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效率很高,他们根据宋清规提供的车牌号,调取了所有监控,宋清规两点报警,不到四点就锁定了薛律的踪迹。
薛律开车绕着澜城高架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家里落地窗能看到的那片海。
宋清规追到海边的时候,他已经走入海中,海水已经没过他的腰。
“薛律!”宋清规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薛律!!!薛律你给我停下!!!你给我滚回来!!!”
宋清规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海里,她追上薛律的时候,海水已经快要到达他的胸膛。
宋清规发了狠,将他硬生生拽回来两步。
深秋天气,两个人泡在海水里,两两相望。
薛律一张脸惨白,双眼已经失了焦。
宋清规看到他这副样子,抬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薛律的一边脸颊因此有了血色,但还是没有表情。
宋清规抬手又是一个耳光。
人的情感到了一定浓度,其实会迸发出一种诡异的杀意。
宋清规疯了一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直到薛律的脸上终于有了痛楚的表情。
“死算什么本事?!”宋清规流着泪吼薛律:“我问你死算什么本事?!!!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璞璞怎么办?你爸爸怎么办?文女士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薛律的眼眶装满了泪水,但他的声音依旧麻木,在麻木中,他依然执着地寻求着他想要的答案:“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你不想我死,还是因为你觉得璞璞不能没有爸爸?”
宋清规的拳头狠狠捶向薛律的身体:“疯子!就那么重要吗?!我爱不爱你就那么重要吗?!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宋清规泣不成声,手上也慢慢没了力气:“我这辈子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能让我再失去你……薛律,你太欺负人了,你怎么能……欺负我到这种程度……”
薛律听到这里,眼泪终于跃出眼眶,他伸手捧过宋清规的脸,泄愤一样地吻了上去,这个吻里,有厮磨,也有啃噬,是爱,也是报复。
海水冰冷,两个人疯狂地攫取着彼此的体温。
一吻结束,太阳从海岸线上升起,朝霞满天。
……
宋清规跟警方道谢,将薛律带回了家。
苏雅麟看两个人浑身湿透,又看见薛律的脸颊红肿,嘴角也有些渗血。
“我倒不是不让你……”苏雅麟劝宋清规:“但还是要注意分寸,这看着也太像家暴了……”
薛律没说话,去卧室换衣服。
宋清规跟正在吃早饭的璞璞说:“宝贝,妈妈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跟爸爸,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知道了。”璞璞喝一口牛奶:“我今天放学去奶奶家住,奶奶前两天不是说想我了吗?奶奶那里有巧克力和小点心,奶奶还会跟我玩乐高,教我背古诗、算算数,我喜欢奶奶家,我去找奶奶。”
宋清规欣慰一笑:“好,那过几天妈妈去接你。”
苏雅麟在旁边感慨:“你可真是生了个小人精。”
璞璞沉默着嚼了几口面包,终究忍不住,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妈妈你是讨厌爸爸吗?你们是不是要……要离婚。大班的蛋卷姐姐告诉过我,说她爸爸妈妈就是离婚了的,她要每个周末才能见到她爸爸。”
“不是的。爸爸妈妈不是要离婚。”宋清规赶紧俯身安慰女儿:“上次你说,你觉得爸爸妈妈不是好朋友。其实很久之前,爸爸妈妈是好朋友的。只是后来有了一点误会。妈妈最近想跟爸爸和好,但爸爸在生妈妈的气,妈妈要花时间哄一哄他。”
璞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
宋清规点点头:“真的。”
……
当天下午,文女士从幼儿园接到璞璞之后,给宋清规打了个电话,说她会把璞璞照顾好,让她和薛律专心解决自己的问题。
宋清规端着煮好的面,送去薛律和璞璞的小卧室,薛律已经把自己关在里头一整天。
宋清规进去的时候,薛律半卧在床上,发着呆。
见宋清规进来了,他依旧默然。
“我跟陈安和宋清河说了,让他们两个先盯着集团的事,你最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回应。
“最近工作室也没什么事,我也跟晓枫请了假。”
没有回应。
“璞璞去奶奶家住了。”
薛律听到璞璞的名字,眼睑颤了颤。
宋清规将面放到床头柜:“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肯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宋清规查看了家里的药柜,抗抑郁的药薛律吃得有一搭没一搭,每次去医院都开药,但每次都吃不完,最近几次的药,甚至根本没有动过。
薛律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你不用担心我,我今天就是情绪失控了,我自己调整一下就好。明天把璞璞接回来吧,妈年纪大了,璞璞自己在奶奶家,我不放心。”
宋清规盯着薛律:“抬头,看着我。”
薛律抬头。
“你要跟我离婚吗?”宋清规问。
薛律的脸上又浮现出痛苦:“是你……”
“我不想离婚了。”宋清规说。
“你……”
“你现在不想吃饭对吗?”宋清规又问。
薛律摇头:“我不饿。”
“呵……不饿。”宋清规冷哼:“那你还有体力吗?”
