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
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纳兰容若
三月的紫禁城已经是桃花满枝,粉色花瓣层层叠叠如云翳一般,一路开往天涯。
御花园内一处桃花树下,母后皇太后——哲哲盘坐着,面前支着一架古琴,却不弹奏,唯有落花不时坠落在弦上,发出叮咛的响声。
三日前,皇叔父摄政王——多尔衮来跟她请安,无论她以四嫂的身份如何劝说,多尔衮杀豪格的心已经不可动摇。
“哲哲,答应我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豪格,”先皇对她说的话再一次在她脑海里响起。他还对她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她以为经过玉儿和海兰珠后,她能够好好地陪伴在他身边。可是时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脸颊落下冰凉的泪水,打断了回忆,目光缓缓对焦,面前是圣母皇太后——大玉儿。“姑姑,您今天气色不错啊。”
“是玉儿啊,”哲哲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过她坐下。“今个天气好,出来看看。”
“姑姑,前几日多尔衮给您请安了?”大玉儿思虑了几分才说。
“是啊,玉儿,他一定要杀豪格吗?”哲哲一直念着先皇的话。
“不是他要杀,而是为着江山社稷不得不杀。”大玉儿目光落在了那古琴上。“这是…先皇…”
“嗯,”哲哲愣了一下,“只是可惜…”
“姑姑,您为先皇做的实在太多了,”大玉儿终是不忍,“又何必…”
“玉儿,你不必说。”哲哲看过她,“我明白的,只是为着先皇我是怎样都要说一说的。”
二更时分,哲哲用过晚膳后,也不知怎的,白天还好好的天气,现在却下起了细雨。内侍婢女担心哲哲的身子,赶忙关了窗户拿了披风给哲哲披上。
“听说,今早皇叔父摄政王已经罢免了肃亲王的靖远大将军之职?”哲哲问内侍婢女。
“母后皇太后多虑了,”内侍婢女不得不撒谎道,“没有这回事啊。”
“没有吗,”哲哲像是反问又像是自问。随后罢了罢手,“我乏了,都下去吧。”
窗外,疏雨打在芭蕉上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而忧伤。“皇上,我已经尽了全力了,奈何还是保不住豪格,”哲哲睫毛微颤,余光看过桌上的古琴,“就像玉儿说的,我这一生为你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受了多少委屈。”她缓缓踱步,“连这把古琴也要宸妃死后我才能好好看看。”
“是啊,只是看看。”哲哲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溢出泪水。“因为我是不会弹的,”
那年盛夏,盛京皇宫内。她跟玉儿用过膳后便出来逛逛算是消食,逆了光一眼便看见海兰珠倚在他怀里,而他们面前放置这正是那把他曾经许诺给她的古琴。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不会。”这语调不轻不重,却缥缥缈缈的,“你说你教我…”这一定是她一生中听过最残忍的一句话,“哲哲,兰儿喜欢你就让给她吧。”微凉的语气,仿佛利刃一刀刀割在心上。
“让,我让的还不够多吗,”泪水划过她白皙得瘆人的脸庞,“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该…不该在那日见到你。”
再看那把古琴,良久她终于笑了,只是这笑太过绝望……
丧钟声响彻在整个紫禁城内,顺治六年(1649年)四月十七日,大清第一位正宫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哲哲逝世。
当眼前的光越来越亮时,哲哲费力地睁开双眼……
花了很长的时间,她才相信她现在是四贝勒皇太极的正宫福晋,现在是天命三年(1618年)。
五更时分,她伺候皇太极梳洗,佩戴好朝服。“哲哲,为什么最近这几日你总是心不在焉的,”皇太极看着她,心下疑惑。“平日里你绝不会如此不心细呀。”
“是我疏忽了,贝勒爷。”哲哲连忙道歉。皇太极以为她是身体不适,“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不了,可能是最近几天太过劳累。”哲哲一直躲避着皇太极的眼神,“好了,贝勒爷快去上朝吧。”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哲哲轻叹一声便对身边的婢女说道:“就说我今日不适,让其他侧妃不必来请安了。”
铜镜前,看着自己还是二八年华。她嗤笑,“不承想竟又重来了一次,只是又怎样,我还是嫁给了你,成了四贝勒的福晋。”往日种种再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这样也好,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你身上,你要等的那个人终不是我。”
下了朝,皇太极心里一直念着哲哲,便急急忙忙想赶往贝勒府。“老八,这么急是要去干嘛,”大贝勒代善喊住了他,一旁的三贝勒阿敏笑道,“怕不是要回去看弟妹吧。”
“两位哥哥说笑了,”皇太极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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