇后实然认为自己演的这一处起到了震慑作用,奈何沈厝的脾气太难捉摸,她的眼神透出一丝复杂与犹豫。

扬手让下人收拾残局,也放走了沈厝。

一番折腾下来,沈厝连日奔忙的惺忪睡眼,彻底睁圆了。

处理樊老爷的过程,有种说不上来的顺利。

陛下出面,沈厝就做个小喽啰,人证物证俱全,要说虐待下人,樊老爷还一脸委屈样儿勉强给自己辩解辩解。

到了指正樊承渊公然作弊,樊老爷那恼羞成怒,图穷匕见的可笑样子真是精彩极了。

要沈厝来评价,这是一个拎不清的糊涂蛋!

偏偏要站在广阳殿上把事情闹得如此难堪,人尽皆知。

“皇儿,穿柳堂虐待下人之事就交由大理寺可好?”

算不上什么大事,只需调查清楚,该处罚的处罚,该抚恤的抚恤即可。

“皆凭父皇定夺。”,沈厝佯装乖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儿臣还有已请求。”

他刚刚去了广寿殿一事想必父皇知晓,一身的墨点子也不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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