薛律看她,面露不解。
“薛律,我不会爱人。”宋清规坦诚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导一个绝望的男人,更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的丈夫在冷战四年之后重修旧好。我只知道他虽然欺负我,让我生气,但我不想失去他。所以……做/爱吧。”
薛律的瞳孔颤了颤。
“这是夫妻之间沟通,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宋清规道:“我给你十秒钟,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十,九,八……
薛律心中的倒数来到“一”的时候,宋清规吻上了他的唇。
宋清规在这个吻中付出了她能给予的最大程度的温柔,薛律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干涸了四年,再逢爱意,欲念很快就被勾起来,他的身体开始战栗,这是欲望正在蓄积的表现。
宋清规也是一样,她承认,如果她生来冷淡,那么薛律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引发她灵肉共振的人。
“抱我去主卧。”
宋清规喘息着说,薛律莫有不从。
这一夜很长,宋清规甚至数次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类似尖声的呼号。旁人听了,或许以为是疼到极点后的痛苦绝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灵魂升至极乐时发出的嘶吼。
薛律没有放过她,他一遍遍将她抛向他所制造的浪潮尖端,任由她带着恐惧和期待坠落,然后收获欲海之中从未有过的体验,宋清规甚至觉得,她的生死就在薛律一念之间。
这是薛律的杀意,爱到极致时迸发出的杀意。
“薛律……薛律……”宋清规呜咽着一遍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她不是求饶,也不是想要停止,她只是觉得这样喊他,让她安心。
薛律则在她耳边循环重复着两句话,一直一直:“我恨你,我爱你……”
宋清规这一夜睡得很沉,夜半迷蒙时,她觉得有人在吻她。
她半睁开严,是薛律在轻轻啜着她的脸、她的唇,小心翼翼,温柔缱绻,同刚才的狠厉疯狂大不相同。
“薛律……”宋清规喃喃道:“别死……璞璞终究会长大,我们都只是托着她,陪她走一段路罢了。你别死,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
薛律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一滴温热的泪,恰好打在宋清规的腮上。
……
璞璞去奶奶加住的这些天,宋清规和薛律没日没夜地耳鬓厮磨,像是过了今天没明天一样。
后来璞璞回了家,薛律也收敛不多。
宋清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薛律哄好,但是他们又像从前一样,相拥窝在沙发里看书了;薛律健身的频率也比以前提高了一点,回到了新婚时的样子;药箱里的药也在规律地减少,他应该有在好好吃。
只是他偶尔还是会在她面前突然失神,或者不自觉地活动手腕,缓解双手的发麻,这是抑郁症躯体化的表现。
宋清规明白,她依旧在和病魔争夺薛律。
不过最近璞璞活泼了不少,宋清规之前总觉得小姑娘眼睛里头莫名其妙有一层忧伤的雾,她甚至怀疑过璞璞是不是有自闭倾向。但小姑娘的智力运动和社交生活都没有问题,才打消了她的疑虑。
直到现在宋清规才明白,璞璞大概真的是个早慧的孩子,她可能察觉到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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