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稠稠,光影绰绰。
颜行歌掬一捧空气,垂目深思。
她将纤纤玉手握紧,以思考者的姿势坐着,周围安静的像所有人都睡着了。
姬玄极为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打破了沉默:
“行歌,我之前……”
“谁让你穿上衣服的。”颜行歌却话锋一转,嗔怒道:“我这针法,统共有九针。氛围上三针,中三针,下三针。你目前只扎了上三针,还有六针。虽说在下医术了得,三针下去救活了你个负心倒霉蛋,但如若不在一炷香的功夫内,施展中三针,毒素蔓延至全身后,你依旧活不了。”
“至于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个负心中毒且长得挺帅的倒霉蛋。”
颜行歌用一种极其疑惑的眼神,上下扫了遍自己亟待救治的病号,又以一种极其无奈的眼神,狠狠刮了遍把自己脖子割出血来的宇文弥,终究是医者仁心,【老中医】补丁包占领了高地,深深叹了口气。
“我先不追究。”
她脸上与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不疼,但是碍事。颜行歌随手抹了把脸,白皙面庞上纹身似的花里胡哨,对姬玄道:
“衣服脱了,转过身去,继续施针。”
“你先不追究?”姬玄面露疑惑,嘴上犹犹豫豫,身体却很诚实的背过身,挥手想让宇文弥退下。
眼见姬玄没有生命危险,宇文弥得令,锋利的刀锋入鞘,却听见颜行歌喊道:
“你等会儿。”
颜行歌专注的扒下姬玄的衣衫,熟练的用明火烧着银针,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去备五钱生甘草,半斤绿豆,熬煮成粥。再去打半斤甜酒,两串糖葫芦,备好了拿来。”
宇文弥闻声,人却不动,转头看向姬玄,等着发落。
“行歌,粥品可以补气,但……”姬玄细数颜行歌的要求,心中疑惑,背着身子小声问道:“这糖葫芦和甜酒……”
“舒月爱吃。”颜行歌道。
“……”姬玄于是冲着宇文弥颔首道:“去吧,再去查查,今天的茶水是谁送上来的。”
宇文弥覆手领命,刚要闪身离开,又听见颜行歌喊道:“且慢!”
“……”宇文弥一只脚又收回来。
颜行歌头也不回的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舒月,吩咐道:“这位尚在昏迷的妙龄貌美女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放着。”宇文弥如实回答。
“年轻人,放坏了怎么办,真是不懂事。”颜行歌道:“你打伤了人家,就应该对人家负责。”
宇文弥看了眼地上的舒月,又看了眼榻上的颜行歌,似是在认真思考什么,问道:“怎么负责?”
颜行歌眼看孺子可教,说道:“起码先把人家从地上扶起来,放到榻上。”
宇文弥恍然大悟似的照做,单手搂住舒月的腰,三步将人放下,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不见。
房间恢复安静,开门瞬间带进的冷风让姬玄不禁坐正。
火光燎过银针,见针上的温度正是时候,颜行歌挽了个极为漂亮的手花,精准的扎进姬玄背后的穴位。
“别动。”
姬玄坐直了身子,与身上尖锐的银针相反,耳后颜行歌的声音沉稳。
一针下去,他身上的痛果真褪去了几分。
两人默不作声,他好像能更为清晰的听见颜行歌的呼吸声。
或许是环境的变化,又或许是心境的迁移,姬玄听着,这呼吸声与两人大婚之时,同床共枕的时候不同。
正思索着,颜行歌的一只手却落在他腰间,扶住他,声音轻柔中带了些责备:“说了,让你别动,扎偏了你会很痛。”
人的行为难免会随着念头走,姬玄明白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
可他有些悸动。
颜行歌大夫的前掌心贴着他的背。
他很难不多想。
颜行歌身上好像有一股混着酒味的清新香气,淡淡漫漫,在烛火的烧灼中,飘散至姬玄面前,萦绕在他鼻尖。
这股浅香,又顺着颜行歌落羽似轻柔的手掌,覆盖在他背上。
他的喉结不由得滚了滚,声音低了半分,唤道:
“颜行歌。”
颜行歌正在专注的施第三针,听见他的话,想也没想便低头回道:
“姬玄,叫我全名干嘛?”
随着第三针结束,姬玄身上的酸、麻、胀已经全然取代痛感。
银针像是两人之间的媒介,牵扯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从颜行歌的手,传递到姬玄身上,给他带来了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安全感。
姬玄开口,声音有些轻:“谢谢你。”
敬岗爱业的老中医颜行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暧昧氛围,她大手一挥,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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