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吃早餐,不合胃口嘛?”倪旖千言万语也只问吃没吃饭。
她突然好想好想见到他,然后飞奔扑他怀里,跟他撒娇耍赖。
“吃不下。”蒋商鉴小声回答,语气带着怎么也掩饰也掩饰不住的难过。
妃子举着手机真叫一个累,直接将手机隔空丢给蒋商鉴,自己摸着后脑勺就滚外面去,人家小情侣闹别扭,你个外人凑上去算是个什么事。
“今天早上抽血观测了嘛?”倪旖连呼吸都不顺畅,暗自调整呼吸。
“没。”蒋商鉴很简短回复,他突然觉得好像跟她说话时都要夹着声音,把自尊倔犟随便扔掉,就像一个仓皇撤退的士兵一路上把步枪和背包都扔掉一样。
“怕痛是嘛?”倪旖很温柔跟他说话,随后小声啜饮一口果汁。
棕色花纹麻雀飞过高空,一看就是伙食好,看上去轮廓圆润,肚子上混杂着少许白色的羽毛,摸起来,一定软软的。
蒋商鉴紧张攥着手机,盯着那个来电联系人姓名——倪旖,微微吞咽,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嘛?”
“啊?”倪旖有点意外,随后怕他多想,慌忙解释,连表情都使劲,“不是,不是的,商商,我就那天有事,不是生气,你知道的,我有什么事一定都会说出来的。”
对面沉默好几秒。
倪旖怀疑再次掉线,举着手机一着急就跳起来四处神经兮兮找信号,可是都满格。
找了半天,大概有五分钟,倪旖就来来回回走了得八百米,满头大汗。
“……那你怎么还没过来陪我?”蒋商鉴可怜兮兮的。
倪旖瞬间松口气,将语音通话转为视频接通,笑嘻嘻看着镜头里蒋商鉴,也忘记要将额头上的汗液擦掉,见他脸色不好,惨白得厉害,关切问着:“怎么了?宝宝,脸色好差,还不吃早餐补充营养。”
“你在哪儿呢?”蒋商鉴弯弯眼角,语调里全都是开心。
“在你病房外面呢,你看看窗外,有家海边咖啡馆,我在那里避暑。”倪旖真想立马飞到病房里抱抱他,好可怜的模样,眼睛都有憔悴血丝。
蒋商鉴迫不及待站起来,一下子眩晕,视线昏暗,缓了几秒扒在窗台上,往远处看,仔细搜寻熟悉的身影,绿防晒衣的,白裙子的,牛仔裤……都不是呢。
妃子在一边都懒得嫌弃,还是忍不住来一嘴:“你那小的假动作多得都能拦八百辆出租车。”
蒋商鉴龇大牙乐呢,感觉倪旖声音就像融化的焦糖。
“宝宝,我刚刚等不及你来看我,我就奔跑起来,都在医院门口呢,一会儿就到。”倪旖飞奔,连裙角都飞起来,一路上引起挺多人看傻子的眼神,连喘带吸的,好几分钟就赶到病房里,额头有点点汗液,跟小冰晶似的。
可能是空调太凉,加上奔跑起来的穿堂风,本来的汗液都蒸发掉了。
等待倪旖的时间里,蒋商鉴心无旁骛地竖起耳朵听脚步声,心情就像铺开野营毯,企图完美接住神灵从天空抛撒下来的各种味道巧克力一样。
“宝宝——”倪旖喘息着,脸颊像是日光照射的苹果蛋糕似的,留下粘腻腻汗液,恍然是蛋糕表面那层融化了的黄油油光发亮。
蒋商鉴快速回头,见倪旖直接加速度扑过来,跟饿狼似的一下把他摁在病床被子上,极其凶猛跨坐在他腰间,俯下身笑眯眯望着,不浪漫的是,他吓一跳,腰都被她压断,小喘着气,极其懵逼抬眸望她。
“宝宝,非得我来骂你才吃得下饭?嗯?是不是?抖爱慕?”倪旖喘息声压过心跳声。
蒋商鉴抬手,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耳垂,这过分亲密的姿势,倪旖身上的甜腻腻气息毫无保留钻进他鼻尖,身形轻偎,似乎能她整个人都笼罩下来。
倪旖脸颊旁不浅显酒窝陷下去,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扬,像小钩子一样勾着他:“受虐啊?”
倪旖没等他回答,凑上去嗅了嗅,好像跟某种纯麦面包烤好时的香味似的,但他在医院待久了,仔细一闻,跟泡游泳消毒池里似的。
倪旖的鬈发都汗湿了,黏在粉红色脸颊上。
蒋商鉴自然而然把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微抬下颚,轻轻吻上去。
倪旖就靠在他怀里先是一错愕随后勉强在间隙内黏黏糊糊道:“嗯?”
