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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备婚待嫁

小说:

锁东风

作者:

陈瑰墨守

分类:

穿越架空

大司空府内,肖与澄大发雷霆,砸碎了入目所及的所有瓶瓶罐罐仍觉不够,拔剑砍烂了价值千金的黄花梨木桌椅,害得自己无处落座,叉腰咆哮。

“他们在耍我!他们哪来的胆子!怎么敢把裴昭樱嫁给别人的!”

下人们战战兢兢,跪下请他息怒,唯独薛粲摸了摸鼻子,不紧不慢:

“原本以为陛下会忍着颜面受损,都要将殿下嫁给主公,以求制衡。看来陛下是个心高气傲有主意的,我们须得提防陛下信马由缰,毁了来之不易的江山啊。”

不仅肖与澄和薛粲这么想,世家大族中经历了风风雨雨的长者,皆认为裴昭樱无其他人可嫁,因而肖与澄很是倨傲霸道了一阵子。

“不过主公你往好了去想,不用尚主,你又可以迎回那几房姬妾了。”

“滚滚滚!受辱的不是你,你看得倒开!”肖与澄最恨颜面有损,思及先前种种,咬牙切齿地连带薛粲一起骂。

他正杵在一室狼藉中生气,忽闻脚步声,正要拾剑处罚不长眼的下人,抬眼一看愣了一刹,接着骂道:

“你要过来看我的笑话不成!好你个肖泊,是不是早与裴昭樱串通好了,要往肖家身上捅刀!”

“圣旨在前,不得无礼。”肖泊把装着圣旨的紫檀匣子举高了些,依照着对肖与澄的了解,用只言片语凌迟他的魂魄。

果然将肖与澄气得气血上涌,脖子涨得粗红,他欲找地方坐下,可惜自食恶果,只能干站着。

肖泊望了望满地碎片,拣了一块冰裂纹青瓷碎片道:

“我来收拾收拾我娘的旧物,这次走了应该没什么机会回肖家,看来她喜欢的花瓶都被你砸碎了。”

“嗯,尚主无异于入赘,你好好当皇家的上门女婿吧!”肖与澄想起了他肖家家主的身份,多加了一重为难,“不过我告诉你,公主金尊玉贵,婚仪铺张繁琐,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要吃穿花销的,肖家家族公账无力承担,请你自行想法子!”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好汉。

肖家发家后,府邸修建得逾制奢靡,养了不少府兵,各房应有的家产丰厚,说拿不出来钱是假的。

肖与澄算准了大理寺俸禄微薄,肖泊生活简单清贫,要在银钱这处克扣。

“那多谢你提醒了。”

肖泊不为所动,包好了一片母亲生前喜欢的花瓶碎片抬脚往外走。

他记得,母亲独爱冰裂纹的瓷器,说这隐着寒冰裂后、春意回暖的生机。

只不过,自从母亲招赘上门后,其兄深觉她是要吃了占了他的家产,所有母亲偏爱的物件,舅舅想了法子地挪走。

肖泊垂髫之际,没少受舅舅苛待,从前想不通的事,成人后皆明了了。

肖泊于是半侧着身,咧嘴轻笑道:

“你提醒我,我也提醒你一句——人要懂得惜福,免得福气散尽了后白白地生气懊恼,更不要把未得之物说得尽在掌握一般,引人笑话。”

他神色和煦极了,仿佛二人兄友弟恭,手足和睦。

话毕,肖泊腾开身子,轻巧躲过飞来的碎瓷片,翩然出府了。

肖与澄拿银钱说事,可谓下下策。

“肖泊兄,我发财了,我真的发财了啊!我买得起京城的宅院了,能买个二进的靠朱雀街的大宅子!”

同僚艳羡恭喜声不断,肖泊一改平日疏离作风,一一笑着答了,很有个新任新郎官的模样。谢铮与众不同,捧着刚从长乐坊提出来的黄金,语无伦次地找肖泊道谢。

“嗯,我都说了押我,保你发财。”肖泊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勾唇在宿院坐下,倒了两杯水,示意他冷静。

谢铮“咕嘟”牛饮尽了,想起来道贺:

“恭喜你啊,驸马的俸银快两千石了,不过,尚公主男方家的种种礼数不可废吧,礼单太薄了不好,你可有头绪?”

他当初听了肖泊的话,抠抠索索地押了一点碎银子,在巨大的赔率下获得了惊人的回报,想必肖泊自身所得之数更高。

可驸马难当,开朝以来是有些平民状元郎吃了软饭,稍微过得去的公侯之家仍要掏空了家底凑礼单,以免落人笑话。

肖泊闻言支着脑袋笑:

“我平生最不缺的,就是黄白之物。”

“我不信,你要是个有钱人,怎么还窝在宿院?单独出去住不好吗?”

“这里清净省事,还有大理寺公费时刻巡防的护卫,我一个人住哪儿没有区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是不能委屈女方的。”

谢铮似懂非懂,扯了两句闲篇,携着黄金奔出去找官府认证的牙人看宅子了。

长乐坊内,先前肖与澄派人押下的百两黄金,兜兜转转,翻了好几番,流入肖泊手中。

肖与澄怒不可遏,知道消息后抬手打翻侍女奉来净手的铜盆。

水花四溅,铜盆兜头砸红了侍女的额头,可怜她仍要惶惶跪下祈求恕罪。

肖与澄随意寻了个方向抬脚踹倒花架,不顾是否砸着了人。

撒出去了气,肖与澄眸色一变,新生出来一计,喜怒交加地叫人拿出重金垄断市面上上乘的婚嫁所用的礼器,如玉如意、平安扣、龙凤珮、翡翠挂件等,以及能用作皇亲贵族下聘的珍稀古玩、奇珍异兽,凡在流通的,皆先收回来。

