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玉楼不自觉吐露心声,随后立马捂住嘴,他的大脑还沉浸在孟元杀人的震惊之中,胃里翻江倒海般。
孟元看他一眼,世家公子都是些没见过血腥的内宅夫,苏玉楼害怕倒情有可原。
她不去理他,而是先将姬衡抱回榻上。
烛火照在他恬静的脸庞,轻阖着眼皮犹如平常,皮肤上甚至还留有温度,仿佛浅浅地睡去。
孟元给他盖上被子,扭过头问。
“苏公子,你会给人换衣服吗?”
苏玉楼视线回避,轻声道:“虜家曾照顾过家族旁支中抱病的男儿,穿衣喂食都算熟练。”
目光转回,他看了眼榻上的姬衡。
“可是让虜为姬哥哥换衣服?”
“对,让他穿回男子装束。”
果然是为了他的体面考虑。
心绪平复,苏玉楼直接问道:“殿下方才说的婚事,是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本宫和你的婚事。”
“那姬哥哥呢?”
孟元正稳稳坐在姬衡身旁,她握着他的手,淡淡道:“我看出你无意与人婚配。”
苏玉楼双手不自觉收紧,母亲都不曾发现自己有这种念头,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垂眸继续道:“姬衡死了,大臣们会继续推举别的男儿入太子府,可本宫不想。”
他专注听着,点点头。
原来太子殿下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难怪要用赏花宴的法子让姬哥哥嫁进去。
殿下真是用情至深。
“你与姬衡相识,又无意婚配,所以本宫想让你做太子侧夫。”
苏玉楼双眸震颤,终于明了她要做什么。
“殿下是想用虜家堵住悠悠众口?”
孟元点点头,她纠正道:“与其说用,不如说是本宫与你的契约婚。”
“契约?”
苏玉楼沉默着思索。
他在庐陵听说过贵族娶商贾男的传闻,双方各取所需各谋好处,这番故事还被写进了话本里,一段时间内火热得几乎内宅中的男子都知道,甚至大大称赞此事。
孟元看出他的犹豫,站起身来。
“进太子府后,本宫可以许诺你最大的自由,可以不用日日给主夫请安,宵禁后可带侍卫出门。”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苏玉楼还在思索的脸。
“也可不承担侧夫之责,比如,侍奉房事。”
苏玉楼没想她会如此明了说出来,闻言默默摆过头去。
“殿下的提议与虜所想的生活十分贴近,可...”
孟元从腰间取出一枚血玉佩:“这玉佩是我出生时母皇赐下的,现在给你。”
苏玉楼低头愣愣看着,立马推回:“这太贵重了,虜不能收。”
她细语轻轻,呼吸间他似乎还闻到一股幽幽的淡香,紧张的思绪因此舒缓。
“这婚事是本宫所提,应由我先做表率,你若无意,三日后可去雨花阁将此佩交还掌柜。”
孟元牵起他的手,温热厚实的手掌将他包裹在内。
“若有意,则用随身信物交由掌柜就是。”
苏玉楼一时脸热,他抽出自己的手,朝孟元屈膝行礼。
“殿下厚爱,这玉佩虜就收下了。”
孟元提起嘴角笑了,那笑容极和煦俊秀,几乎让他看得瞬间愣神。
她语调也有回温:“那本宫就等三日后的消息了。”
苏玉楼撇着脸,抿了抿嘴唇。
八字还没一撇呢,为何殿下高兴得好似自己已经答应了一般。
“你放心,虽只是契约婚姻,但本宫允诺,太子府会有你一席之地,如你所想的自由。”
他点点头,轻声道。
“虜会认真想想。”
解决完姬衡那档子事,又说动了苏玉楼,孟元心情大好,她叮嘱苏玉楼在房中等自己,言毕便离开房间翻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玉楼刚送完她,关上门回到塌前,他垂眸望向姬衡,不多时叹口气,眼泪忽地从眼角落下。
“呜呜...”
呜咽声几乎被风声淹没,孟元抵达一处亮灯房间,鼓着腮帮子。
“咕咕咕...”
几声夜鹊闷鸣,那房间门被打开了。
姬越朝走廊边左右望了望才望向孟元,她朝内挥舞着手示意孟元进来。
“御史大人,你行事还真是小心。”
“殿下可别撺掇臣了。”姬越边回话边给孟元倒了杯茶。
她坐在一旁,也拿起茶盏撇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殿下在此,那野鬼想必已经伏诛。”
孟元点点头。“对于姬公子的死,本宫也很是痛心。”
姬越摇着头,手摆了摆:“害,只是阿衡命中没有福气罢了,能得殿下青眼已是他有缘。”
她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殿下之后打算如何行事?若有用到微臣之处尽管开口。”
孟元喝完茶,嘴里嚼着茶渣。
“本宫有个朋友,姬大人若有心思当个师傅,我便让你们二人见见。”
姬越来了好奇,这太子的主意还真是越来越玄乎了,不过既然殿下亲自开口,想必此人不会差到哪去。
她眉毛扬了扬,若这事一并办好了,未来太子登基自己至少也能做个两朝长姥,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她笑笑:“殿下的朋友就是微臣的朋友,自是愿意的。”
孟元起身道:“那好,本宫半月后就带她来找你。”
“待会本宫会让苏玉楼装作发现姬衡急病而亡,届时带上你信任的医师,后面该如何想必姬大人比我要熟些。”
姬越躬身行礼:“是,微臣遵命。”
“咔嗒。”
窗户撞上墙,而孟元已不知所踪。
“咕咕咕!”熟睡的夜鹊被她路过而惊得骤然翻飞。
孟元在屋檐上静步游走,月光冷冷的,照在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寂。
回到姬衡院子里,她翻下天井。
“你哭了?”
苏玉楼坐在床阶之上,被身后孟元的声音冷不丁吓一跳。
他抬手摸了摸眼角,有些发酸的涩感,可那没有明显的水痕,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姬哥哥对虜家很好,虽只是童年玩伴,但虜十分敬重他。”
孟元走近至塌前,她拍了拍他的背:“姬衡会高兴的。”
“殿下伤心吗?”他问。
她顿了顿,目光划过姬衡的脸,想起那日的琴声与初见的他,慨然道:“有的,这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姬衡。”
她的语气带着某种遗憾。
苏玉楼闻言低垂着头,果然殿下对姬哥哥用情至深,心爱之人的离去让天底下最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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