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白感受到了她湿热的呼吸,细软的发丝轻轻地扫过他的脖颈,手指柔软的指腹碰过的头皮,每一处神经都在颤抖。他忍不住睁开眼,只见何况时也正低着头神色莫名。
视线交汇,万籁俱寂。
何况时停下了动作,把男人的头毫不留情地推到一边:“好了,早点儿睡吧。”
陈又白还沉浸在方才的“温柔香”里,再起身时,只见女人的表情有些冷漠,方才温馨的气氛顿时消散不见。
他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有些不高兴,可又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何况时擦了擦手上的精油站起身,“以后没事就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陈又白难以置信,明明两分钟前他们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何况时准备把话说开:“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并且我没有复合的打算。”
看着他失神一般的怔愣在原地,脸色煞白得可怕。何况时心里暗叹一口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没有在生你的气,事实上这件事情根本不怪你,我们谈恋爱的事情是真的,我在按摩店上过班也是真的。刚出事时我找不到你心里很慌所以把一切都怪在你头上,可后来你站出来帮我澄清,还帮我找到了那个男人道歉……”
说实话,何况时看见那个男人低声下气地在视频里坦诚自己的罪孽时的确很解气。可不怪他并不等于就要和他重新在一起。
“我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后来为我做的一切。”何况时看着陈又白颤抖地张了张嘴,打断着他想要说的话:
“但我们不可能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曾经她觉得爱能战胜一切,可当她真的走近他的世界时,才知道那是怎样的风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万万不能再因为男人耗费心神。
陈又白还没从这长长的一段话中醒来,他的脑袋空洞洞的,女人小巧的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刺人。他的喉咙都被哽住了,最后,他艰难地说:
“可是……阿时,我真的很爱你。”
被遗弃的恐慌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陈又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他紧紧地抱住何况时,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固执地抓住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爱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把头埋进何况时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她的气息进入到他身体里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迷恋她。陈又白眼眶通红得可怕,眼神里全是偏激:
“我已经解决好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阿时,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承受这样的风波,我会好好保护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她从来不愿意当别人娇养的金丝雀,经此一遭后何况时深刻地认识到,只要自己变成一棵坚不可摧的大树,再多的风雨也不能将她击垮。
她推开陈又白,似笑非笑地安慰他:“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另一半。”
这可是陈又白去年给她发的好人卡,现在她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改的还给他,也算是出了当年一口恶气。
陈又白哪里听不出她的内涵,绝望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对曾经自恋的尴尬。而这还没完,何况时走到门口打开门突然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对他说:
“还有,你以后擦了粉还是用散粉定个妆吧,蹭我一手。”
陈又白照镜子,自己脸上的“苍白”已经被蹭掉,露出了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肤色。
……
戴鸣最近有点忙,医馆里几位大夫接连请假,最后竟然只剩下他和唐内两个“留守儿童”。老头子把工作一丢,带着老婆又去度假了。
工作量蹭蹭上涨,戴鸣加了个班,下楼后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望着屋外残存的夕阳,空气中弥漫着下班后自由的气息,久违的加班让他心中有一丝新奇。
于是,他与冬日里若隐若现的暖阳相伴,沿着医馆门口的小溪徒步走了回家。
一千米外有一家游乐园,好像小时候就有了,在这网络游戏盛行的年代,没想到古老的游乐场还没倒闭。黄昏的到来驱赶着园内每一个小孩,身后的父母跟着追逐,嚷着天黑了不回家会被坏人抓走,吓唬着不肯离去的孩子。
逆着光线,戴鸣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想把这一天的班味全部吐出。可眼角却瞄到了草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华玉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华玉真转过头去,只见戴鸣已经盘着腿往她身边坐下了:“你在这干嘛?”
“排队坐旋转木马。”华玉真指着旋转木马开玩笑,戴鸣看了过去,上面全是小孩。
“老头子去旅行不带你?”
华玉真摇摇头:“是我不想去。”
离婚前她习惯了呆在四四方方的家,到达最远的距离不过就是家附近的超市。现在自由了反倒哪里也不想去。
好像什么都放下了,又感觉什么也没放下。
俩人静坐在湿软的草坪上一时无言,余晖已经完全落幕,黑夜即将吞噬掉这里。冬日里的杂草长得狂野,屁股被扎得痒痒,戴鸣站起来挠了挠,逗笑了华玉真。
“你笑什么。”戴鸣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只是轻轻摇头,眼睛里全是一闪一闪的宠溺。
“对了,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吗?是回医馆还是圆你的摄影梦?”
华玉真听到后有些诧异,若不是男人提起她都快要忘记,曾经大学时她偷偷地买过一个摄像机,想要以后开一家照相馆。
可是父亲一定不会同意,所以这是她的秘密。
只可惜后来相机没有让她变成一个摄影师,而是不小心拍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从此一眼万年,闯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噩梦。
华玉真再次摇头,她说:“我一没有专业,二没有经验。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积累了很多能力了。你说人家照相馆会要一个刚出社会朝气蓬勃的小姑娘,还是要我这种青春不在还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话说出口后氛围却并不轻松。于是她停住了笑意,只见身边的男人脸色是从没见过的阴沉。
“去他妈的青春不在了。”
华玉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何会变得这样暴躁。戴鸣站了起来,昏暗的四周让他的身影变得压抑。
戴鸣最烦的就是这一套说辞:“难道一个女人失去那几年时间,未来的日子就必须惨淡无光,独自凋零吗?”
戴鸣很不理解,为什么女人总把青春看得那么重要,仿佛只有在青春规定的那几年时间里,才能活的肆意,活的热烈。
难道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就不可以穿着粉裙子去迪士尼看烟花?难道上了年纪之后就必须清心寡欲?难道错过了二十岁就不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玉真姐姐,你现在才三十几,就算你明天就要八十大寿了,也能做你二十岁觉得遗憾的事情。”
是这样吗?
华玉真呆呆地看着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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