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珠即刻想走的,仰动伞头发现二楼窗边,就在阿萝的对面,有个清冷脱俗的紫衣女子在看她,一双眸冷若冰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来。
乔苑珠想要再看一眼,或者干脆直接打着招呼,都是阿萝的朋友,说不定日后也有见面的机会,可是那女子却不见了影子,料想应当是齐聚吃饭了。
雨已经下大,乔苑珠没多做停留,手握着琉璃瓶,往逐影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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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也回到雅间之时众人都还没动筷,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若无其事在桌边坐下,道:“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
沈岳君展扇掩唇,语气颇有揶揄之意味:“巧了巧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徐枳也倪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上回咱们一道回府,碰巧路过一个小娘子,碰巧拦了车,又碰巧当街说非你不嫁,你说巧不巧。”
阿萝原本在吃点心,听到此处已经是双眼放光,口中喊着阿兄多讲些多讲些,沈岳君连忙捂住了徐枳也的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沈沐音在一旁听了,一脸正气,道:“哪家的小娘子?性子还挺直爽,可以叫出来一起玩儿。”
沈岳君一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表情,道:“师姐,阿也是在乱说,你别信他的。”
沈沐音信以为真,点点头对着徐枳也问道:“先说正事,刚才底下经过的,就是你前几日说的那个姑娘吗?”
徐枳也点点头,一边吃菜一边说:“对,师姐看出什么了吗?”
沈沐音摇摇头,道:“没有,感觉没什么异样,就是普通小娘子,不过这样反倒要谨慎着些。”
徐枳也明白她想说什么,若是寻常的妖物,其标记必定带有原主的气味,若是没有气味,也能通过记号的形状、来头来做判断,总之是必定能够溯源的,可若是修为破了境界的大妖,那便说不准了。
“我阿兄盯着呢,对,就前两天,盯人家洞房里头去了,师姐不必担心。”
阿萝正夹着菜,筷子悬在半空当中就被截了,筷中的鸡肉被打落,只见到徐枳也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道:“这么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今夜回去,我给你烧一剂闭嘴符。”
阿萝连忙丢了筷子捂住嘴,掌下已是咬牙切齿,私心里已经将徐枳也骂了千百回,可敢怒不敢言,只能躲到沈沐音背后,狠狠地蹬上几眼。
沈沐音却总算是感觉到不对了,眼下三个弟弟,一个忙着给阿萝夹菜剥蟹,另外两个都仿佛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令她觉得这个姐姐当得颇有些不合格,遂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有事瞒着我?”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
“他有!”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且互相指认。
常茂默默地叹了口气,这顿饭别想好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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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珠回到逐影斋已是下午,她先烧了火将阿青的药都煎了,用罐子分装好,剩下一帖喂阿青喝下,才回到自己房里。
她将平日写字画符的桌案清出来,将先前上香料铺子里买的香料都分门别类地摆好。
那天事后才知道,她是着了薛夫人香的道,才身体麻痹,口不能言,只是不知是被她吸进去多少,竟然让她一整天都动弹不得,阿青应该是刚吸入不多,就被季府的下人捉去了柴房,所以很快解了困才能去帮她找解药。
她找徐枳也要了香,每次只烧半个芝麻粒那么大点儿,每烧一回,便将门窗都打开敞上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再接着烧,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试,总算是让她把香配出来了。
可是试香成了个问题,眼下让她去哪里现捉一只小妖来试香呢?
她原本想着这么厉害的香,若是能用在妖物身上,岂不是令她日后捉妖事半功倍,若是遇到歹人,也能先下手为强。为此,她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了改良,将香粉按照一定的比例溶解到水中,再装到瓶子里,这样既方便携带,也不用每次要用的时候找火源点香,只需要将液体滴入水源或者饭食里面,又或是直接吞服,便能起效用。
眼下,她需要找一只有些修为的妖物,让它空腹服下,验证效果。
她左瞧右瞧,想起来徐枳也给她的琉璃瓶。
就它了!
