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唯一一个人类为自己的歪者见歪而忏悔,因为下一秒,看似调情的哈斯塔就一挥精神触须,一鞭干爆了巡逻车的电气系统,引起达斯汀一阵高音惨叫:“啊!!!我还以为你们聊得很开心!!”
哈斯塔奇怪地看了达斯汀一眼:“什么时候?我刚刚还在嘲讽。”
“??”达斯汀扑到他前盖塌陷的新车上,颅内开始疯狂地过“打报告的一百个技巧”“如何让上司接受当天配车,当天车毁的现实”,“你们非人类都把嘲讽开得像撩闲?”
哈斯塔认为人类的思想真的太污糟了,非人类的世界里就没有调情这种东西。他们只会为了繁衍而□□,目的清晰,过程明了,和公事公办没什么区别:
“我不坐自行车。后院有几辆老款家用车,鹰帮留下的,你可以去挑一辆开出来。”
哈斯塔的话语简洁有力,像极了教官下达的军令。
达斯汀下意识地起身往后院走,走出一节后才忽然想起了什么:“——鹰帮!”
他醍醐灌顶:“之前我问你他们都去哪了,你说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已经……把他们都处理掉了?”
哈斯塔回以一个含蓄的敦促姿势。
·
干爆巡逻车能不能让G8273知难而退?显然不能。
跨上公路以后,哈斯塔就开始感受到某AI无处不在的存在感:
路过的红绿灯会变;路过的广告牌会变;甚至于路边的行人也会在某一刻忽然像猫头鹰般齐刷刷转头,瞪着绿眼珠子看过来。
最开始,达斯汀还会崩溃咒骂,后来发觉G8273并没有攻击的打算,他的反应就逐渐麻木了起来,甚至开始在广告牌前主动放缓速度……
“它现在在介绍蛋黄水母的繁殖习性。”达斯汀指着一块广告牌陈述,“这算是一种性.骚扰吗?”
哈斯塔没感觉出这两件事间的关联。
首先,那纪录片也不是一上来就放繁殖习性的。其次,就像人类与猫咪毫无关联一样,他和蛋黄水母也没有任何联系。
他最多就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注视下感到烦躁:“想干架就干架,搞这些不痛不痒的幺蛾子做什么?”
哈斯塔摇下了车窗。
一团黑炭似的毛团立即从车窗缝里挤了进来,爪垫踩着哈斯塔的黄袍,懒懒地趴下来团成一块猫饼:
“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动手不会有好结果,何必说这种气话?不如接着你之前的提议谈谈——比如,带我一起去见老尼尔,我能给出什么好处。”
仿生猫猫的耳朵一弹,在头顶上方投出一道立体影像,内容居然是几日前哈斯塔闯入手术室,转变伊塔库亚的经过:“你制造了一名眷族。”
“是养子。”哈斯塔将黄袍上的猫抖落下地,对这种活人气过强的工业猫猫谨谢不敏,“所以呢,你想用这段监控做什么?送去警署,让人类来围剿怪物?”
“我可没打算让人类去孤儿院送死。”
黑猫主打一个随遇而安,舔舔嘴揣着前爪就地趴下,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我只是在监控里听到了你对那个孩子的允诺,推测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昨晚你曾从我身上拆下过一段受过污染的代码,我能用它替视频里的孩子拟造出一具人类驱壳。”
他举起前爪,当着哈斯塔的面,删除了黑医诊所的监控:“所以,如果对我提出的交易筹码和诚意满意,不如暂且合作?”
达斯汀警探从后视镜飞快地投来一瞥。
“?”哈斯塔看了回去,“怎么?”
“嗯——”达斯汀警探露出“这个问题该怎么跟你们非人类解释”的纠结表情,“就……一般来说,我们人类的情绪转折不会这么快?我们通常不会和前一晚才差点杀死自己的敌人合作?”
两个非人类不约而同地顿了几秒,面带思索。
G8273若有所思:“我很确定,人类的多部电影中都存在前一秒敌人,后一秒亲密无间的情况。”
哈斯塔感到困惑:“人类真的不会吗?”
明明公司里经常出现前一天互相陷害,后一天为了利益勾肩搭背、哥俩好的情况。
“……”达斯汀有被噎住,“正、正经人当然不会!”
他恼羞成怒地一锤方向盘:“还有,少看点爆米花电影!”
·
乔伊街虽说是‘街’,但其实是和凤凰区一样的独立城区。
它以乔伊主街为中心,向四周发展出繁荣的商业和交通。
大量的酒吧、平价商店和低档脱衣舞俱乐部聚集在此处,成为中间人布局织网、藏身筑巢的最佳地点。
“老尼尔是从一个叫——‘贾斯卡·琼斯’的中间人手里租的地盘。”
达斯汀看着短信和地图,很快带着哈斯塔进入一个地下通道:“他说只要价格给的‘合理’,琼斯甚至能为他提供完整的医疗团队——没植入过脑芯的那种。”
这一番折腾可谓煞费苦心,可惜哈斯塔和G8273一勾结,所有的预防措施,包括花出去的钱,都成了白用功。
不过达斯汀也不会为老尼尔感到心疼,毕竟没有哪个警察会替黑.帮心疼钱,他救老尼尔是为了查案,又不是为了真爱。
他们无比顺畅地路过大量负责看守的黑衣保镖,期间倒是有人看着猫面露怀疑,想上前盘问,但仍穿着全套无菌防护服的老尼尔匆匆赶来,将这些人统统呵斥了回去:
“你们知道自己在质疑谁吗!?”
