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做的事并没有很过分，不管是泼墨水放死老鼠还是锁卫生间，都可以归结为看祝砚不顺眼，长大后用一句“年少轻狂”就可以翻篇。
因此，顾总没在意顾洲的认错态度，叮嘱了一句不能落人把柄就放了人。
祝砚瞥了眼桌洞，确定里面是干净的便放下了心，顾洲没等到回答，发泄似的踢了一脚课桌：“问你话呢？”
弄出的动静不小，但没人敢回头看热闹，一个个都埋头握着笔，但依旧有一两个胆子大的偷偷打开了手机。
不管是傍上段均还是直播擦边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前者顾洲心里清楚，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给他扣帽子，后者大概是听了谁的狗叫。
祝砚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顾洲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最后咬牙切齿道：“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吧？”
祝砚不为所动：“你逻辑有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顾洲，在发现那个APP之前，他一直想着，还有三个月，忍到高考就好了。
他曾无数次质疑那本小说，却发现现实的事甚至能圆那本小说的逻辑问题。
顾洲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语调平静了许多：“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帮你，你把直播停了。”
天降新兼职，祝砚抬眸：“怎么帮？”
顾洲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抽出一张递给祝砚：“每天帮我带早饭，多的就是你的报酬。”
祝砚：“……”
祝砚眼里的嫌弃太明显，顾洲又多抽了两张：“这笔钱你可以一直拿到六月。”
一天三百，一个月就是九千，他调查过祝砚，家里只有一个在超市上班的母亲，他不信祝砚不心动。
这样，父亲那边能有交代，段均也没法再拿着他校园霸凌未来状元的事到处舞，顾洲依旧有些不服，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难道爷爷会因为这件事不认他这个孙子？
祝砚琢磨着“可以”两个字，他发吃播的账号现在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万粉丝，每天有不少品牌私信询价，并企图用以后可以长期合作打感情牌让他报价便宜一些。
说到底就是用长期两个字画饼，顾洲如果真想帮他，就应该把手里那一沓都给他当定金。
顾洲见祝砚依旧不接，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铁青：“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之前做的事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是真心想帮你。”
不得不说两个星期的禁足让顾洲成长了不少，放之前他桌洞里那几叠卷子早被撕了，祝砚看着这三张钞票，拿出手机点开了后台。
直播期间累积成交金额（元），2964。
顾洲沉默了，他虽然不懂直播，但也知道佣金一般是20%。
无声的对峙后，顾洲起身踢了一脚椅子，留下一句你别后悔摔门离去。
整理好无辜的桌椅，祝砚抽出最下面的试卷，里面夹着一个作业本，第一步，赚钱账号被封。
想必顾大少爷现在已经打完电话了，祝砚点了点第二步计划，推文账号。
所有计划的前提都是不能占用学习的时间，但他根本没有时间看小说，只发小说文案的话全凭玄学。
趁着还有五分钟到整点，祝砚迅速浏览了一下三个平台的推文号，小番薯以文案照片为主，音符以bgm加文字为主，阿b则以长视频为主。
前两个应该需要吃透平台推流规则和筛选文案，最后一个则需要真人推荐，长的有五六分钟，短的有两分钟，视频组成很简单：表情包，解说，字母，大up一般还会带上bgm。
祝砚很快想好了视频方向，他的优势是性别，推文视频一溜刷下来十个有八个都是女生，小说他没有时间看，写不出稿子，但可以去一些平台要授权念他们的稿子。
整点一到，祝砚抽出物理老师昨天发的《每日一道典型题》，心无杂物投身知识的海洋。
顾洲的速度出奇的快，祝砚刚下晚自习便发现号被封了，违规原因是涉色情类违法信息，永久封停。
祝砚突然开始怀疑小说的真实性，如果顾洲真的对他有好感，为什么不去搜他的账号看他是怎么擦的？
但凡看一眼他的主页也不至于用这个理由封禁他，祝砚截了个图留证，开始挨个私信创作平台的太太。
【石见：太太您好！请问您三月二十四的作品《推文，准备自杀，但女儿穿过来了》可以配音发布至阿b吗？会在视频开头说明出处来自您，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打扰了QAQ】
【石见：太太您好！请问您四月九日发布的作品《数学老师穿成反派怎么破，九千字睡前甜饼！》可以配音发布至阿b吗！会在视频开头+结尾+简介+评论区置顶说明出处来自您！如果不方便的话就打扰啦qwq】
……
广撒网完毕，祝砚开始码字，因为三天一更又没有签约，他的文至今只有15个收藏，倒是有两个读者评论，期待这篇文是be。
整篇文是以路人的视角写的，她是班上成绩中等的透明人，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也狠不下心埋头苦读，成绩目测能上普通二本，正在为老师一沓一沓发下来的试卷发愁。
每天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看学校的太子爷撩拨年级第一，一个顶级豪门，一个孤僻穷鬼，一开始有好几个读者表示吃这种设定。
但越往后看越不对劲，太子爷追人非但不浪漫，还非常要命，从点击率便可以看出有不少读者看不下去默默弃文，还有一个粉丝真情实感的发了长评：不知道作者是什么成分的恋爱脑！受品学兼优未来光明，攻除了家室一无是处，我感觉我的三观被作者摁在地上踩！抛开攻喜欢受不谈，这完全是校园霸凌……
祝砚有些疑惑，他文案里没写，小说里也没写，为什么这个读者一口咬定孤僻穷鬼是受，他就不能是攻吗？
第二天，祝砚先看了一眼昨天撒的网，有四个太太回复可以，其中三篇推文，一篇盘点。
最后祝砚决定第一个作品发《盘点向，他们最后都选择了哪些职业》，他观察过，像“楚氏家族盘点”“神仙父母盘点”这种题材的视频播放会比普通推文高很多。
公交车上，祝砚花了五分钟录音，又去大眼仔保存了一堆表情包，在剪辑软件里添加音频，贴纸，准备打字幕的时候突然发现还能一键识别字幕。
感谢剪辑软件的自我优化，祝砚十分钟就剪完了视频，剩下的路程还能背一会儿英语单词。
那些大up一般都在中午十二点或者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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