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壮着胆子问:“主子可是认为此法过险?”
太子摇头:“性命攸关,用人不疑,孤只是在想何时发难才是良机。”
心腹松了口气,建言:“择日不如撞日,成则一石二鸟,不成也能先拔除主子顽疾,不愁没有来日。”
“依你说的办。”
万事俱备,太子停药毒发。
只是他没想到宫外谢松仪和苏盏玉竟然同时出了状况,强撑病体拖延两日,已是强弩之末。
而他昏迷仅仅两日,就叫假后在东宫也安插进人手,还趁乱说服太后一起蹚进这池浑水。
好在否极泰来,苏盏玉和谢松仪终是赶在他失去意识前入宫了。
苏盏玉惨白着嘴唇催促:“陛下,请速下决断,储君耽搁不起了。”
不等圣人同意,引来太后怒斥:“荒唐!竟要拿一命去换一命,哀家还从未见这等诡谲医术,陛下若非要偏听偏信,那哀家恐怕临死也闭不上眼。”
这是在拿孝道压圣人。
至于假后,此刻恨得眼睛都红了,粘稠恨意如鲜血流淌在她身体里,通过视线聚集在苏盏玉身上。
如果可以,苏盏玉毫不怀疑她会跳起来将自己剥皮抽筋,磨牙吮骨。
但是胜败已定,只怕要让她失望了。
只见圣人背过身扬手一挥。
苏盏玉得令一步步逼近,与假后擦身而过神情平静地接过三皇子抱入内帷。
她越是平静,就越能击溃假后心理防线。
“照儿!”
假后厉声上前想要扯住苏盏玉。
太医令和谢松仪一左一右拦住她。
谢松仪俯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得到她怨毒的注视:“你不得好死!姓谢的,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谢松仪欣然接受她的诅咒,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足够在场诸人都听见。
他说:“承您吉言,谢某他日名留青史不会忘记分您些许香火。”
帷幕后昏暗光线照出苏盏玉和两位殿下的身影。
苏盏玉的侧影从袖中取出一细长物体,缓缓靠近昏睡不醒躺着的三皇子。
她当然不会真的效仿换心之术,但她要演得让自己都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将假后逼到悬崖最后一步,亮出底牌。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让敌人慌乱之下自己撕开一道口子,而他们顺势揭露真相。
假后惶恐的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走进了孤立无援的包围圈,她霎时间慞惶失色,嗓音尖利的大喊:“来人啊!本宫是中宫皇后,陪同圣人开疆拓土,生养储君的中宫皇后!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将这个意图加害皇子的疯女人扣押捉拿下狱!”
“殿前司,来人哪!”
殿前司甲士破门而入,兵戈寒光映入眼帘,当下就有聪明人联想到前朝宫变,暗道不好。
臣子们默契围成半圆挡在陛下和储君前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试图传达消息。
虽有战战兢兢者,未尝只顾己身。
收到消息赶来却被阻隔在外须发皆白的老臣心焦如焚,挥舞着笏板就要上前与殿前司带刀指挥使拼个你死我活。
好在谢寺丞记得表兄嘱托自己的事,上前连拖带抱将老大人拦下,“钱公,钱公!您稍站!”说完示意他向里边看。
谢松仪如巍峨玉山立于殿内,不疾不徐对老大人点头,一副胸有成竹姿态。
老大人见他如此,又去看圣人面色,只见愠怒而无惊慌,宦海浮沉数十年,不至于看不出其中关联,看来今日是圣人与谢鹤麟联手在此设局了。
他亦点头,抬手整理衣冠,安抚众臣道:“既然不便入内,我等便于此等候圣裁。”
众臣这才有了主心骨一般安静等在殿外。
而殿内,气氛肃穆的人不敢大声喘息。
“这就是所谓忠良?哈哈哈哈哈,陛下您看清了吗?”
“天下人忠于的只有自己,只有他们的欲望,你能给他们权利地位,尊荣财富,所以才有人效忠于你。”
假后环视一周后放声大笑,众人谨慎不言助长了她嚣张气焰,似乎终于撕开温婉端庄的那层皮囊做回她自己。
她跌跌撞撞指着周围人,五官扭曲,眼中怨毒令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丝毫看不出先皇后影子。
她尖酸刻薄的指责:“你们这群狗东西,都忘了是谁仁善才舍你们活到今日的吗!”
她字字句句都说着先皇后用命换来的功劳,浑然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三年时间,在她心里自己和这个身份早已分不清楚。
鸠占鹊巢又如何?
她今日就要血洗东宫,不吐不快,让所有人死个明白。
太子气得几乎要醒过来,苏盏玉摁住他的手用气声道:“殿下,成败在此一举,切勿因小失大。”
与此同时,圣人怒目训斥:“皇后,你还有一点皇后的样子吗?这些年终究是朕太过顾念旧情。”
那毕竟是他的发妻,正是因爱太深沉,他沉默而糊涂的过了三年。
仅剩的理智用来护住太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跳梁小丑拿他当傻子就罢了,竟敢残害储君,篡取朝纲!
“闭嘴!你怎么能为了那个贱人的儿子迁怒于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陛下。”她深情款款,眸光痴恋的跟随着圣人。
她终于能用自己的声音,能以自己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了,只是这样想一想,她就高兴的想要发疯了。
“我的孩儿,我的照儿呢,我与陛下的照儿!”
下一秒,她似乎想起方才被逼之事,目眦欲裂的怒吼:“苏盏玉,你这个贱人!”
“锵——!”假后拔了一柄甲士佩刀直奔苏盏玉所在奔去,要结果她性命。
变故发生太快,短短的一瞬间。
苏盏玉张开双臂挡在太子床前,谢松仪心脏停跳,“噗嗤!”他缓缓低头,还是没意识到发啊生了什么。
耳边唯有苏盏玉惊呼自己名字的声音。
“嘭——!”
苏盏玉忍无可忍,夺过圣人袖中瓷杯用力掷出。
这是一早就约定好的摔杯为号,殿外响起搭弓绷弦声,羽林将军举着机弩对准假后沉声:“大胆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声如洪钟,令人胆战。
殿中众人一并抬头望去,有的欣喜有的茫然,更多的是长出一口气,“我说将军,您再晚点我们可就脑袋不保了……”
他们担惊受怕,不敢埋怨陛下,拿镇国公嫡子更是没法。
这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噎死人。
然而盛定尧才不管他们怎么想,鹰视狼顾躲过飞矢无数追到宫门前直入残党中央。
假后躲在尸体后抵死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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