“且不论这位大人的身份,祂和我要防的AI是死敌,祂怎么可能帮死敌潜入这里?”
“够了!这点事,我心里还没数吗?!”
达斯汀:“……”
万一就是没数呢?
警探先生颇有点一言难尽,但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露马脚,只在进入单独的办公室后,板着一张正经脸看向明显更适合问话的哈斯塔——
哈斯塔在撸猫。
猫很温暖,很柔软,窝在怀里浅浅地起伏,像世上最迷你的深渊正在呼吸。
他掀起黄色的袍角从黑猫的背脊抚向尾梢,带起一串舒适的呼噜声,就像本该危险的深渊在他掌下驯服,令哈斯塔的精神感到满足。
一旁的达斯汀:“…………咳!咳!!”
哈斯塔终于回神,看向正激动且拘谨地絮叨自己的信仰,因没脱防护服,声音有些含糊沉闷的老尼尔:“我要知道关于摇篮教的一切信息。”
达斯汀点头补充:“尤其是摇篮教和失踪案的联系。”
“……”老尼尔止住话头,“我无法确定失踪案和摇篮教有没有关系,只能把自己接触摇篮教的过程说给诸位听。”
“有关或无关,交由诸位自行判断。”
哈斯塔怀里的深渊动了动,猫脑袋转向老尼尔。
老尼尔垂下头颅,神情因防护服的遮挡看不清晰,只有传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在进行一场自我宣判或告解:
“我开始接触摇篮教,是在三年之前。”
“那一年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某天我在处决一对不慎撞破帮派机密的普通夫妻后,看着台阶上的雪被血染红,忽然产生一种可笑的忏悔感。”
忏悔本身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他这个忏悔的人。
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忽然对自己的罪行忏悔,这和鳄鱼流眼泪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走进了教堂。在那栋光明的建筑里呆了一个下午,又什么告解词都没说地走出来。”
教堂那个光明、上帝所在之地,完全不适合他这种明知自己罪孽深重、不可原谅,却还想寻找内心平静的罪人。
“我浸在黑暗中太久,就算在老死前要信仰什么,那大概也只能是同在黑暗中的神明。”
“而恰好,摇篮教所信仰的就是这样一群神明。”
哈斯塔集中精神,感觉老尼尔要说到正餐了。
黑猫依旧懒散地窝在他身上,只忽然用长长的绒尾卷了一下他的精神触须。
“……”哈斯塔当场把猫丢到了地上!内心的声音更是震大惊: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用尾巴勾你的精神触须??这跟不战斗的时候亲吻敌人的武器有什么区别?*
老尼尔都被哈斯塔这突然摔猫的动作惊了一下,困惑地抬起头:“请问……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哈斯塔感觉不妥大发了,但被他丢下地面的黑猫只是在哪被丢下,就在哪揣着猫爪老神在在地趴下,只有那条越界的尾巴还在缓慢地舞动着,黑曼蛇一样精准缠住哈斯塔的一根精神触须。
这次哈斯塔看得更清楚:在他的黄袍之下,无数精神触须正因他之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而溢散出精神污染。
当那条黑色的猫尾卷上某一条精神触须时,那些外溢的精神污染,又被G8273的力量强行改写为无害而规律的细小振动。
“……”原本炸开的触须缓缓放松,确定敌人不是在搞什么不和谐骚扰的哈斯塔重新坐回原处,“问题解决了,你继续。”
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绝大多数非人类都没有尴尬这种情绪。
他抽回自己的精神触须,用黄袍阻隔住外溢的精神污染,接着听老尼尔回忆。
“……”老尼尔惊疑不定地看了好几眼哈斯塔和黑猫,硬着头皮接着道,“那天也是巧合,我刚从教堂出来,就撞见正在宣扬教义的摇篮教牧师。”
“他们说,他们的神殿内没有善恶、没有忏悔,有的只是缄默。”
“所有的混乱和秩序,都将在阿撒托斯的摇篮中变成一个不醒的梦。”
达斯汀尝试理解:“所以,信仰这个摇篮教,最终能获得不醒的睡眠……?”
这也太怪了!谁会被这种教义打动?
信仰上帝能上天堂,信仰佛祖能去西天,信仰摇篮教……能陷入睡不醒的梦?
也就周一早上的社畜可能会短暂地信一下这个。
老尼尔耸耸肩:“永坠不醒之梦——听起来不像是得到解脱,对吗?”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倒是恰到好处。通过自我折磨以换取内心安稳……”
“我所需要的,大概就是这种知道自己不会被宽恕,所有罪孽无法赎清,人生终将走向一个无底深渊的感觉。”
哈斯塔并不在意老尼尔如何理解摇篮教教义,他只想知道更多关于神明的信息:“你接着往下讲。”
老尼尔顺从地道:“所以我就跟随他们,进入了缄默神殿——也就是摇篮教自己的教堂。”
他偏过头,似乎陷入了一段还算不错的回忆:
“那座神殿极其华美,形如贝壳。贝壳里没有光明,所有门窗都被封死。”
“一切都浸在一片昏暗中,有不规则的噪音持续性地低鸣,满地都是瘾君子、流浪汉——他们睡得很沉,呼噜声也成了噪音的一部分。”
他笑了一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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