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那片战场起已有月余。脑内的亡语、身体的抗拒变得越来越严重。最糟糕的时候,涅斐勒甚至无法指挥自己的手将餐具拿起,这具身体的「意志」大概想让他活活饿死,将他的灵魂吞噬,借他的身躯行走于大地,散播罪恶和恐惧。
怎么可能让那种事发生。
涅斐勒摘下手腕上的哨笛,慢慢地将它吹响,木制的小小乐器在这具身体苍白的唇边奏唱出悠扬清冽的旋律,润泽他脚下这片被战火焚烧的大地。水一般的月光落往使者的眼睫,遮蔽他眼中缭乱的心绪。
衣袍翻飞间,点点萤火聚集,生角的野鹿从灌木里走出。蕴含力量的笛声将周遭的生物吸引到此处,将树下盘坐奏曲的使者包一圈一圈围起来。银翅的蛾落上根系,飞鸟环绕着树冠飞翔。
一曲终了后,使者放下衣袖,将那只原木哨笛藏至衣中,看着眼前来客。
有着一头薄荷紫短发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她和他一样,仿佛刻意遮住自己的身体穿戴得严严实实。少女的背后是一轮金色的圆月,少女所站立的夜幕下漆黑的野草丛全然无法掩盖她窈窕的倩影。
少女疏离的视线透着温柔,她似乎是被使者走出的曲子所打动,来到了他身边。
“您好。”少女略显腼腆地行礼,“请问,是您在奏乐么?刚才的乐曲是否是您所作?”
“你喜欢吗?”涅斐勒重新举起手心的哨笛,“只是在流浪生活中的煎熬时刻消遣时光的拙作而已。喜欢的话,我再吹给你听。”
少女点头,安静地在原地坐下。她身边的草丛被她的手指擦过,瞬间以发生了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变化。那些草木极速枯朽,转瞬间便从坚韧生存的姿态迈向了死亡。
察觉到这一切,少女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温柔的曲声在她耳边回响,少女宛如一位双手被铁链所缚的囚徒,只能将十指于掌心尽蜷,紧紧地贴在膝头垂落的裙摆上。周围的动物恐惧她身上的力量,从她出现的那刻起便向着她的反方向躲避。伶俐的鹿儿抖抖耳朵,漆黑的水润眼眸注视着少女。笛声还在响,安抚着少女的情绪,仿佛就算世界末日在此刻降临,天上的太阳落下来,将所有地上的生灵烧成丑陋的焦炭,他也不会停止演奏。萤光和月光编织成金色与银色相间的罗网,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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