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宴会当天起了个大早。
早些时候春桃来向她禀报,说是已经将陆枭安置在了京郊的宅院中,江烬霜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今日陆枭在的话,她还有所顾忌,担心不能尽兴呢。
宜春宴的筵席安排在了后院。
那里搭了凉亭桌案,曲水流觞,宴席的最中央摆着假山奇石,山石上汩汩冷泉涌动,流水潺潺。
——传闻这冷泉,就是当年昭明公主为了讨好裴首辅,花费了大量人力财力引渡来的!
昭明公主对这冷泉很是珍视呢!
“殿下,都准备好了,”春桃走到江烬霜身边,“只是……”
“只是什么?”满意地看着后院的布置,江烬霜笑着询问。
“只是……奴婢今早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不少大人已经整装好,马车往夏府的方向去了。”
那些官员大臣平日里就对江烬霜避之不及,如今收到了其他人的邀请,自然是不会来她这里的。
江烬霜不以为意,只是懒洋洋地笑道:“不必担心,宴席准备好,他们会来的。”
春桃向来是相信自家殿下的,她福身:“是。”
又像是想到什么,春桃疑惑地开口:“殿下,今日一早为何没有见到砚诀公子?”
砚诀公子向来是跟随在殿下左右,从不远离的。
“他呀,接贵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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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城门外。
长安城的正南门是常年落锁的。
出入城门的百姓乃至官员,都是要走侧门或者北门的。
正南门只有在天子进出时才会打开,仪仗规制宏大,跟随的队伍能从南门排到北门。
这几年天子疾病缠身,秋狩与祭国等规模宏大的活动皆由国师全权负责,这正南门便已经两三年没再大开过了。
今日,照例守着南门的几个守卫检查着过路人马和百姓。
远远的,就见一架白玉马车配备六马,朝着城门这边缓缓驶来。
走在那马车前头的,侍卫打扮模样,胯下一匹汗血宝马,人高马大。
几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拦下了马车。
除了六马的配置,来人的仪仗并不算大,马车上挂着一缎青色旗帜,旗帜上绣着一头吊睛白虎。
马车后面还跟着几十个腰间佩刀的男人。
为首的禁军头领只是粗粗地看那些护卫一眼,便也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是杀手级别的。
上前一步,禁军头领沉声:“天子脚下,私兵止步。”
马车最前头的侍卫微微扬头,从腰间拿了块令牌扔给头领。
禁军头领只是看了一眼,下一秒,便急忙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见、见过——”
侍卫冷冷打断:“现在能进了吗?”
“自然能进!自然能进!”禁军头领说完,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那马背上的侍卫,“冒昧问一下这位大人,马车里的可是……”
“闭嘴。”侍卫冷声打断。
“是!”
那禁军头领便不敢再说一个字,慌忙起身,对着身后还没反应过来的守卫高声喊着:“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大开城门!”
京城正南门已经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今日居然有人开了正门,带着私兵大摇大摆地进入京城!?
这样的消息都不用专人报信,不过片刻便传进京城各人的耳中!
那禁军头领命人打开城门后,便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迎马车入京。
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停一下。”
待马车走到禁军头领面前的时候,马车内传来一道清朗玉润的声音。
走在前头的侍卫立即抬手:“停。”
马车稳稳停下。
禁军头领不敢抬头,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马车的车窗是浮光锦制的,据说这浮光锦一年只能造出三匹,就连紫禁城的那位天子也只得了其中一匹。
还要珍而重之地存放起来,留作祭祀时的龙袍之用。
而这马车的主人,却将那极其珍贵的浮光锦用作车窗帷帘!
——这都不能称作“奢侈”了!
浮光锦的车帘缓缓掀起,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
那只手被养得太好了,甚至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在下想问一下禁军大人,公主府在何处?”
“公主府!?”
禁军头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等身份的贵客来京,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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