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僵住了。
“七年前延后的。”
岑雪说了个日期,他现在的生日在冬天。
这包厢的装潢走红木风,硬桌子硬板凳,他靠的有些不太舒服,索性俯下身枕在手臂上。
“还有,你不觉得‘项链’和‘生日’放在一起,好像显得有些不太妙么。”
岑雪本来不太想提。
或许话题止步于泡芙比较好……抱歉,他还不太能接受陆成刚这个名字,阳气太足了。
可是项链和生日这个组合,陆雁昔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雪是很认真地想探讨一番,可惜陆雁昔愣在那里,迟迟不肯回应。
此刻他竟然有些想念颜沛的爆炸脾性来,至少在这里要是他的话,绝不会把话落地上。
虽然颜沛接的话茬,多半能把人气成高血压。
陆雁昔似乎正经历剧烈的内心斗争,捧着首饰盒的手有些不稳,在欲要收回去的一霎那,岑雪按住他,将那条素链轻柔地抽出来,拿住两头,绕到颈后去比划。
“不过还是谢谢,”他有意道,“就当提前送的,我想到那时候我们应该还会保持联系,你看这条链子长短合不合适?”
“……”
良久,陆雁昔干涩道:“合适。”
陆雁昔一定不擅长跳探戈,岑雪想,一退再退,快从舞池退到观众席。
看在他把泡芙养得很好的份上。
虽然养得公主变成雄性,把泡芙变成了成刚。
岑雪:“可以帮我戴一下吗?”
还没应下,陆雁昔就下意识站起身。
“好。”
素链是足银打的,岑雪很适合银、白之类的色彩,很衬他的肤色,冰冰凉凉的链子贴到锁骨,有十足的存在感。
“这次为什么要到绕背后去?”
岑雪抬起头,望向身后的陆雁昔,露出好看的下颌线和脖颈。
当看清他的神色时,岑雪眨眨眼,闪过一丝思索。
见他不回答,岑雪再次:“陆雁昔。”
男人替他扣上锁扣,很是小心,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扯到。
“怎么了?”他错开岑雪的眼睛,实在逃不过,将视线焦点移到其他位置。
“你是影帝,演戏应该很厉害,同队的练习生说你演苦情、特别是流泪的戏很出名,可惜我这几年没有去看过你的作品。”
“……不看也没关系的。”
“所以我刚才就在想——”
岑雪喃喃着,伸出手想要去够到他的脸,却差一点,扑了个空,有点像是泡芙去扑玩逗猫棒,离抓住永远都只差一点。
室内没有风,陆雁昔也没有动。
偏偏就随着岑雪的动作,他眼底里蓄起的湿润似乎动摇几分。
也是差一点点,苦苦支撑的就要轰然倒塌。
“你这副隐忍愧疚的样子,也是在演给我看吗?”岑雪玩笑般说,“现在戴完项链,你想不想吻我?”
上次这样陆雁昔替他戴上项链,吻了他。
初吻。
*
校园戏杀青后,岑雪和泡芙一起住进了陆雁昔的家里。
他们给泡芙洗了澡,这小家伙对新环境太敏感了,是典型窝里横选手,学习做过驱虫后,便计划等过一阵子再带去做完整检查。
但很快,陆雁昔得去继续拍摄。
他不在时,岑雪待在家里摆弄新手机,学习上网、联络视频的新功能,他的高考成绩非常好,是第一批次录取的,误打误撞搜索到大学的贴吧,沉浸式在里面刷帖。
他只发过一个贴:【请问新生入学要带什么东西?】
里面的人都很友善,还有学姐学长跑来玩捡学弟的小游戏,岑雪在片刻受宠若惊后拒绝了,他对陌生人还是有些防备的。
再偶尔趁许中强不在时,和妈妈视频,报平安。
妈妈让他在朋友家也帮些忙,别给添麻烦。
岑雪觉得有道理,开始替陆雁昔分担些家务。
陆家老房子没有请阿姨,不过每过两天会有人上门送新鲜水果蔬菜蛋肉之类,以及打扫清洁。
从他们第一次来,岑雪下意识躲在陆雁昔的房间里,把门反锁。
等到人走了,再悄悄出现。
于是岑雪试着处理食材,他会简单做饭,但有些东西太高级没见过,便有些不敢下手,然后是洗衣服。
陆雁昔下戏时间不太准,但岑雪总是能在忙活的时候听见门锁响动,然后他就会抱起泡芙去迎接。
“欢迎回家,辛苦啦!”
