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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福晋请您过去喝茶会不会不安好心啊?”赛琴小声问道。
要说这受宠,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日子过得好点,坏处呢,眼红的人实在是太多,这宫里嫉妒她家格格的人实在是太多,时不时都要找点事情。
赛琴是纳兰珠刚入宫时候分过来的宫女,她心细体贴,很得纳兰珠的倚重。
纳兰珠点了点赛琴的额头,笑着道:“你说什么呢,这时候请我去,能有什么好心?”
不过左右被指桑骂槐说一顿,这有什么呢?又不掉块肉,回头在皇上面前找补回来就成,她被骂得越惨,康熙越是怜惜她。
毕竟,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这也不是她的错啊。
赛琴担忧道:“万一想些别的法子磋磨人怎么办?”
这宫中最不乏的就是那些暗地里磋磨人的阴私法子,表面上无伤大雅,实则令人生不如死,她自己没经历过多少,但见得多了。
“新福晋……一上来手段不会太强硬的。”纳兰珠道,真要是闹着了,皇上肯定不开心,且不说自己会如何,新福晋在皇上面前肯定讨不了好处。
所以只要不是个蠢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得太过。
雅尔檀发出了邀请,就在屋中等着纳兰珠过来,她对这个宠妃实在是有点好奇啊——到底是何等的姝色才能在清史上留下一笔。
“给福晋请安。”纳兰珠进门行礼,动作利落大方。
雅尔檀一边让人起身,一边细细打量着纳兰珠。
纳兰珠大概有点外族人的血统,五官大气明艳,杏眼弯眉,高鼻直挺,鹅蛋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见之便觉得眼前一亮。
就好似皑皑白雪里的烈焰茶花,又如春日里的明丽牡丹,见之惊叹,忆之思念。
难怪宫中有了郭络罗·布音珠后,康熙还选了纳兰珠进宫呢,虽说光找小姨子让康熙在历史上名声不是很好听,但这等颜色确实是不一般了。
雅尔檀带着人走到侧厅,这是她专门开辟出来的一个角落,用来招待客人。
坤宁宫虽有地暖,但空间大,密封性一般,原先的客厅坐久了浑身凉飕飕的。
所以她用屏风围了个小角落,小桌小凳,凳子上铺着厚实的垫子,桌上摆着小泥炉,架着铁网,烤着小坚果,还有一壶热乎乎的暖茶。
这就是现代流行的“围炉煮茶”,从云南的“火塘烤茶”或者“糊米烤茶”延伸而来休闲娱乐方式,用以待客闲聊。
纳兰珠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雅尔檀捏住铁网上的侧把壶,给纳兰珠斟了杯热茶,夸奖道:“听闻古代有美人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让人情难自禁,今日一见,所言不虚啊。”
这说话套路,纳兰珠都懂,接下来就该说她以色侍人了吧,随便说,这是她的底气,“多谢福晋。”
“吃桔子吗?”雅尔檀问道,用竹夹取了个桔子放在铁网上,“太皇太后送的,味道不错。”
这个说话套路,纳兰珠也懂,接下来就该说老祖宗看她不顺眼了吧。
“多谢,我不饿。”纳兰珠微微笑了笑,坚决不能给对方找到把柄的机会。
雅尔檀点点头,端着杯子慢慢品着茶,目光落在纳兰珠的脸上,一点都移不开,“纳兰珠格格是盛京人?”
这个问题一竿子支到了千里之外,让纳兰珠有点摸不着头脑,“是。”
“盛京是什么样的?”雅尔檀好奇道,她隐约知道盛京大概是现代的沈阳,但古代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也不知道同现代的差距有多大。
京城就同现代的北京差距挺大的,同为首都,却不可同日而语。
“同京城应该差不多。”纳兰珠答道,她琢磨不出来福晋的意思,干脆中规中矩一点,不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雅尔檀也感觉到了纳兰珠的警惕与防备,也是,这宫里的妃嫔要是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恐怕早就尸骨不存。
她笑笑,不以为意,“你逛过京城吗?”
