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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执！”
比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精神百倍，姜穗岁声音微颤，衣服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这好像是你之前吐的橘子籽！就是那次我从医院来回的，那个特别酸的橘子！”
小树林里种的全是海棠，现在突然冒出两棵橘子树苗，唯一的合理解释也就只有这个。
如此巧合的事，宋执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印象中，他们那天确实就站在这个位置。
“宋执，”姜穗岁依然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音调比平时都高了两度，“比起之前的菜，你不觉得这几颗橘子籽才更像你吗？传说中的‘被人抛弃’。”
“但就算是被抛弃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它依然可以顽强生存，为了争取温暖的阳光，努力长高。未来它能不能真的成长成一棵橘子树，我不知道，但我很确定，就算别人抛弃了它，但它没有抛弃它自己。”
“另外，学校的园丁叔叔和园丁阿姨应该也没放弃它。”
姜穗岁用手机照向地面：“你看，他们在最冷的时候给它加了保暖稻草。”
橘子树苗四周，确实存留了一些很细小的干草屑，证明有人在它最需要关心时曾经施以援手。
“如果真把你比作这两颗橘子树苗，那叔叔、婶婶、我奶奶，他们应该就是呵护你的园丁。”
宋执等她说完，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垂头直直望进她眼里，眸光深邃又霸道。
开门问：“那你呢？”
才把刚才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抛到脑后，如今被他这么一盯一问，姜穗岁又慌张起来。
她笑容尴尬地耷拉下眼皮，直勾勾盯着手下的橘子树苗，有点结巴：“我，我也算半个园丁？”
“不算。”
宋执也蹲下，实现与她齐平，用一种姜穗岁从来没从他口中听过的温柔语气，缓缓说道：“你是干稻草。在橘子树苗最冷的时候，给它拥抱，陪在它身边。”
“！！！”
姜穗岁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不是觉得宋执肉麻，单纯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气氛……太怪了。
好朋友之间的气氛怎么能这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冒出什么粉红泡泡似的！
“那个……你、你说得挺有道理。”
三魂七魄少一魄般，姜穗岁指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佯装惊讶：“都九点三分了！我该回宿舍复盘了！”
今天周日，她根本就没安排每日计划，何来复盘一说？
宋执看破不说破，跟她一起起身。
但姜穗岁却像宿舍烧了水，没人盯炉子一样，连跟他一起走出小树林的时间都没有，仓惶地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先溜了。
翌日早读。
周思锦因为昨天外出做家教时崴了脚，行动不便，就没跟姜穗岁同时出门。
但当姜穗岁来到教室，刚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她旁边的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班里同学都知道她天天跟周思锦做一起，一般没人会故意扫兴拆散她们，除非有事。
姜穗岁好奇转头，宋执熟悉的侧脸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
昨晚的不正常死灰复燃，她身体条件反射似的绷紧。
“有……事？”
宋执睃她一眼，摇了摇头，搭在桌边的右手却突然抬起来。
仿佛太阳从地平线下升出来似的，他手里拎着的那杯蜂蜜柠檬茶露出真容。
北方春季风大干燥，姜穗岁一到这时候就容易嗓子出问题。
两人昨天分开后，宋执看到隋心又把消息发串到小群里，说她有喉糖，问姜穗岁要不要，于是想起她这个毛病，今天一早就跟食堂阿姨要了柠檬和蜂蜜。
“趁热喝。”
越过自己面前的桌面，他把那杯特调放到姜穗岁的桌上。
非强制性早读上了一个学期后，班里坚持打开的人少了一半，姜穗岁本来来得就早，所以现在教室里算上他俩，也才七八个人，而且都距离他们好几排。
可姜穗岁还是一副怕别人看见似的小贼样，赶紧将蜂蜜柠檬茶推了回去，声音压得极低道：“泡了百合花茶，你自己喝吧，谢谢。”
“我喝不惯蜂蜜的味儿。你两杯一起喝，功效加倍。”
“但……无功不受禄啊。要不，多少钱，我转你？”
“好，转吧，一块钱。”
被她接二连三地推拒，宋执一点也没觉得尴尬丢脸，心情反倒更好了似的，睨她的眸子里都隐隐透出了一层笑意。
要说昨晚她仓皇逃走，真是因为约定的时间到了，那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自乱阵脚，则表明她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
她对他是什么感觉，她也许还不能确定，但他对她有没有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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