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位于城南郊外约三里处,虽说离洛河近,但因为坐落于半山腰,幸免于难。
沈知墨和萧梁到时,破庙外已经挂起了长风镖局的镖旗。这是在告诉来往的人,长风镖局押镖,若有人敢动心思,那就要做好与长风镖局为敌的准备,这是大雍第一镖局的底气。
两人刚走近,破庙内的镖师立马警醒地看了过来,见是萧梁,他们放松了身子,朝着两人点了下头。
“萧大侠,人我给你送来了,就在里面,这一趟镖就算走完了,放心,绝对全须全尾,也没人对他下手,不过……”镖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捆了他两天,没办法,他老是想逃,要是真给他跑出去了,恐怕小命难保,我们也没法给你交代,就只能采取了一些措施,你进去看看吧。”
“没事,你们办事我放心,”萧梁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到镖师手里,“辛苦了,去吃点好的吧。”
镖师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笑着朝两人拱了拱手:“行,有需要再找我们,随叫随到。”
望了眼镖师们离开的背影,沈知墨转头又看了看萧梁:“你好像和他们很熟。”
“江湖行走,打过几次交道,他们挺靠谱的,你以后有需要也可以找他们,”萧梁眯眼一笑,“记得报我的名儿,他们肯定给你打折。”
沈知墨将他上下看了看,忍不住含笑白了他一眼:“哟,那可真谢谢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人,沈知墨刚想着该不会遇上骗子了,就见结满蛛网的破落佛像后露出了一片衣角,还在疯狂的颤抖。
沈知墨和萧梁对视一眼,一人一边围了过去。
“陈通?”沈知墨试探着喊了一声,“你是陈通吗?”
随着他这一声喊,那片衣角抖的更厉害了。
沈知墨的脚步犹豫了一瞬,随后继续往佛像靠近,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躲在佛像之后的身影。
他蜷成了一团,单薄的衣服透出瘦弱的骨骼,头埋在怀里,只能看见凌乱的灰白色的头发……灰白色的头发?不是说陈通才三十多岁吗?
沈知墨心中疑惑,探着头想要看清陈通的长相,可他把自己的脸埋得太严实了,沈知墨根本看不到,于是便伸出手想要把人拉出来。
刚碰到衣料,眼前人却突然猛地起身,朝着另一侧飞奔了出去。
沈知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了一瞬,同时脱口而出:“萧梁!”
另一侧,萧梁及时出现在了陈通的面前挡住了去路,抬起握着长刀的手轻轻一绕,便将人扭住手用刀按在了佛像背面。
“没事吧?”
沈知墨摇了摇头,走了过来。
萧梁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用目光将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定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后,才转头看向了手下押着的陈通:“陈通,你冷静点!”
“放开我!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找我!放开我……”陈通奋力挣扎着,嘴里也胡乱地喊着,声嘶力竭,完全不在可以沟通的状态。
“陈通!”萧梁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厉喝一声想要唤醒陈通的理智,可完全没有作用,只能无奈地看向沈知墨,“怎么办?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只是呆呆的,没想到过了段时间竟然直接疯了!啧,本来痴痴傻傻已经够有难度了,现在这样更是难度加倍啊,这还怎么问话!”
沈知墨眯着眼,沉默地注视着陈通良久,随后轻笑一声:“你没见过真正疯了的人吧?”
“啊?”萧梁有些茫然。
“真正疯了的人,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思维的,当你接近他,他可能会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也可能在某一瞬突然朝着你进行攻击,或挠或咬,就算衣不蔽体他们也不会有感觉,因为他们早已经忘记了什么叫礼义廉耻,他们的语言也是混乱的,左一句右一句毫无逻辑,基本上无法从中获得任何信息,而他,”沈知墨目光锐利地看着陈通,“从一开始就躲在佛像之后,颤抖,逃跑,到挣扎呼救,他的所有言行都存在一个逻辑——逃。”
他冷哼一声,骤然伸出手抓着陈通的肩膀把人翻过来,一把掐住陈通的脖子。
陈通背靠着佛像,拼命仰起了头,双手下意识抓住沈知墨掐住脖子的手想要掰开,却是撼动不了分毫。
萧梁一惊,原本因为沈知墨的动作收回的手匆忙伸了出去:“诶!这是做什么?”
沈知墨眸色一沉。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出生朝堂,早就见惯了尔虞我诈看多了严刑酷法,可萧梁,是侠客……
“也不怕他咬你,松手,我来。”
沈知墨抬眼,愣愣地看着萧梁,任由他一边掐住陈通,一边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由于被陈通挣扎得烦了,萧梁干脆一只手掐住陈通的脖子,另一只手控制住陈通的双手将其按在他的胸前,这么一来,陈通不仅动弹不得,出个声还会被使劲一掐直接连呼吸都给停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行了,你来问吧。”
“啊?嗯……”沈知墨少见地茫然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杂乱的情绪,看向陈通,“陈通,本王知道你没疯,你听好了,本王乃是当朝二皇子,安亲王沈知墨,此次奉旨前来彻查洛河溃堤一案,你若有冤要伸大可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为你做主,可若是你一味装疯卖傻……”
沈知墨声音一低,萧梁手中的力道也顺势一紧,掐得陈通仰起脖子,满脸通红,眼中一片惊恐之色。
“本王相信你并非不怕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宁死不屈,但你要知道,除了本王,还有另外的人在找你,若是让他们找到你,你的下场绝不会比在本王手上时更好,”沈知墨勾唇一笑,“说起来,若是把你放出去,说不定是个很好的饵,可以钓得出我想要的大鱼,只是万一鱼没钓到却丢了饵,你觉得,你会怎么死?”
萧梁感觉到手下人一个哆嗦,眼中惊恐之色越重,甚至泛起了泪光,挣扎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去,他眼睛一亮,给沈知墨使了个眼神。
有希望!
沈知墨立刻会意,深吸口气柔和了语气:“我知道你心里也有不甘,想来你也猜到了,你哥哥的死和这堤坝贪污案应该脱不了关系,十年前你因此家破人亡,十年后整个南水县都遭此横祸,我听说你在决堤前高喊提醒,你也想救下他们的对吗?你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如今灾祸已经发生,但至少,不该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吧?”
随着沈知墨的劝说,萧梁缓缓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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