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有些猝不及防地被恩爱的夫妻俩秀到了，又念及自己的追妻路，悄悄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笑着回应：“那行，我也先回去了，替我向姐夫问个好。”
现在天黑得早了，还不到六点，隐约能看见几颗亮一点的星子在天上挂着，按照经验，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下午和刚刚都忙活了好一阵，梁川决定先去食堂吃饭。
离还有好几十米呢，就看见他的好大儿在食堂那边的空地上嗷呜呜的，听起来在骂人。
走近了才看见“小川”前面蹲着一个人。
嘶，梁川又离远了一点看，不是，“小川”这么肥吗？能把顾泽羲一整个挡住？顾泽羲少说一百五六有吧，啧啧啧，果然父爱使人盲目啊。
“嗷呜呜——”
“奥，小川今天辛苦是不是。”
“汪！”
“但是小川很棒，保护妈妈了。”
“汪！”
梁川听着一人一狗煞有其事地聊天，也走近在旁边蹲下：“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不能啊，哄哄它呗，小川就是嘴碎点。”
“汪！”
“吃过了？”
“我？我还没有，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小绯带着小川出来，小川嗷嗷地想要说什么，小绯就把狗留给我了。”
“走，吃饭去。”梁川招呼顾泽羲一起。
雪球自然也摇着尾巴跟着一起，却只得到了一碗清淡的汤。
“今天的事情你听说没有？”
“溜溜球的事儿？还是在那边发现了其他幸存者的事情？大概听说了，不是很清楚，你想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正好一些细节可以问你。”
梁川扒拉了一口盘子的饭，抬头看着顾泽羲不说话，顾泽羲感受到头顶的视线，同样抬头看他：“怎么了？我脸上沾米饭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也选你。”
是啊，温柔耐心，看得出别人的情绪，愿意倾听。说实话现在长耳朵的男孩子不多了。
他们俩之前关系还不错的，毕竟年纪相仿，又住对门。梁川也想开了，谢绯喜不喜欢他，跟顾泽羲存不存在没太大关系。
顾泽羲撇了撇嘴：“今天受刺激了？这么肉麻。”
“可能吧，被那个王子豪催眠了也说不定。”梁川找到了话头，开始讲故事了。
顾泽羲一边听着，一边从盘子里夹根儿青菜给雪球吃。它下午撑吐了，一直到现在，谢绯什么也没给它吃，所以青菜就青菜吧，有点东西嚼吧嚼吧也行。
听着听着，顾泽羲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一些。”第一次和溜溜球对上的时候，顾泽羲也在场，这么简单地通过电击，就能打败它吗？顾泽羲觉得不太现实。
事实上溜溜球已经被烧成了灰，脑袋里的芯核也取出来了。
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
顾泽羲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盘子的边缘，边缘的铁皮有点割手，但些许的疼痛感让他更清醒了。
“你刚刚说，你去找小绯的时候，没直接进去，而是先在外面转了一圈？”
“对，我担心会不会有其他人在旁边躲着，推开门发现只有两个人，然后才去找的王子豪。”
“那为什么，你，知道，那里还有第三个人？”顾泽羲一字一顿地问。
梁川愣住了，盘子里剩下的两口米饭已经被他戳成了糍粑，对啊，他为什么觉得还有别人的存在？
梁川的脑子突突地跳，像有根筋在里面扯着一样，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梁川立马想到王子豪说的“催眠”。
顾泽羲见他捂着额头不说话，又继续道：“那个王子豪，不是说他可以催眠？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不好说，难怪他不愿意跟我们回来，明天我去问问他。”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毕竟他没有见过我。”
梁川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哥俩好地走出来食堂，雪球依旧跟着他们，不愿意回去，顾泽羲就把它带回了宿舍。
夜空中的星星比之前亮了不少，也多了很多，默默注视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风筝在离曙光七八公里的位置，找到了小五，她看起来有点焦头烂额，手里的鞭子甩来甩去，可惜，丧尸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小五对突然从天而降的两尸毫不意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老大叫我们来接你，这是迷路了？”
小五人时候就不会说话，变成尸了亦然，她比划了一阵，豆沙虽然没听懂，但还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怎么办？”
小五又是一阵比划。
“太好了，那就这么做。”
风筝在旁边甩着翅膀：“你俩干哈？小五不是印四字儿吗？”
忘了这茬。
小五在地上捡了树枝开始写字儿，越写越急，树枝都崩断好几根，两尸总算弄明白了意思，简单来说，小五跟其中一批尸不太熟，所以它们时不时地不听话，带动着其他的好尸苗也不听话。
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他们都不听话了。
小五愤恨地在地上写完“搅屎棍”三个字，风筝和豆沙同时默契地后退两步，生怕被划分进屎的范畴里。
豆沙看着风筝，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小五说那群是搅屎棍，剩下的不就是屎？我觉得他们还好点，至少是个棍儿呢。
风筝迅速理解了豆沙的意思，又不敢在愤怒的尸面前笑出声，只能在原地开启了震动模式，身后翅膀上的尾羽也跟着抖啊抖。
豆沙看着他，也忍不住开始震动，小五奇怪地抬头，又写下一行字：触电了？
结果两尸抖得更厉害了。
没关系。人和人的差距很大，尸和尸的也不小，互相不能理解很正常。
豆沙笑够了，这才想起来问：“就你一个来的？幻影、镜花，一个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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