蒋商鉴没回答,摁着她脑袋急切吻她,血压上头就知道亲亲。
倪旖呜呜呜个不停,连呼吸都不顺畅,想在细密的吻里偏过头找到间隙说话,被捏下巴将剩下的话给堵回去。
“你们还没谈好啊?”妃子蹙眉敲敲门然后进来,随后一愣,“哎呦我嘞个去……这是医院,你们别不文明啊,别啃了,先把手机还我,浪费我流量。”
“放置柜上,”蒋商鉴敷衍结束后并不打算放过倪旖,但还是留点面子,将手一拽被子,俩人瞬间就被盖住,小声暧昧地问,“我还想亲亲。”
“谁说再也不亲我的?”倪旖脸颊多了点绯红。
“小狗说的。”蒋商鉴跟她说悄悄话,格外亲密摸摸她软软的腰肢。
“小狗是谁啊?”倪旖不自觉就夹着声音撒娇。
“小狗是商商。”蒋商鉴不介意自嘲,他时刻配合倪旖的小情绪。
“是谁的小狗啊?”倪旖拖长声线,甜蜜蜜的眼神都能拉丝。
“是卡卡的。”蒋商鉴搂着她,恨不得把她软绵绵揉进骨头里,时刻都不分。
倪旖被楼得热气腾腾,小声呼气:“后悔嘛?”
“嗯?说那句话还是什么?”蒋商鉴不太理解,只是出神入化望着倪旖。
“后悔遇见我嘛?”倪旖小口小口咬一下他锁骨。
“你摸摸我静脉,这里面流的都是恨呀!”蒋商鉴展示手腕骨。
“哎呦——,你们别打情骂俏了,我还在呢?吃点啥早餐?”妃子都无语看着鼓包的被子里,深刻认识到什么是恋爱的酸臭味,酸溜溜跟五百瓦大功率电灯泡似的抱怨着,“你俩也挺奇葩,暴力狂恋爱脑的组合……”
“你赶紧出去,把没吃的早餐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快点快点。”倪旖撺掇人离开。
“喳——”苦哈哈的妃子做了个太监告退的姿势。
蒋商鉴把被子往边上一甩,还是舍不得放开倪旖,就这么搂着温存。
“宝宝,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倪旖偷偷摸摸他有点刺挠的青胡茬。
“明天。”蒋商鉴很骄傲。
“这么快嘛?比我想得还快。”倪旖有一点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院?”蒋商鉴看她迷惑眼神忍不住吻吻额。
“你今天都敢接吻时伸舌头,病情不传染,那就普通发烧,受凉,没病毒,很快就能出院的。”倪旖掰着手指头慢慢推理。
“倪旖真聪明。”蒋商鉴简直想罢工跟她待在一起说一天话。
“倪旖?可不可以喊昵称?”倪旖攥着他腰间衣裳时不时撩拨摩挲他皮肤。
“你有什么昵称?除了卡卡。”蒋商鉴好开心好开心,多巴胺简直满格。
“宝宝帮我取一个只许你叫的小名好不好?”倪旖多少懂拿捏男人的心思。
蒋商鉴受宠若惊,思索片刻,带着浅笑凑她耳边轻声暧昧道:“小嗯。”
“嗯?”倪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吻的时候你总会情不自矜发出嗯嗯嗯声。”蒋商鉴摸摸她微烫的脸颊。
“你好色。”倪旖捶捶他胸口,垂眸时脸颊都羞涩。
“我是色狼啊。”蒋商鉴这时候顾不得无耻,就爱逗她玩。
“好吧,那别人问为什么要喊这个怎么回复?”倪旖算是接受这个昵称。
“直接回答啊。”蒋商鉴这时候又开始装傻,眼神澄澈得厉害。
“你死去,不准这样的。”倪旖嗔怒,说罢就要起身离开,又被他钳制住。
“不这样,不这样,小嗯不生气,我错了。”蒋商鉴光速道歉。
小嗯?
好可爱的昵称。
蒋商鉴给取的。
倪旖愉悦得快要窜火箭到天上去,谈恋爱果然滋养人。
“礼尚往来,你不回礼嘛?”蒋商鉴将人搂得更紧些。
“都喊你宝宝了嘛?”倪旖侧着脖颈往他胸口钻,深深吸气。
“呵——”蒋商鉴好不开心,“你这个就是当今社交用语,你看班干发布任务都会说这词,宝宝要记得截止时间前交作业,一点都不独特,我不喜欢。”
“你还挺挑剔?”倪旖嗔怪,随后想了想,还顺便玩他骨节分明的长手指,好几分钟后,“大长?”
“哈?”蒋商鉴脑袋都转不过来,“我是研究过大肠杆菌但但但……”
“又大又长嘛。”倪旖故意作弄他,笑得贼灿烂。
“哈?”蒋商鉴依旧没懂,“什么东西?”