“没呢,当时从盛京出发,内务府一路管着,别提多累人了,哪有偷摸出去的机会呢。”纳兰珠道,就进城的时候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了几眼,那能感受到什么呢?
“那倒也是。”雅尔檀点头,这些秀女从家中出发,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也不是个简单事儿,“好在京城的天气要比盛京暖和点,不然这一路难熬。”
纳兰珠笑了笑,“确实要暖和很多,这个时候的盛京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结了厚厚的冰,天晴也不化,倒是热闹极了。”
雅尔檀想起了现代社会提到东北免不了的几样东西——滑雪、滑冰、冰雕等等。
“在盛京的时候,格格应该常出去玩吧?”雅尔檀好奇道。
提到盛京的生活,纳兰珠也多了几分怀念。
从盛京来京城的时候,家里人说来看望姐姐之后就能回去了,谁曾想自己也会中选呢,恐怕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再回去了。
四平街的喧闹犹在耳边回想,似乎一睁眼便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小吃摊上的热气蒸腾,冰亮的糖葫芦又大又红,后面跟着一串的孩童穿梭嬉闹……
戳到对方心软的地方,纳兰珠眉宇间的警惕慢慢消失,语气也带了点亲昵的味道,“盛京的天气特别冷,比京城冷多了,早上起来冰挂悬在屋檐下,最冷的时候都要顶天立地了,我们便会相约出门……”
雅尔檀来了兴致,继续问了些盛京的风土人情,尤其是纳兰珠尚在闺中时候的生活,在京城,她算是独树一帜了,但依然颇多束缚,也不知道满洲的姑奶奶们和草原上的明珠谁更自由点。
话匣子打开后,气氛逐渐暖融,时常传出来一阵阵的笑声,融化在坚果、水果烘烤后的香味里,四散开来。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彤云笑着走进来,提醒道:“福晋,时候不早了。”
雅尔檀望了一眼天色,暮色轻染,她笑着道:“估摸着皇上要去翊坤宫,我就不留你了。”
虽说皇上的宠爱很重要,但纳兰珠聊得正开心,第一次觉得皇上耽搁了自己的事儿。
纳兰珠撅撅嘴,嘟囔道:“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我都还没有讲完呢。”
美人撒娇,真是让人心头的小鹿乱撞,雅尔檀轻声安慰道:“没事儿,日后也可以再来,到时候提前备些你性喜欢吃的东西。”
“只要福晋不嫌弃我,我就时常来叨扰了。”纳兰珠笑道,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桔子皮,脸色赧然,“就……准备些桔子就成。”
“真香定理”再一次应验了。
雅尔檀一口应下,“都给你准备着。”
纳兰珠欢天喜地道谢,这才退了下去。
这宫中的女人啊,纳兰珠都不喜欢,不是跟小白花似的柔柔弱弱,就是用鼻孔看人,还有一些心思海底深,难得碰到福晋这样一个聊得来的人,她恨不得搬过来一起住段时间。
她刚通过隆福门,刚走过去,就碰到了康熙,“给皇上请安。”
“去哪儿了?”康熙笑着将人扶起来,看着她来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坤宁宫?”
纳兰珠点点头,解释道:“新福晋请我喝茶,聊得太投入,一下子忘了时间。”
康熙哦了一声,明显是有几分不相信,从前华赛请喝茶后,纳兰珠的脸色可都是臭臭的,还会哼哼唧唧地控诉。
不过,这次纳兰珠的神采飞扬,倒是不见之前愤懑,难道真是聊得开心?
康熙实难相信,问道:“那你们聊了什么?”
“聊了我在盛京时候的事情,福晋还好奇我马场中的飞雪呢,可惜了,不能让福晋看一眼它的神采。”纳兰珠颇为遗憾道。
飞雪?
康熙想了想,是纳兰珠以前的坐骑,听说是草原上马王的后代,通身黑亮,只有额间有一缕白如雪的毛,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这确实是聊得细了。
康熙详细询问了几句,没发现什么端倪,或者是纳兰珠太单纯,又或者是太通透不想让他担心,未曾明白对方言语里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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