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忘忧”每日营业时间为九点,而在九点半的时候位置就已经坐满了。
生意红火,每次去楚璇都会提前约位置。
但今天何况时没有麻烦她,楚璇这人“占有欲”极强,如果不是和她一起去她会吃醋的。
一个人去也不行。
何况时这次坐在一楼的吧台附近,一个人点了一瓶“路易十三”独享着。
昏暗的灯光,节奏感强的混音,她喜欢呆在这样的角落静静的看着周围人的狂欢。
既不脱离人群,也不加入他们。
“不好意思美女……”隔壁桌的男人拿着杯子过来,在身后朋友们的起哄中,羞涩的对她一笑:“我玩游戏输了,要找一位异性喝一杯,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他一坐下就注意到她了,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像是与周围格格不入,高傲又特别,有种生人勿近般的感觉。
但她实在是太美了,借着游戏输了,他壮着胆子过来。
只是喝一杯而已,反正来这里也是喝酒,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的。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感谢她,再邀请她过去玩……
“不可以。”
开什么玩笑。
何况时看见他拿着的杯子,本来喝一杯也无所谓的,但他的杯子是空的,难不成还要给他倒自己的酒吗?
现在蹭酒的套路真是越来越多了。
赶走男人后,她看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刚拆封了一整块冰。寒冰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调酒师戴着手套利落的把它敲成四大块。
每一块再雕刻成不一样的形状。
她欣赏着,觉得用凿子开冰莫名的很解压。
曾几何时,她在饭店里当服务员的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她在一家海鲜饭店里摆生鱼片,鱼肉切成薄薄的一片后要铺在雕刻成龙状的冰块上面,那个时候何况时就负责这个工作。偏偏那家店的生鱼片是招牌菜,每天没日没夜的凿冰。
不过那个时候在工作,只有累得手酸的份儿,并不觉得解压。
凿冰的锤子很沉重,高强度的工作使她得了腱鞘炎。
那天她去找经理,想休一个星期的假,本以为会央求很久,没想到经理一下子就同意了。
十六岁的何况时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
一个星期后,她贴着药膏继续返回工作岗位,在门口时却被拦下,说她早就离职了不能进入后厨。
“抱歉啊,你休假太久了我们这边缺人手就重新招了一个,我看这新来的挺勤快的就给她转正了。”经理说着抱歉,但语气上却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反正你手也伤着,就借此机会多休息一段时间吧。”
何况时拿着这点儿闹来的工资离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生活在底层的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去留。
后来,她看见招聘网上在招前台,没有学历要求,只要气质形象佳的女生。
一个月有一万五呢。
刚出社会的何况时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猫腻,第二天就去面试了。
按摩店的经理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好久,十分满意:“不错,明天就来上班,你不懂规矩,先跟着姐姐们学一下。”
何况时忍着不适,但没想那么多,第二天穿戴整齐准时去上班。
上班之后经理给了她一套衣服,说是统一的工作服,何况时换上后觉得勒着她透不过气。
胸口领子很低,裙子都快到大腿根了,还要穿着黑色的腿袜。
何况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奇怪,明明她才十六岁,这样看着觉得自己很成熟。
培训期几天就过去了,经理很高兴:“恭喜你成为正式员工,明天开始你可以接待客人了。”
接待客人?可是前台不就是登记信息的吗?
没想那么多,第二天她被经理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刚想问什么,就发现经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房间门紧锁着,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她有些害怕,想离去,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中年老人光着膀子出来,何况时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
“新来的呀?那么乖,一会儿叔叔温柔一些……”
说着,就要朝她扑过去。
何况时被吓得大喊,脸色发白,她浑浑噩噩的解释自己只是这家店的工作人员,说自己走错了……
“啧,出来混就别装了,装过头就没意思了。”
男人看着她鄙夷道,语气里净是不屑。
说着就想要扯她的衣服。
何况时“轰”的一下脑袋空白,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她无学历无背景却能拿到一个月上万的高薪,为什么大堂经理总是色眯眯的打量她,为什么培训的姐姐们总是让她听话温顺……
不行……她要逃……
男人大力的扯着她柔软的头发,想将她拖去沙发,他觉得自己今天碰上了个好猎物。
沉浸在自己的沾沾自喜中,下一秒,头上传来一股巨响。
懵懵的,他疼得发木,转过去一看,娇小的女孩瞪红了眼满脸戾气,手里还拿着半个打碎掉的酒杯。
“滚。”
倒地前,他听见女孩这么说。
想到此处,何况时打了个冷颤。
“小姐,是酒太冰了吗?我给您倒杯热水吧。”
调酒师Amo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雕刻好了冰,他转头就看见这位孤独的女孩面色发冷的喝着酒。
她就像自己手中的冰一样,美丽又刺骨。
“谢谢。”喝了一口对方倒来的热水,温热从喉咙滑到胃,她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个细胞舒坦了。
“虽然不知道您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但漂亮的姑娘会被上帝眷顾,祝您未来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
下班前,Amo对这位漂亮的常客发自内心的祝福道。
“谢谢。”
又道一声谢。
她没有遇到什么烦恼,也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今天听见了夏季的经历,牵连起了她自己的旧事。
不是所有人都能坦诚的面对过往的不堪。
如果不是她在警察局碰见年幼时有过数面之缘的师父,那么她的未来,会不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她会不会也身遇不公找不到人求助,一身罪恶看不到宣泄口。
突然间,她有些后怕,她实在是太害怕那段没日没夜都在为钱奔波的时光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酒,酒精刺喉,但却麻痹了她心底的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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