他要肖泊不缺银两,也收不到衬映皇家颜面的礼器,叫他光秃秃地抬了黄金去丢人。

薛粲算着军费,苦着脸劝肖与澄不要再与肖泊斗一时之气:

“主公,虽说你是在这处栽了个跟头,大丈夫生于世间,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主公是做大事的人,肖泊大人说白了是你的肖家家事,你是家主,一族的兄弟,一荣俱荣。你咬着不放,拿出这么多银钱来,这程子的军需稍短,兄弟们怕是会有怨言的。”

“你不懂,我和肖泊,从来算不得一家人的,”肖与澄不愿意提起上一代争抢家产不堪的往事,阴沉的脸色已让人知道非同小可,“肖泊他是肖家里头出来的一条毒蛇,不知何时会叛出家族,反咬我一口,不得不防。外头的强敌,我不怕的,唯有家族内部的蛀虫,能一举毁了家族命脉。”

叛出家族,那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啊,薛粲一惊,不曾想过肖泊竟然怀揣着惊世骇俗的念头。

几家欢喜几家愁,长公主府上下热火朝天地操办着喜事。

裴昭樱不在乎虚礼,裴珩有心补偿,下了大手笔,为此连着几日的早朝收到了“逾制”的弹劾,皆压了下去。

“哼,反正是他欠我的,多替我挡着些,又如何了?”消息传到裴昭樱耳中,她满不在乎,未有丝毫动容,掰了块枣泥糕喂雀儿,在零陵香的烟腾雾绕中很不明显地嘟嘟囔囔,显出女儿家的娇气可爱来。

又一想到,幸好驸马是肖泊,假使是肖与澄,再多的虚礼亦是无用,救不了她的后半辈子。

裴昭樱想着便做气,掰了大块的,卯着劲往雀儿前面的空气上砸,鸟雀通人性,扇扇翅膀飞走,恐有无妄之灾。

“殿下莫生闷气了,这是段多好的姻缘呐!您瞧,肖泊大人送来的礼单,奴婢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呢!”

裴昭樱觑了绮罗一眼:“你跟着孤十几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呀,没出息。”

“殿下瞧了便知,殿下,快看一看吧!说起来,肖家这两代才发家的,家底可真厚啊!好些东西皇宫大内库房都没有呢!”绮罗俯身将礼单呈给她,饶是见多识广,语气中仍藏着不能自制的惊叹。

尚主的男方家本不需出对应的聘礼,裴昭樱知道肖与澄不会替肖泊出力,今日肖泊处遣雇工送来了几十担的聘礼,裴昭樱已起疑虑。

接到了礼单,裴昭樱先是打眼一望,很快瞪圆了眼睛。

礼单是肖泊亲笔所写,墨香尚存。

天山雪莲十副,百年龙血芝十朵,冬虫夏草一箱,白芨、仙鹤草、麝香、牛黄、豹骨数抬……杭绸罗缎等垫在珍稀药材下,珍品作稀世珍宝的衬。

最前头一担是压场的黄金,其余的是绵绵不绝的名贵药材,皆对裴昭樱的伤情有益。

前些日子陆云栖来诊脉时还念叨,要有冬虫夏草来温养裴昭樱的身子是最好的,可惜太医院药园培不出来,连连战乱断掉了西边进贡来的路子。

可能在那时,肖泊随意听了一耳朵,记在心中了。

裴昭樱眼眶涨得难受,不喜反急,蹙眉道:

“他这些银钱物件是哪里来的?偷的还是抢的?陛下的赏赐如同流水,孤哪里需他破费,这个人……别因此惹了祸事,被人寻到孤府上来!”

她不曾开了情窦,只觉有说不清的着急关心,到了嘴边,成了没头没尾的一通牢骚。

她很想欢喜的,很想肖泊跃出纸面,站在身前。

金晨宵已带人检视了所有箱子,分辨了所有药材可有异常,欢天喜地地来回禀:

“殿下,检查无异,这些名贵药材都是真的呢!市面上买不到,宫里也没有!才一开盖子,药材味便又浓又烈地扑来了,闻一闻都振奋精神,不过气死我了,见了肖泊大人送来的豹骨,我才知道上次济世堂给我开的豹骨药酒是诓我的,改天我一定要杀过去算账……”

气得裴昭樱对她龇牙:

“你也没出息!”

金晨宵敛了笑容,垂首站好。

绮罗起初不懂裴昭樱的这通斥骂,一想,无非是婚前的娇羞辗转,放心了不少,笑劝道:

“殿下,我看这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定是肖泊大人自个儿的家底,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他要从哪处偷抢呢?一般人家,总是会早早地为儿子备上聘财的,肖泊大人的一片心意,名正言顺,殿下只管受了。”

裴昭樱哼哼两声,没露出好脸,听进去了绮罗的话。

肖泊在礼单上的字比不得平时工整刻板,多了自如的挥洒与不羁,陡然换了种笔法,拖拽着裴昭樱的眼波。

她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不叫她一眼望透,哪怕是为了她好的举措。

她怕肖与澄刁难他,怕他不喜驸马之位……他倒好,出乎了裴昭樱全部的预料,风光显赫地从容尚主,仿佛和前头认识的肖泊是两个人!

裴昭樱简直想揉碎了用金粉写成的正红礼单,隔着书纸揉碎肖泊这个人,到底没有进一步发作,将礼单搁置一边,托着雪腮,羞恼交加。

不过被绮罗说准了,肖泊能拿来作聘礼的稀世药材,果真是他父母为他积攒而下的。

他父亲再入赘肖家之前,是江湖第一名门正派的少主,然而再大的江湖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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