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年鸡飞狗跳,可多年后何况时突然回忆起这一年才发现,原来自己生命中的很多锚点都是从这一年开始悄然改变。
于是,来到了除夕。
附近的超市下午就要关门,何况时带着弟弟赶在歇业前出门采购。在除夕夜里,大人是不可以骂小朋友的,否则未来的一年都会不顺。于是何况宇回家的路上抱了八桶薯片,身后的何况时很无奈:
“跟进货似的,我平时是少了你的吃吗?”
何况宇摇摇头,堆过头顶的薯片摇摇欲坠,他放缓了脚步:“你不懂,只有在今天买零食你才不会骂我。”
那倒也是,何况时不允许小朋友吃膨化食品,薯片这种东西多盐多糖多味精,简直是养生之路上的克星!
可她忘记了,没人的时候她是吃得最多的一个。
原本师娘心疼姐弟俩没有家人,一早就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去家里团年。可何况时觉得玉真姐姐已经很久没回家过年了,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吧。
这个除夕夜,她打算在小窝里做一顿温馨的年夜饭,和弟弟一起跨年了。
何况宇的视线被垒的高高的零食挡住,走到家门口时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怀里的薯片瞬间掉在了地上,七七八八的。
“谢谢……”
何况宇捡了一路的零食,突然一双好看的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男人帮他把薯片捡起来,何况宇直起声来道完一声谢后却有些尴尬。
“嗨小白哥,新年快乐?”
男人朝他点点头,可视线却并没有在他身上,他的目光穿过了何况宇直勾勾地定在了他身后的女人身上。莫名地,何况宇觉出了他眼神中的一丝委屈。
何况时也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气氛微妙,此时她有种自己提上裤子不认人对方来讨名分的感觉。
尽管不久前彼此的身体紧密相连,可俩人的心却越走越远。她看向他,虽然中间只隔了一个笨小孩,但何况时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
笨小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人死盯着对方都不说话。眼瞅着周围路过的邻居用余光好奇地扫过这里,何况宇大胆地说:“小白哥,我们上去坐着聊吧。”
陈又白没意见,只是抬起漆黑的眸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何况时,见女人没反对,他才敢上楼。
“我突然想起刚刚忘记买酱油了,你再跑一趟吧。”何况时递了二十块钱给何况宇。
何况宇知道俩人肯定有悄悄话要聊,识趣地接过。他把怀里的薯片全部扔给陈又白:“好吧,那小白哥你帮我把零食拿上去,不可以偷吃哦。”
怀里猝不及防地被塞满了东西,薯片东倒西歪地抱了个满怀。陈又白跟在女人身后进了电梯,就这么从方才的高冷男神变成了狼狈的小跟班。
打开门,陈又白下意识地从鞋柜里找自己曾经的专属拖鞋。可何况时从柜子上拿了一双蓝色的塑料鞋套给他:
“套这个吧,你那双我扔了。”
“我不套!”陈又白表现得很抗拒,眼神倔强地从鞋套上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仿佛被女人毫不留情扔进垃圾桶的不是拖鞋,而是他本人。
何况时倒也没跟他计较,将人领进屋后给他泡了杯茶。瓷白的茶杯冒着热气,杯口漂浮着几片还未浸透的绿芽,客厅里两个人谁也没有打破此时诡异的氛围。
陈又白大脑飞速旋转着,他在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想对她说的话。可当他真的面对面坐在女人身边时突然又有种无力感,仿佛自己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直到最后一片茶叶被泡开,舒展开完整的芽叶后缓缓坠到杯底,陈又白犹豫地说:
“那晚……”
“那晚我喝醉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典型的渣男语录!
那天晚上陈又白就跟做梦一样,把自己这几个月来憋在身体里的爱意尽数奉上。他心里清楚喝醉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与他的情爱只有欲望。
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万一,万一她对他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残存的爱呢?
于是那晚他非常“卖力”,希望用自己绝好的“技术”打动对方。
可她并不买单!
胸口堵了好大一口气,他没想到何况时居然那么冷心。反复确认着她眼睛里哪怕有一丝不忍,可女人的眼睛干干净净,仿佛说的一切都是出自本心。
“你……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陈又白欲哭无泪,在那之前他都劝说自己要往前看了。他明明都准备放下她,可她偏偏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他……然后第二天起床后直接人去楼空!
何况时质问道:
“欺负你?难道你没有爽吗?”
她是喝醉了又不是失忆了,依稀回想起那晚她几次都说不要了,对方却迟迟不肯休战。
明明就爽到了还要一副吃了好大亏的样子,实在可恶!
陈又白不可置信,回想起那晚他的耳朵也爆红了起来,那天晚上他全程都在勤勤恳恳地“服务”她!
陈又白:“但是你爽得更多吧?”
何况时心想,幸好把小孩支开了,不然就会听到两个人在这里斤斤计较着床上的事情,真的很少儿不宜。
可陈又白越说越放肆,整个人就跟个无赖一样必须要把这件事争个输赢:“我明明一直在照顾着你,你让我快点儿我就快点儿,你让我用力我就用力……你还说我很厉害你好爱我的……”
“闭嘴!”何况时恼羞成怒直接上手捂住男人可恶的嘴巴,什么人啊,刚刚就不应该让他进门的。
只听见她冷笑一声:
“骗你的,其实那晚,我像做了个针灸。”
陈又白:“……”
……
何况宇买了两瓶酱油,剩下了零碎的几块钱又买了辣条,吃得满嘴通红。
想着给哥姐留点时间于是一路上都走得很慢。电梯缓缓打开,他突然看见自家大门口蹲着个人影,下意识把辣条扔掉把嘴擦干净。待辣条味散去后走过去发现是陈又白:
“哥,我姐没让你进去?”
陈又白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此时委委屈屈地蹲在门口,他抱住自己的双腿,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进去了,然后又被她撵出来了。”
……好惨,何况宇生出了一点心心相惜之感。
他表示同情,回忆起自己这几年的成长之路,给陈又白传授了一些男人的经验:“你是不是说错话啦?女人嘛就得哄,她说什么你就顺着她说什么,不然她生气了又得挨骂挨打,遭罪的也是自己。”
陈又白油盐不进:“我没说错。”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行吧,何况宇不反驳他。万句叮嘱都不如自己多经历几次,只有在实践中才能检验真理。
“起来吧,一会儿脚蹲麻了。”何况宇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可男人抬头看见他的手腕突然大力拽住,吓了他一跳,“怎么了?”
小孩的手胖嘟嘟,陈又白看着他手腕上有一根红绳子,绳子上正挂着他送给何况时的生日礼物:“你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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