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陷入了一日又一日的昏睡中,梦中的她来到了科尔沁草原上,草原上很黑,一点光亮都没有,连天际的星都隐藏在了厚重的乌云中。
她有些冷,时不时有风吹过,吹在这草原上呼呼作响,在这如此寂静的黑暗中显得异常突兀,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浮动,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太子躺在她面前,血流淌了一地,无神的目光已经涣散,哲哲哭喊着跪倒在他身边,她情愿现在躺下的是她自己,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额娘,别怪…皇阿玛,”他最后虚弱着断续地说着:“别怪……”
太子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地消逝,她心中的痛意也在一点点地吞噬着她自己,那样清晰的撕裂感,让她一瞬间冷汗全都冒了出来,刺骨地痛,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突然眼前的一切倏然不见了,她又看到一番景象:遍地的尸身,皇太极躺在他们中间,他的手甚至还搭在了一具尸体上,他的身子逐渐冰冷,手中还握着临行前她亲手绣给他的荷包。
泪水瞬间滑落,双手紧紧攥着衣襟,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皇太极终于取得了宝坻等四十二个城镇,大军准备于三日后班师回朝,从营帐中出来后他看着盘旋在空中的乌鸦,一直久久不散,映衬着天际的落日,仿若是这世间最无奈的一首殇歌,皇太极眉间染出一丝悸色,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哲哲…”皇太极抹了一把冷汗,他当即下令立即班师回朝,阿济格虽有不解可只得听命行事。而多尔衮这边一如皇太极之前所料,他故意引了孙志芳的大部分人马前往遵化,多尔衮损失惨重只得求助于皇太极派兵前往。
一路赶回盛京,皇太极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深,他黯然低语着希望哲哲没有出事,可刚到盛京郊外,大玉儿在宫中已派人把哲哲跟太子的事传给了他。
皇太极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传报的人,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角怒声喊着:“你若是有半句假话,朕立即杀了你——”
“奴才…句属实,”那人也是被吓傻了。
皇太极颓然放开了握着那人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案前,他到底是做错了,从逼阿巴亥殉葬他就做错了,要不然为何要让他遭此打击,让他失去他唯一的嫡子…
崇德二年(1637年)六月,太子薨,举国皆殇十日,以嫡子皇太子之礼制葬于皇陵。
清宁宫内——
看着哲哲面色苍白得无半点血色,皇太极心痛极了,他黯然看着眼前跪成一排的太医道:“皇后到底为何陷入了沉睡?”
“臣等。”太医们一一抖索着说不出话,生怕此时说错半句话,皇太极震怒下自家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朕在问你们话,”他声音低沉着,但极具威严。
“皇上,依玉儿看姑姑应该是陷入了梦中,”大玉儿看着那帮太医,深知他们的难处只得出来说着:“姑姑她…一直都很自责…”大玉儿双眼也是红肿一片,看着哲哲一日日陷入沉睡,她又怎会好过。
“哲哲,”皇太极握过她的手,他握得很轻像是怕握痛她,然后用右手轻轻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开,“这不能怪你,是我们福气薄…没办法留住我们的儿子…”他眼角滑过一滴温热的泪水,“他永远都…在我们的心里…”他轻吻着握过的手,“哲哲,我答应你…好好地回来,我做到了…”他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从他母妃逝世后他就再没有如此难受到说不出话,他是皇太极是大清的皇上,可他此刻无助得像个孩子般只想让哲哲能从自责的梦中醒来。
“你睁开眼…看看我,”他轻轻抚着她的脸,眼中能够看到的能够触及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翌日,崇德殿上兵部侍郎岳托出列罗列出了多尔衮的诸多罪证,皇太极双眼布满着红丝,俯瞰着殿下的一干人等,“既然如此,各位看睿亲王该作何处理?”
“睿亲王一向精明英武,遵化一事臣认为事出有因,希望皇上从轻发落。”一站在多尔衮阵营的亲贵大臣出列道。
豪格当即反对,“再怎么事出有因,敌军都到了前方五百里处还能被打得如此溃败而逃,睿亲王作为正白旗旗主难道不该负最大的责任吗?”
多铎冷言冷语着:“只怕中了某些人的计策,再怎么英明睿智的人都难逃这一败。”
皇太极一拍龙椅,双目怒睁着:“怎么,是想在这崇德殿吵起来了是吗,睿亲王一事兵部既然已经查得如此清楚,朕一向赏罚分明。”
他当即拟旨:睿亲王多尔衮即日起交出手中三大水师的兵权,罚两百牛录,三百两白银。
旨意一出,各亲贵大臣一片哗然,皇太极看了众人一眼再下令:“若是谁为他求情,一律照罚。”此番种种皆因他而起,要不是昨日范文程劝诫道多尔衮现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