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
正值春日和煦,正堂内没有燃香,却开了大门。
有春风挟着花香穿堂而过,带来独属于春日的清香。
司宁坐在主位上,一袭月白长袍,长风拂过他的衣摆,从容清贵。
客位上,裴度手上的茶水被风吹皱。
“咯——”
他将茶水放回桌案,眸色冷沉。
司宁也将茶盏放了回去。
“什么?”
他仍是笑着看向裴度,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眸中的冷凉与晦暗。
“她最喜欢的,是我。”
裴度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重申。
司宁嘴角仍旧噙着笑意,他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大人。”
顿了顿,司宁仍是笑盈盈的模样:“现在,殿下与大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漂亮的指骨轻叩桌面,裴度稍稍垂目,眼中投下大片阴翳。
司宁并不催促什么,只是笑着等他下文。
“江南司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即便陛下不说,先生也应该清楚,陛下对司家忌惮已久。”
司宁嘴角的笑容收敛三分,稍稍一冷:“首辅大人是在威胁在下吗?”
“只是提醒,”裴度眸光清贵淡漠,“司家若是想要明哲保身,还是应当低调行事。”
“有志者事竟成,我与殿下情投意合,总能在一起的。”司宁温和地笑笑。
“昔年,曾有一落魄书生跪在公主府门前,也对裴某说,他与殿下情投意合,愿伏低做小,只求留在殿下身边。”
司宁微微挑眉:“后来怎么样了?”
裴度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衣摆。
“后来,他因科考舞弊,被处了极刑,身首异处。”
司宁仍是笑着看向已经起身的裴度:“大人说的可是去年那场科考?”
“那场科举,在下也有所耳闻,而且在下听说,那年的主考官……是你。”
有几缕花瓣擦过男人的脚边。
裴度没说什么,朝着司宁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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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霜送走沈淮鹤,从后院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还未走到正堂,就见裴度一袭红衣官袍,往大门走去。
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男人停步侧身,朝她看过来。
也只是一眼。
裴度收了视线,抬步走出了公主府。
江烬霜皱了皱眉,也没理会,去了正堂。
正堂内,司宁还在那里用茶。
见江烬霜来了,司宁笑着起身:“殿下问到什么了吗?”
江烬霜接过司宁递过来的茶叶,脸色不太好看。
“沈淮鹤告诉我,审讯睿阳王叔的时候他也在场,面对从他府里搜查出来的各种罪证,王叔亲口伏法,供认不讳。”
司宁蹙眉:“睿阳王殿下没有任何辩驳?”
“是,无一句辩驳。”
注意到江烬霜的情绪,司宁轻声:“殿下也不必伤怀,既然这条路现在堵死了,那边再换一条路试试。”
江烬霜的指腹摩挲杯沿,看着茶水中起伏的茶叶。
许久,她眼睛一亮:“那些物证。”
司宁反应过来:“殿下想试试能不能从当年那些物证上找到线索?”
江烬霜点点头。
司宁沉吟片刻:“据在下所知,当年的那些物证陛下都收了起来,如今应当放在御书房中。”
江烬霜微微抿唇,眯了眯眼睛:“看来要想个办法了。”
说完这件事,司宁又想起刚刚父亲来时说的话:“殿下,在下刚刚考虑了一下,想着父亲在京这几日,在下先搬去同父亲暂住吧。”
江烬霜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司伯伯久不来京城,不了解京城的党派纷争,你在他身边,我好放心一些。”
司宁点了点头:“那在下今日便搬过去。”
江烬霜:“若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
司宁笑着:“好,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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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朝中上下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久不北上的江南司家来了长安城不说,就连那称病不出的昌平王也要来京。
朝中有大臣说,钦天监国师这几日总是宿在观星台,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好像自从这位昭明公主回京之后,京城的事情就是一起接着一起的。
如今听说因为她,那东宫太子也被关了禁闭。
这昭明公主,难不成真是个灾星?
……
今日一早,江烬霜便被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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