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几乎没有犹豫,几个踏身跟着那几道黑影,朝着观星台追去!
观星台在皇室宗祠的后山上。
若是顺着那崎岖的山路蜿蜒而上,甚至能看到夜色中朦胧的空山与凉亭。
观星台建在了那后山最高处。
最高处修建的是一座遮阳避雨的亭台,亭台下摆了茶案蒲团,亭台边上,一棵秀丽挺拔的松柏遮住了半幕月色。
冷色的月光撒在那松叶之上,好似利剑上掉落的寒霜。
泛着凉意。
亭台之下的茶桌上,热茶氤氲,裹挟着几分幽幽的茶香。
茶沏了两杯。
赵云归站在凉亭外,抬头看着那夜幕下的星汉繁烁,一袭白衣胜雪,竟是比那月色还要皎洁几分的。
忽然,风动。
有风掠过他的衣袂,带起他的眼纱轻飘。
赵云归眉目不动,静立在原地。
“剑童不在,劳烦殿下,帮忙处理了吧。”
嘁,又使唤她。
江烬霜微微蹙眉,却是眸光一凛,捡了手边的一盏松枝。
“倏——”
是划破的风声。
江烬霜擎着那截松枝,站在了赵云归面前。
下一秒,三五个黑衣人手持冷剑,眼神狠厉肃杀。
江烬霜不太在意地皱了皱眉:“留活口吗?”
赵云归看着远山的星斗。
“不必。”
江烬霜闻言,点了点头。
手上的松枝如同什么神兵利器,竟直直地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起来,并不落下风!
几个回合,那几个黑衣人便被江烬霜刺过喉咙,当场毙命。
干净利落。
江烬霜擦了擦自己脸上溅染的血迹,慢悠悠地将松枝折断,取了上头的细枝,将长发挽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几个尸体,江烬霜有些好奇:“国师大人这是跟什么人结怨了?”
赵云归也终于转过身去,看向裙摆沾了血迹的江烬霜:“朝堂上下,想要洞观天象,左右臣唇舌之人,数不胜数。”
江烬霜了然地点点头:“看来国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才聊了没几句,江烬霜听到远处传来的急声。
“国师大人,您没事吧!”
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一个圆嘟嘟胖滚滚的小男孩儿,一手持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赵云归身边的剑童。
剑童一眼就看到了江烬霜,瞬间拔剑,瞪大了眼睛:“坏、坏女人!”
江烬霜摆明了是认识这姗姗来迟的剑童,低啧一声:“小正则,这是怎么说话呢?要不是我,你家大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被称为“正则”的剑童涨红了脸,不服气地反驳:“你胡说!我家大人才不会被区区几个刺客伤害呢!”
江烬霜特别喜欢逗弄这胖乎乎的小剑童,托着下巴笑着:“小正则,你大人没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再者说了,怎么能张口闭口,叫一个美人‘坏女人’呢,着实令本宫伤心~”
正则一幅小大人的模样,十分正经。
他在口头上是极少能赢过江烬霜的。
被江烬霜说得脸颊涨红,便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赵云归。
赵云归叹了口气,从袖间拿出方帕递给江烬霜:“擦擦脸。”
江烬霜接过,将脸上的血迹擦净。
正则哼了一声,任劳任怨地低头处理尸体。
“这几日这都是第几批了,大人我们要不还是尽快回钦天监吧。”
听到正则这样说,江烬霜来了兴趣。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茶案前,桌案上的那盏茶的茶汤很清。
是三遍茶。
抿了口茶水,江烬霜眨眨眼看向赵云归:“国师大人最近又说了什么话,让这群人这般前赴后继地刺杀?”
小正则拧眉:“还不是因为殿下!”
江烬霜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
“正则。”一旁的赵云归放下茶盏,淡声打断。
小正则闻言,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处理完尸体便躬身退下了。
江烬霜好奇心被勾上来了:“为什么是因为我?”
赵云归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江烬霜扔在手边的半截松枝上。
刚刚她为了挽发,将松枝折断了一截。
他微微垂头,又抿了口茶水:“殿下的佩剑呢?”
怎么变成他问她了?
江烬霜知道赵云归不想答,也没再逼问,只是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回道:“送人了。”
“嗯?”赵云归的语调微微上扬,低沉微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
“睿阳王叔死后,我便没怎么用过佩剑了,”江烬霜眸光淡淡,“它跟着我,受委屈。”
赵云归闻言,便不再问。
夜色寂寥,江烬霜看着那低垂的繁星,好似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国师大人,天象真的能预知未来吗?”
赵云归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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