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微微一愣。
不是关心,只是觉得麻烦。
自三年前,她因触怒龙颜被贬出京城之后,江烬霜孤身一人习惯了,不太喜欢沾上麻烦事。
她不喜欢有人因她受伤,为她出头。
——那对于江烬霜而言,是很麻烦的事情。
而现在,裴度就是这样的“麻烦”。
即便对于裴度的受伤,江烬霜心中也没多少愧疚。
她没有立即回答,在贺为京眼中,更像是默认。
他稍稍挪开视线,不太在意地冷声:“也是,你倾慕他挺多年了。”
“什么?”
江烬霜微微抬眸,看向面前一脸冷淡的贺为京。
她拧眉,眼中的探究意味更浓:“贺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为什么对她的态度这般熟稔,熟到让她有些不自在。
贺为京微扬眉骨,听到江烬霜的提问,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他的个头很高,下巴很漂亮,所以抬起下巴的时候,能够看到男人流畅的线条轮廓。
贺为京的长相是那种偏冷调的,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让人觉得清高孤傲,不可企及。
看惯了生死的医师,似乎看向谁的眼神都是淡淡的。
“那你自己说,我们在哪儿见过?”
反倒是神态自若地询问她,丝毫不带被戳穿的窘迫。
这下倒是轮到江烬霜不自在了。
她眨眨眼睛,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人。
江烬霜自然是认识这位贺先生的。
只不过那是因为睿阳王叔的缘故,除此之外,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而且,即便她认识贺为京,贺为京也不可能认识她啊。
如今他这般轻车熟路地与她交谈,倒让她有些恍惚了。
眯着眼看了半天,江烬霜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贺先生给个提示呢?”
贺为京便不高兴了。
他骄矜地冷哼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一旁。
“果然是自古皇室多薄情。”
江烬霜:“……”
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她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人一般呢?
也没再说什么,贺为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药瓶,扔给了江烬霜。
“平日没事的时候吃一颗。”
江烬霜看了一眼手上那晶莹剔透的药瓶,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贺为京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贺为京的背影,江烬霜赶忙追问:“贺先生,这是什么药啊?”
“益气固本。”
江烬霜闻言,没什么犹豫,倒出一颗含在了嘴里。
冷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化开。
那药丸虽然带了药香,但却并没有草药的苦味,反倒带着丝丝凉凉的桂花清甜,意外好入口。
江烬霜眼睛一亮。
甜的。
她这个人很不喜欢苦味的东西。
就连那茶汤,也要喝去了苦味的第三遍茶。
只不过她极少矫情这些小事,即便真的吃了苦药,喝了苦茶,也不过是稍微皱皱眉头的事情。
——她万万没想到,贺为京给她的药丸,居然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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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霜要去皇室宗祠待上七天。
这样的处罚,已经比江烬霜预料中的要轻许多了。
皇室宗祠京城外,江烬霜临行前,将一些琐事统统交代给了司宁。
公主府有砚诀在,她倒是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去皇室宗祠罚抄,江烬霜也不是第一次了。
马车出了城门,来到宗祠的时候,江烬霜带着春桃,轻车熟路地下了车。
当年她因当街砍掉了兵部侍郎的一只手臂,就被陛下罚来这里抄送经文的。
变新立法,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就像是要将一个人身上的腐肉剜去,重新长出的过程。
剜肉的过程痛不欲生,立法革新也是寸步难行。
就像当初,无数老臣旧部跪在庙堂之上,以死相逼,要求天子收回成命一般。
天子不能做那斩杀一切的利剑,东宫太子更是不能丧失臣民之心。
——所以江烬霜站了出来。
她擎着一柄剑,斩了那为首老臣一臂,给了众朝臣警告与威胁。
或许天子会念及旧情,不动他们。
但她江烬霜不会。
是以,兵部侍郎退出朝堂之后,立法革新的进程也终于顺畅起来。
是以,陛下对于她杀了兵部侍郎一事,也是小惩大诫,只罚了她八十板子服众。
她一介公主,承担了所有臣民的怒火与谩骂。
——江烬霜倒是不太在意这些。
思绪回笼,江烬霜看着面前威严肃穆,却稍显寂寥的皇室宗祠,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要在这种地方待上七天,江烬霜素来不喜欢抄送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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