乔苑珠将门窗紧闭,又在全屋都贴上玄都观的符箓,这才将那狐妖放出来。
琉璃瓶刚一打开,那狐妖就扭扭身子窜出来了,乔苑珠吓一跳,原来道长说的炼过了,是打回了原型?
狐妖舔舔爪子舔舔毛,前后伸了伸懒腰,终于舒服了,才懒懒地抬头盯着她看。
“小娘子,你放我出来,是有求于我?”
乔苑珠心想,算不上是有求,因为它好像也没什么决定权,应该算有预谋,是她单方面想要害它,可是她不能直接这么说,遂道:“狐妖大哥,上回季府的事能了结,其实有很大程度上是托了狐妖大哥的福,要不是你出面将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我们也不能这么快了结哭丧鸟的事,所以我向道长讨了你过来,想请狐妖大哥喝一杯。”
说着乔苑珠恭恭敬敬地递上刚调配好的香水,道:“狐妖大哥,请。”
那狐妖见她态度恭敬,行事有礼,言之凿凿,心想莫不是当真拜服于它的神威之下?当即就接过茶盏,可它也留了个心眼,拿在鼻下使劲闻了闻,当中有甜香味,却没有酒味,问道:“你这哪里是酒,明明就是甜水。”
乔苑珠心想这也不是甜水,不过这个提议好,若是放点糖或用酒来调配,说不定有另外的效果,且喝的人也能少些戒心,她回道:“狐妖大哥,我这几日感了风寒,喝不得酒,只能以甜水代表敬意。”
狐妖还是很狐疑,犹豫间要将茶盏递回给她,她又接着道:“狐妖大哥勇猛神威,若是不能赏脸,我也不吵勉强,不过当真是一件憾事。”说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一饮而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狐妖也不便推辞了,它虽心中觉得喝甜水这种小女子行为,颇有些损了它的颜面,况且万一她在这当中下了毒要害它?
可转念又一想,这里门窗都关着,也没人能看得着它喝了小女子的甜水,即便她下了毒,它百年的道行,什么毒不能解?当即就将那甜水喝下肚了。
水进嘴里便有些不对劲,甜也不甜,酸也不酸的,没什么味儿,只是看见对面小娘子一脸期待的表情,它实在是没忍心吐出来,生生咽了下去。
乔苑珠瞪着双眼期待地看着狐妖咽下去了,才开口问道:“如何如何?”
狐妖以为她是问味道呢,说:“没味道啊!”
乔苑珠愣了愣,原来要喝下肚的东西,味道才是第一位,她在心中记下来,又问:“那身体,有没有什么感觉?”
狐妖当即起了戒心,正想伸爪子呢,忽然发现爪子都是断的,且还被小心地磨过了,眼下这个爪子挠在脸上,只能是挠痒痒的程度,它恼羞成怒,想一爪将乔苑珠拍死,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麻酥酥的,然后它就不能动了,喉咙咕噜噜难以发声,没过多久,它想动弹也动弹不得了,心中大呼着了这小妮子的道!
乔苑珠完整地观看了狐妖大哥的变化,心中大喜。
成了!
没顾得上狐妖怒瞪她的眼,她赶紧回到桌案前,将剩下的香料全都配好,这次在之前的基础上加了点酒和醪糟,配成了酒酿的味道,心中还暗暗记下,这次来不及,以后多调几种口味,这样不同的人和妖都能毫无防备地喝下了。
翌日,阿青一早就起了,精神头也好了许多,乔苑珠雇了马车,将随行的物件都装了车,正要关门出发了,远远瞧见徐枳也来了,她让阿青先上马车,自己则等着徐枳也。
今日云层厚,看不见太阳,乔苑珠远瞧着徐枳也,觉得天上没太阳,地上却有一个,不仅耀眼,连身上的味道都做了配套,是阳光晒过的草木的味道。
今日徐枳也骑了马,马栓在不远处的树上,手中握了长鞭向她走过来,一身墨色圆领衫,腰间系了墨绿色的腰带,搭配十分讲究,乌发依旧高高竖起,大摇大摆,十分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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