泡芙在空中打猫猫拳:“喵咪咪!”
每当这时,陆雁昔疲乏的眼睛总会亮一亮。
不过他也会说:“衣服我自己洗就好了……!”
岑雪笑他:“你在害羞什么?反正扔洗衣机的事。”
“反正我自己来,”陆雁昔抢过脏衣篓,“你没必要干这些。”
“哦,”岑雪跟在后面,打量,“心疼我了?”
“噗咳咳咳!”
陆雁昔被自己呛到,窘迫道:“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珍惜吧,”岑雪戳他,“过几天我打算再去找个短期工,老在家里窝着好无聊哦。”
“那……那很好啊。”
陆雁昔藏住那点不舍。
记起之前在场务那儿翻到的资料,过了两天,他久违去了星二代之间的聚会。
然后在不久后要上早戏的前一个早晨,出门之前,陆雁昔紧张兮兮地捧着一个首饰盒。
“阿雪。”
他发觉自己嗓子有点沙哑后,迅速咳嗽几声,这引起岑雪的注意。
岑雪抱着泡芙凑近:“怎么啦?”
“你的生日是不是明天?——我之前问了一下场务,”陆雁昔将打过无数遍的腹稿用上,短短几句话,花费的心思不比背台词少,“但是我得从今天拍到明天下午,所以,我想……不对,这个、这是提前送你的礼物。”
“礼物……!”岑雪意外地、小小地惊呼一声。
他把泡芙放到一边,霸道猫猫发出不满的咪呜咪呜,可他已经没心思去顾及,满眼都是陆雁昔——和他手中的盒子。
蠢蠢欲动伸出手,尝试好多个角度,又收回去。
“其实我不太知道要怎么接比较好,你信吗?”岑雪眼神闪烁,脸颊染上几分不好意思,“以前我的礼物只有一碗长寿面。”
但显然,捧碗面的技术不能挪用到这里。
陆雁昔:“我信,那现在礼物又多了一个。”
他主动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项链。
在灯下,项链闪烁可人的光泽,吊坠设计是一颗能转动的小雪花。
陆雁昔:“我想,你经常戴小银瓶项链,或许有这个习惯、或者很喜欢这类首饰。”
他紧张道:“你……你喜欢么?感觉怎么样?”
岑雪盯着那颗雪花,犹疑着,最后还是用指尖轻轻拨了拨它。
在它轮转映射的光辉下,他抬头,郑重道:“喜欢、很喜欢。”
这对岑雪来说太特别了。
当然,不是指价格有多珍贵,他知道项链也许不便宜,但以这时的阅历是看不出清楚的价格的。
——收到人生第一个生日礼物。
——被人关注、被人揣摩他的喜好,被人放在重视的位置。
——天啊,有人在意的是他“喜不喜欢”!
像是只要他说一声不喜欢,就能马上再去买一个更符合心意的似的。
而长寿面盐放多了,许中强只会往他碗里倒去剩下的茶水,再叫他筷子拌匀就行,哪有这么娇贵。
岑雪吸吸鼻子。
陆雁昔平日里得过且过什么都好的样子,这时倒很机敏,立马注意岑雪的情况。
这让岑雪更不好意思,他胡乱抹了几把脸,沾上几根白色猫毛。
取下小银瓶项链,红绳早已磨得不见纹路。
他说:“帮我戴上吧,陆雁昔。”
……
要怎么为他戴上项链比较好?
这对陆雁昔来说也是头一遭,匆忙之中,他选择了从正面,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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