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达K大门口时,阎弗生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直接开进了校内停车场。
“其实我在门口下来就行……”宋施维有些掩不住语气中的受宠若惊。
阎弗生按下手刹,转头望向他,“怎么,不愿意我送你进去?”
“愿意愿意。”宋施维连连点头。
阎弗生嘴角轻勾,熄火解了安全带。
遂一下车,周围或赶课或漫步的学生,都忍不住朝其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宋施维紧随其后下车,连忙转过车头,跑到他身边,任由对方毫无顾忌地揽着自己的肩膀朝教学楼方向走去。
一路在或惊叹或艳羡的目光与私语中上到三层,十九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到达教室后,宋施维才终于舍得放开手,“我到了。”
阎弗生瞥了眼门牌,不以为意地扬了下巴:“那进去啊。”
见他并未离开,且有要随他一起进去的打算,宋施维惊讶又犹豫:“你要进来吗?我不确定教授允不允许社会旁听。”
“他允不允许是他的事。”
不待宋施维反应,阎弗生便不容置喙地再次揽起他,走进了教室。
“哇……”
“这谁啊……”
不止一个专业的学生快要将偌大的教室坐满,阎弗生不太清楚,这是名牌学府学子独有的勤奋,还是这节课当真那么珍贵。
但他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一出现即全场瞩目的场合,在一片嘈杂低语与仰慕打量中,神态自若地朝后排的空位走去。
宋施维的朋友显然早已帮他占了位置,然而许是不愿放弃难得的机会,他舍弃了视野绝佳的前排,坐到了阎弗生身旁。
没过片刻,那朋友也跑了过来,在宋施维的身旁与其推搡嬉闹,暧昧地打趣着他的脖子和黑眼圈。
“……不是说AA天性相抗,那事儿会很痛苦吗……”
“你小点声……活好……超爽……”
阎弗生左手托腮,右手翻着助理发来的信息,听着耳际传来断断续续的嬉闹,不禁抿了下嘴角。
“哇他笑了……”
“……真的好帅啊!”
“手指好性感……”
“哎教授来了!”
周遭惊叹的喧哗在那声轻喊中渐渐弱了下去,阎弗生漫不经心地抬眸,朝前门瞥去,然而并无人出现,只右侧靠近走廊的窗户旁,有人影一闪而过。
不过片刻,后方半阖的门被推开,一道轻微的吱呦声传来。
有学生下意识朝后方望去,眸中闪过一瞬光亮。阎弗生也不禁随之朝后瞥去,隐隐有道精干的身影从眼前拂过,他开始并未在意,直到转过头两秒后,才缓缓掀起眼睫,重新转回了头去。
人们通常会将某个人身上独有的,深沉的,令自己欲罢不能的魅力,称为性感。
性感是一种吸引力,它本身偏于暧昧,有一瞬即发的冲动,有对美更深刻的探究,但迸在唇齿之间时,总过于柔和。
然而当它出现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时,就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濒于死亡的能量,一种大开大合、酣畅淋漓的张力,一种无论你如何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掌控,轻易就被打破迷梦穿透心防的震慑感。
当敬云安从阶梯高处一步步走下时,阎弗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仿佛那透进窗棱,打在他身躯上的每一缕朝阳,都是为他量身定制;那擦过窗沿,撩起他额发的每一丝南风,都是为其相体裁纫。
以至阎弗生的视线,无论如何都难以从来人的身上移开。
那双排扣戗驳领的三件式西装马甲,紧紧包裹着精瘦有劲的腰身,随意搭在臂肘的外套,掩盖了几根突起的青筋,却在行走之间不停触碰着饱满匀称的大腿,以至衬衫夹的痕迹在薄薄的西裤之下,显得那么欲盖弥彰。
精致的皮鞋经过时留下了几声暧昧的回响,似是引人顺着完美的小腿曲线向上探索,直到瞥见那耸动挺翘的臀,似一只蠢蠢欲动的蜻蜓,忽闪着透明却坚韧的双翅,张扬着自身的魅力,却内敛着原始的美丽。
在窗外橡树叶唰啦啦躁动时,那股被半长发覆盖的淡香,自颈后徐徐散开,轻幽不易察觉,却又难以忽视。
咔哒一声轻响,走到讲台前的人放下书本,打开了投影。
在幕布缓缓降落的时间里,他轻抚过每一缕垂落得恰到好处的额发,调整过象征着一丝不苟的金丝边镜框,在投影灯打在脸上前,向着台下的每一个人,吐出那句儒雅又得体的“同学们上午好”。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阎弗生忍不住盯着那人在阳光下显得浅淡而柔软的发丝,像是在欣赏一幅旧时光中的油画,再是灼目的晨晖照过去时,都是那么的朦胧,温柔,似一抹不染纤尘的美人像。
然而他那锐利的直觉却在告诉:那精致的衣冠,完美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最不堪入目,不可告人的欲望,是一种矫心饰貌,不能擅闯的危险。
任何人都不该轻易靠近,但阎弗生不是“任何人”。
这会儿见到庐山真面目,阎弗生才明白,为何宋施维会那样叹气,又为何难得的上午大好时光里,如此宽敞的教室内,坐满了最该是被夜生活消磨到懒癌晚期的人们。
“上节课的作业,大家都做了吗?”
讲台上的人将衬衫轻轻卷在小臂,露出了手臂肌肉群上那先前被遮挡的青筋,臂起手落间,紧束的袖箍被饱满的二头肌撑开又收缩。
此起彼伏的肯定回答,令人欣慰,“那我们就针对上节课的作业话题讨论讨论……”
屏幕上出现了几行字,阎弗生抬头望去,是他无比熟悉的语句。
「亲爱的萨戈多斯:我好像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爱之城。
「亲爱的菲列德蒙:请问那里远吗?
「亲爱的萨戈多斯:远,我走了很久的路,但也不远,因为我即将到达。
「亲爱的菲列德蒙:那真是太好了,祝你好运。」
“菲列德蒙到底是否寻到了爱之城。”
话音一落,四下开始嘈杂,或赞同或否定的声音此起彼伏。
敬云安挥手示意了安静,将赞同与否定分为两派,各选出了几名学生代表起来阐述观点。
赞同者认为最直观的证据是菲列德蒙的信函,爱之城就在即将到达的不远方,尽管来路漫漫,但心中有信念就会到达。
否定者无非也是从字眼中抓论点,“好像”与“传说”显然太过似是而非,连爱之城都是薛定谔的猫。
文学从来见仁见智,敬云安无法为学生们指定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教授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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