倪旖看了下他那里,无辜抬眸:“不是嘛?”
蒋商鉴注意到她眼神变化,以及目光路线,下身一紧,微微吞咽:“你还是不要叫小嗯了,叫小黄人吧,怎么那么色呢?”
说完话,蒋商鉴情不自禁再次吻下去。
“哼~”倪旖挣脱他怀抱,脸颊发烫,连耳朵都没法幸免,“喝水嘛?”
“你还没给我取昵称呢?”蒋商鉴笑得快歪倒在床上。
“再说嘛,暂时想不到嘛。”倪旖躲避他炙热目光,可余光中他咧着嘴笑,嘴唇看上去湿漉漉的,就是接吻时沾上的,此刻笑得就像滑稽剧里的魔鬼。
“小嗯可以帮我抽一张纸嘛?嘴巴上都是你口水呢。”蒋商鉴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包括她微微颤着的指尖,等她递过来纸时摩挲她拇指皮肤,然后缓慢松开,“手好痛,擦不了。”
倪旖就算知道他使坏,还是听着他使唤,跪在床沿边,在他两腿之间的小块面积上撑着膝盖,凑上去轻轻擦擦他湿润的唇。
蒋商鉴单手搂着她腰。
“干嘛这样看我?”倪旖被看得动作都不自然。
“我在想,”蒋商鉴一顿,“做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善后嘛?”
“……”倪旖一冷,随后脸颊发烫,惩罚似的锤他肩膀,就是被他搂住根本躲不了,强制回答他问题,“不会的,我我我……很困的。”
“……你想过跟我做?”蒋商鉴难以相信,本来只是装不正经来缓和气氛。
“嗯?……不是,你是我的玩物,当然得找个晚上玩玩,看质量如何。”倪旖就很擅长顶着一张无辜委屈的脸颊说出刺激耳膜的话语。
“我是你对象,不是你养的鸭子,知道嘛?”蒋商鉴瞬间气愤,满脸都不高兴。
“干嘛?你总这样自私,我为啥只能属于你,我会玩腻的。”倪旖不断试探蒋商鉴的底线,也是不断确认蒋商鉴爱她的程度,用手指头戳戳他锁骨。
蒋商鉴脑壳子痛,这个婆娘真是欠,把他气得差点晕倒:“女人的心不是很小嘛?只能装得下一个男人的。”
倪旖满不在乎:“什么少淑风发言?”
“你!”蒋商鉴气得要命。
“我有时候也会反思的。”倪旖落寞道。
蒋商鉴见她有救,便问:“反思什么?”
倪旖一阵可惜,放大声音,重重叹息一声,铿锵有力感慨:“人为什么没有两颗心,一颗心里放着一个人,一颗心里放着另一个人。”
好家伙,公主会反思的,但不是反思道德,而是生理结构。
一颗心不够用。
呵!
“哦,我滚了。”倪旖松口气,总算可以暂时摆脱黏人精,他有时候太黏。
蒋商鉴慌慌张张站起来把人搂在怀里不撒手,很委屈道:“我不要。”
“嗯,我不滚,我知道你很缺安全感的,只要你不先放弃,我随时随地等着你来爱我。”倪旖知道,虽然蒋商鉴那样矜持,但是当她将温软的身躯抱住他腰时,偷眼望他总会有一种不平常的眼波在漾溢着。
“不许以后说这种三心二意的话,我不喜欢,你是我的小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蒋商鉴不愿再被抛弃,所以有时候故意做半点接近性暗示举措来偷偷试探,哪怕只是握握手,轻扶腰,触触脸颊头发……这样就很开心。
“哎,处男的爱好令人窒息哦。”倪旖无奈感叹,妈蛋,她现在幸福又后悔,干嘛招惹蒋商鉴,要是某天把他抛弃,人估计得跳大桥以死明志。
“小、嗯?”蒋商鉴用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框,手顺势撑住下巴,侧面看她脖颈的皮肤像薄纸般白皙,仿佛透过皮肤能看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样子。
蒋商鉴字斟句酌,似乎想把俩词逐一在舌尖上确认感触。
“Xiǎo——ēn——”
倪旖不受控制,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跟读,像是嘴对嘴把水咽下般模仿发音。
“好可爱的发音啊,就像是只毛茸茸的狡猾小猫的名字呢。”倪旖感慨。
“小嗯不就是可可爱爱的又有点狡猾的小猫嘛?”蒋商鉴略略俯身,左肩稍微放低,垂下眼帘,搭她肩膀上,那蕾丝卷卷的花边几乎碰触到他微颤的睫毛。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倪旖偷偷摇了好几次头,头发和他的衬衣摩擦,发出微弱声响,他始终搂着。
比淡淡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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