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小时送走了大婶。
何况时的喉咙有些干痒,大概是昨夜在酒吧里太吵说话都得靠吼。她去仓库里找了一块罗汉果,拍碎后扔进自己的茶杯里。
吹着热气小抿一口,甜滋滋的。
昨晚教育完人后就回到二楼跟楚璇喝到两点才回家,今早又要七点起床上班。
宿酒后早间昏昏沉沉,为了在工作中提起精神,她出门前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人是精神了,也可能感冒了,寒气入侵,她又去柜子里找了两片炒过的老姜扔进茶杯。
打起精神来,今天也是加班的一天呢。
……
六点,陈又白磨磨蹭蹭的进了何况时的办公室自觉的坐下。
“我昨天……”陈又白一路上在组织语言准备好好说一下,“我昨天心情不好,是助理自作主张带我去的,我平时滴酒不沾……”
何况时冷冷的看他表演,喉咙越来越痛了,她不想出声。
昨晚冲动了,自己是医生又不是他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干嘛对病人管天管地的。
陈又白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卑微。
“吃了药最近睡的怎么样?”她声音有些沙哑。
“有时入睡还是困难。”她声音怎么了,是哭过吗。
“张嘴。”何况时想看看他的舌苔。
舌头前段呈现尖状,白苔略厚,舌边部分比较红。看来是气郁体质,不过比起上次的湿热已退。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恢复。
“我给你开一副长期一点的药,以后不必来那么勤。”偶尔来调整一下就可以了,每次来又要挂号,浪费钱。
陈又白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委屈。
她是脱粉了吗….她是....不想见我吗….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说都说了,他一鼓作气道:“可以多一些理解吗,”话里的委屈藏也藏不了,“我昨天真的是不知情,更何况这个圈子喝酒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演员想要和导演搞好关系,经常要主动约饭局才能拿到机会……”
艺人也有艺人的无奈,他已经尽量避免这种饭局了,所以资源才会那么差。
自己的粉丝因为撞见一次喝酒就觉得“塌房”了,他也有点难过。他是真心希望和“白芨”们真心相待,互相理解。
啊?今天的病人们为何都如此牛头不对马嘴。
“我错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什么情况。
陈又白真诚的望着她,看吧,我这样乖巧听粉丝话的好偶像哪里找。
何况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态度如此端正的患者,要是每一个病人都把大夫的话放在心上,何愁治不好病!
看见病人如此配合,何大夫很欣慰,决定对他更加上心。
她看着陈又白,此刻的小白兔眼睛望着她亮晶晶的,真挚又诚恳,心里生起一点柔软。但因为长期没睡好,他看起来有些脆弱,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突然想起前些天师父从印度交流回来,还带了两盒上好的印度老山檀香回来。何况时去三楼偷摸的顺走了一盒。
想到檀香安神,有助于睡眠,何况时的仓库里还有些龙脑和薰衣草,她准备做一个香囊让他带回去挂在床头。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赶时间吗?”
陈又白摇摇头,他今天赶着进度把所有的戏份都拍完了。
那就好,“去沙发上等我一会儿吧。”
虽不知道她要干嘛,不过还是听话的坐过去了。
何况时撩开帘子走进小药房,她把头发随手扎在了后脑勺,露出漂亮白皙的的脖颈。戴好手套后,也不看药柜上标注的名称,熟练的打开抓药。
每一个药对应的柜子早已被她熟记于心。
抓好药她放在小银称上量克重,重量无误后扔进了地上的钵钵里。
陈又白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何况时坐在一个小椅子上,弯着背用捣碎棒在铁钵里研磨。
他看着何况时的手顺时针用力的转动,也不知道累不累。她的手臂那样的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磨啊磨……
房间里只听得见捣碎棒和铁钵碰撞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声音。陈又白的眼皮越来越重了……
……
好了。
何况时手臂发酸,抬手活动了一下。
药材已经被磨成粉,接下来找一个空的香囊装袋。
她可没有这玩意儿,准备用座机打电话问问小昭楼下还有没有剩的。要是没有,就随手拿块布上来吧。
掀开帘子,只见高大的陈又白缩成一小团,头枕着手倒在沙发上。
这就睡着啦?看来治疗效果良好。
她蹲下,第一次离的那么近,只见睡着的安安静静,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有一副“全世界都爱上我的姿态”,褪下“大明星”的光环,整个人看起来可爱多了。
陈又白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如剑一般的眉毛紧皱着。
做噩梦了吗?
何况时起身把盒子里最后一截檀香点燃放进香炉里。
何况时:偷都偷了,干脆全部用光毁尸灭迹。
……
陈又白睡的仿佛世界都颠倒了。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还是在酒店,伸了伸懒腰他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哈——嗝!!”
他正酣畅淋漓的发声,突然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情急之下打了个嗝。
何况时正在整理资料,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醒了,只见睡眼蒙眬的他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儿呆,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有些凌乱。
她刚想出声,就听见男人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哈欠。
被抓包后,陈又白脸爆红,自己维持的高冷人设和完美形象现在全毁了…现在只想在仓库的药箱里躲一会儿。
“睡得好吗?”何况时忍住笑,但眼尾弯弯,眼睛里的笑意悄悄流露。
“好……”这是他睡过最好的一次觉。
好久都没有如此舒服了,最近堆积的疲惫一扫而空。陈又白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喏。”何况时把手里的东西隔空扔给他,他下意识的接住。
香囊从空中滑过,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陈又白捏了捏,软软的,打开手掌一看
——一个粉粉嫩嫩的香包,正面还绣着一只正在吃草的小兔子。
“啊…只剩这个花色了,你自己挂床头,里面有檀香薄荷脑,安神的。”
其实不是。
夏日蚊虫来袭,医馆配了很多独门秘方驱蚊包供顾客挑选,她一问,小昭就拉来了一箱还没用的空香囊给她。
但何况时一眼就相中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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