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尚且能各自关上房门,退回自己的领地,但在公司这方寸之地,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每次都刻意绕路。
谢恪端最近亲自谈下了一个分量不轻的合作,连带着谢氏集团旗下那个筹备已久的“阙”系列酒店,也正式提上了开业典礼的日程。
这个“阙”字,还是当初项目启动时,谢恪端亲自拍板定下的。当时贺知闰歪在办公室沙发上,含糊问他,这字有什么深意?谢恪端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说随便取的。
谢恪端现在倒是觉得,贺知闰这次是真沉得住气了。以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个屋子里,现在倒好,一天不躺在一张床上,他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少了点什么。
贺知闰倒很适应。
偏偏徐睿那桩陈年旧事被翻出来,他在这件事上,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理亏。
谁知道那家伙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那天贺知闰质问他时,他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跟不上那连珠炮似的追问。眼前犯下的错认了就认了,偏偏贺知闰还要扯出那么多年前的旧账,那都算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
其实他也不是觉得自己完全没错。只是贺知闰提起往事时,那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对过去某段时光的怀念,扎得他心头火起。
他光是想到当年贺知闰年少无知,被一副好看的皮囊轻易迷惑,就那样不管不顾地投入进去,还托人给那小子送情书,他配吗?心里就堵得慌。
贺知闰那时候长得……那副漂亮得近乎扎眼的模样,他都不愿意去细想,一想就觉得烦躁。
谢恪端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约约在透露出求和之意。偏偏贺知闰丝毫不买账。
操,徐睿这个名字,是贺知闰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儿,是吧?
周一的高层例会上,谢恪端着重提了“阙”系列酒店开业筹备的进展,还特意点名表扬了贺知阙团队提交上来的方案,字里行间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示好意味。
结果,好意没被领受,反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冷眼。
谢恪端觉得自己这个总裁当得真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整整一周。他们之间连个“回家吃饭”的简单讯息都没有,更别提之前那些心照不宣的暗号。
贺知闰彻底把他当成了空气,姿态摆得明明白白,不熟。
晚上临睡前,谢恪端靠在床头,心烦意乱地划开手机,翻到相册里存着的几张照片。那是几年前他们在一个热带海岛度假时拍的,照片上的贺知闰穿着鲜艳的沙滩衬衫,那么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手里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青色椰子,仰起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正凑上来亲吻他的下颌。
谢恪端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一下,然后点开了隔空投送功能,选中那张照片,想要发送给此刻大概就在一墙之隔的客房里的贺知闰。
结果,屏幕上干脆利落地弹出了一个提示,请求被拒绝。
谢恪端把手机扔在一边,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他觉得,自己作为老公,或许应该表现得大度一点。
于是这天中午,谢恪端难得没有在顶层办公室吃他那份精确计算过卡路里的营养餐,而是屈尊降贵,亲自去了楼下,那家贺知闰和他部门同事经常光顾的、烟火气十足的南洋菜馆。
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份招牌肉骨茶,浓郁的药材味弥漫开来。
隔着几张桌子,萧霏和几个同事正凑在一起吃饭,眼神时不时瞟过来。萧霏压低声音,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贺知闰:“老大,谢总一个人在那儿干嘛呢?体验民间疾苦?”
贺知闰连头都没回,用勺子慢条斯理地搅着面前的叻沙汤粉,语气平淡无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过几张桌子的距离:“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周围几桌同事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饭碗里,大气不敢出,平日里吃完饭总要磨蹭着在附近溜达几圈消食,今天也彻底免了。
一个个悄无声息地迅速撤离了餐厅,直奔公司大楼。
贺知闰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盒薄荷口香糖,刚拆开一片准备塞进嘴里,谢恪端就迈着长腿跟了过来,在狭窄的店门口将人堵在了墙角阴影里。
他低下头,声音压得有些沉,带着点难得的、放低的姿态:“一周了,贺部长,气总该消了吧?明天我空出一天,带你去逛街,怎么样?把你之前看上的、想要的,通通都买下来。”
贺知闰掀起眼皮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语气公事公办:“谢总,麻烦您让开。再这样,我可以告您职场性骚扰了。”
谢恪端喉结滚动了一下,往前又逼近了半步,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混着新拆封的口香糖的薄荷凉意。
“我的错,”他声音更低了些,“当时不该没问过你的意思,就擅自替你回绝了徐睿,我不该以年龄说事,觉得你小,就没有判断力。”
贺知闰偏过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冷哼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谢恪端简直要被气笑,抬手松了松领带,那股混不吝的劲有点压不住:“那你说,怎么才算有诚意?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跪下,在这儿,你就满意了?”
他作势真要弯膝,嘴里还咬着后槽牙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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