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料理完外头事务,款步归至魏氏酒楼。移步至那铜锁紧闭的木门前,素手探入机括暗格,纤指捻起银丝一缕,但闻“咔哒“脆响,那门户竟应声而开。
404沉默片刻,道:【宿主,我知道你早有准备,但是不要过分依赖这机关,对于武功高强的人,这东西形容虚设。】
魏嫣然满不在意道:“我知道,但是用来对付小毛贼绰绰有余。”
她知晓这机关作用有限,因为她在布置时,纪时泽总是想尽办法凑上来,然后几招就给她破坏了。
纪时泽嘴里还道:“这玩意没用,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切皆平安。”
每当这时候,魏嫣然总是气得用手指敲他脑袋。
进到院子里,她忙寻找洒扫用具。
这院落分作前后两进,前庭酒旗招展,后院青砖黛瓦围作四方天井。
正房两间坐北朝南,东西厢房各抱地势。念及张雪家中老母需静养,姊妹兄弟六人,嫣然早有盘算:着纪郎君搬来同住,腾出主房予张氏母女,余下弟妹分住厢房。
404见魏嫣然忙碌,已经将:“姑娘方才雷霆手段,此刻却这般细致洒扫,倒叫人看不真切。“
嫣然倚着花梨木雕花屏风,拈起蜜饯置于青瓷盘中,嗤笑道:“莫非定要刀光剑影方合情理?倒不如蒙面纵火,学那戏文里的山大王狂笑三声?“
魏嫣然心中盘算着,手中扫帚亦未停歇。这些屋子本就时常打扫,清理起来并不费力。整理干净后,她便摆上了些酒楼里的蜜饯零嘴。
404:【宿主你...】
魏嫣然问:“什么?”
她总觉得这系统颇为唠叨,明明是个人工智能,却有说不完的闲话,比人类还更像人类。
404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方才做了那般事,如今又来打扫,还如此贴心地为孩童预备零嘴,有点违和。】
魏嫣然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杀人放火就不觉违和了?”
404:【嗯...还要蒙面,事成后如戏中反派般狞笑片刻。】
魏嫣然无言以对,“你倒是想象力丰富。”
404:【宿主,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仅凭无人机所见,便知有人欲放火烧山,还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
夜色朦胧,空中唯有一轮明月,远处星光点点,微光闪烁。她搬出躺椅,取出团扇,于院中乘凉。
魏嫣然躺在椅上,手中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此事简单,只需设身处地,代入那些对我不满之人,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404:【?】
【怎么猜到?】
魏嫣然笑笑,没有再解释。
404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那是来自它宿主的无声嘲讽。
魏嫣然心中思忖,那群人动作竟如此之快,首日便已动手。想必是那刘老板恨极了她,故挑唆众人。
说来他与她的恩怨确是不小,她本无意寻他麻烦,此人却不知死活,先来给她添堵,胆子倒是不小。
然能令一人费心费力欲置她于死地,必有缘由。
她曾听闻,那刘老板家九代单传,晚年得子,取名“宝儿”,宠溺至极。
他如此恨她,大概是他那宝贝儿子因她与纪时泽那几脚,性命堪忧了吧。
想起刘宝儿那猥琐面容,魏嫣然心中懊悔。当时未多踹几脚,如今想踹却已无理由。
月华初上时,纪时泽翻墙入院,见伊人独坐藤萝架下,执纨扇轻摇。但见他玄色劲装染露,眉间犹带风尘。
见院中魏嫣然,他心中不禁一喜。
“你可是在等我?”
魏嫣然见人回来,迎上前道:“夫君可教奴家好等。”
她虽至今未涉情事,然言及情话,却无一丝羞怯。
那“夫君“二字出口,羞红了少年郎的耳尖。
纪郎君垂首低语:“山路迢迢,累卿久候。“
“正是,我在等你,夫君一路可还顺利?”
纪时泽闻言,嘴角微扬,低头不敢直视魏嫣然。“那我...可让你久等了?”
魏嫣然偏要凑近些,仰面望他:“古人云一日三秋,这般算来...“
纪时泽仍低着头,道:“那...真是抱歉,下次我定再快些。”
魏嫣然不知为何,被此言逗笑。她昨日曾至群山,自知两地之遥,亦明纪时泽之速已远超常人。
然她未料此人竟如此温顺,她逗他,他便应着。似无论她行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他皆会相助,无一句怨言。
她轻移莲步,缓缓行至纪时泽面前。
男子身形高大,而她此身年仅十六,仅及其下巴。
她需仰首方能望他,此令她不悦。
然刹那间,低首之纪时泽目光与魏嫣然奇妙相对。
话音未落,忽觉暗香浮动,原是那人襟前佩的紫檀香囊。这厢四目相对,竟似胶着般再难移开。
“纪郎究竟爱我哪般?“嫣然纤指绕着他腰间丝绦。
那声音柔若清泉,蜿蜒曲折,终流入心田,令人只觉清甜甘爽。
纪时泽凝视魏嫣然,不由自主随其目光而动,少年支吾半日,憋出句“娘子甚美“。
此赞美之言却惹得美人嗔怒:“美?世间美人多矣,若我年老色衰,郎君便弃如敝履?“
“嗯...”纪时泽闻此言,一时语塞。他曾闻诸多言语,示好者,挑衅者,暗中设套者,然无一如此句难以应对。
沉默之中,系统忍不住蹦出来打扰她兴致正高的宿主,【宿主,要不你写本书吧,保证能大卖的。】
魏嫣然却心里暗道:“闭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404:【......】
【是是是,打扰您欺负人了。】
“我不会弃你而去...”纪时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句话。随后,他眉头皱起,终于想到了应对的话。
“不管你今后如何,你都是我的妻,我都会爱护你,敬重你。”
魏嫣然轻启朱唇,似笑非笑地问道:“我今后会如何?莫非你是觉得我日后会容颜凋零,不复今日之貌?”
纪时泽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娘子天生丽质,纵使岁月流转,亦必如花般娇艳,岂有变丑之理?”
魏嫣然眉梢微挑,又追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觉得我永不会老去?”
“嗯……”纪时泽一时语塞,心中暗忖:若答“是”,未免有违天理;若答“否”,恐又惹恼佳人。他目光游离,忽见面前一堵白墙,竟生出几分撞墙昏厥之念,或许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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