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招待所的清晨格外“热闹”。
天色刚擦亮走廊尽头的墙角下两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
李铁和王柱一人一个搪瓷缸子压低了嗓门笑得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
“昨晚团长那门神造型你瞅见没?在姜医生门口硬是站了五分钟!”王柱用胳膊肘猛K李铁眉毛舞得飞起。
李铁笑得浑身发颤:“我听得真真的!姜医生那句‘多少有点草率了’啧又脆又利索!咱团长在战场上那是下山虎到了姜医生这儿我看啊
“你小点声!”王柱一把捂住他的嘴自己却憋笑憋得脸通红“你说团长到底会不会追人啊?送糖送麦乳精然后就干站着?这但凡换我好听的话不得跟倒豆子似的?”
“他?他会说个啥?‘以**的名义请你接受我的爱意’?”
“噗——哈哈哈哈!”
两人正笑得东倒西歪一双军勾皮鞋的鞋尖出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鞋面擦得锃亮能映出他们俩扭曲的笑脸。
一股熟悉的低气压从头顶沉沉压下。
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慢慢抬起头正对上陆向东阴沉的脸。
“精力很旺盛?”陆向东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不!不旺盛!”李铁垂死挣扎噌地一下弹直身体“报告团长!床板太硬一夜没睡踏实!”
“对对对!”王柱紧跟着立正“翻来覆去烙饼呢!”
“哦。”陆向东点了下头“既然睡不好精神肯定不济。出发前负重二十公斤绕县城跑一圈提提神。”
李铁和王柱的脸瞬间垮成了苦瓜。
我的亲娘嘞!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目送着两个活宝如丧考妣地去领罚陆向东才走到姜芷房门前轻轻敲响。
门开了姜芷早已收拾妥当一身清爽。
“醒了。”
“嗯。”陆向东把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热肉包递过去“后厨刚出锅的。”
姜芷接过咬了一口鲜香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
她抬起眼扫了门外一眼:“那俩人呢?”
“活动筋骨去了。”陆向东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姜芷了然一笑没再多问。
城郊废弃砖窑厂。
这里比想象的更破败风穿过残破的窑洞发出呜呜的声响卷起一股子煤灰和腐殖质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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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儿……阴森森的。
王柱跑完步腿肚子还转筋,这会儿更是觉得背后凉飕飕。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窝棚。
那与其说是窝棚,不如说是一堆破木板和油布搭的狗窝,风一吹就散架似的。
一个男人蹲在窝棚前,头发结成土块,衣服烂得像布条。
他拿着根烧黑的木棍,在地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张老根同志。
陆向东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那人猛地回头,一双眼熬得通红,看到陆向东身上的军装时,非但没有半点安心,反而满是惊惧,抓起木棍就尖叫起来。
“别过来!是河神!河神发怒了!不是我害的他们!
“我们是来帮你的。
陆向我东尝试安抚,拿出自己的证件。
“鬼!你们都是鬼!想来勾我的魂!
张老根疯了一样挥舞木棍,“滚!都给我滚!
李铁和王柱对视一眼,都觉得棘手。
这人已经疯透了,怎么问?
陆向东眉头紧锁,正欲上前强行制服,一只素手伸过来,拦住了他。
姜芷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仔细打量张老根。
张老根的嘶吼渐渐弱了下去。
他发现,这个清秀的女同志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通透。
直到窝棚前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姜芷才缓缓开口。
“你左膝的风湿,每逢阴雨,是不是像万只蚂蚁噬咬,痛不欲生?
张老根挥舞的木棍,猛地僵在半空。
姜芷没看他的反应,继续说。
“你胃里的烧灼感,让你三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到半夜,只能靠猛灌凉水来压制,对吗?
张老根握着木棍的手,开始抖。
这些钻心挖骨的折磨,他跟谁都没说过一个字!
这个女娃……怎么会知道?!
“还有你的嗓子。姜芷的视线移到他的喉咙,“惊惧伤肝,肝火上炎,已经灼坏了声带。再这么喊下去,不出半年,你就彻底说不出话,变成哑巴了。
“你……你到底是谁?张老根神情惊慌,“你是妖怪?
“我是医生。
姜芷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递过去。
“吃了它,至少能让你今晚睡个好觉,胃里也不再烧得慌。
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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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盯着那粒药丸,看了半天,脸上恐惧慢慢褪去,有些挣扎。
陆向东和两个警卫员已经看傻了。
他们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捆人,强审,甚至是用些非常手段。
唯独没想到,姜芷不费一兵一卒,只凭几句话,就让一个疯子自己缴了械。
突然,张老根嘶吼一声,一把抢过那颗药丸,看也不看就狠狠塞进嘴里,脖子一梗,囫囵咽了下去!
药丸顺着干涩的喉咙滑入腹中。
起初,毫无感觉。
张老根眼中刚燃起的微光几乎要熄灭。
但下一秒,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忽然在他常年火烧灼痛的胃里弥漫。
从未有过的舒坦,让他僵硬的身体猛地一松。
张老根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姜芷,嘴唇哆嗦着。
“你们……想知道什么?”
“十年前。”姜芷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直奔主题,“木羊村,河神娶亲。”
听到这几个字,张老根刚平复下去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没……没有河神……”
“是鬼!是来索命的恶鬼!”
张老根抱着头,情绪再次失控,陆向东眼神一厉,就要上前强行制服。
姜芷抬手,轻轻一拦。
她的目光落在张老根颤抖的背上,平静无波,只是静静等待。
一旁的李铁和王柱急得直抓耳挠腮。
这人疯成这样,还能问出个啥?
就在这时,那枚药丸的作用,彻底发挥出来了。
张老根日夜被折磨的胃火,像被一盆清泉浇灭,连膝盖里的酸麻都减弱了许多。
身体上的舒适,抚平了他精神上的狂躁。
张老根的颤抖停了,再次缓缓抬头。
“那不是……河神娶亲。”
“那是……一场祭祀。”
“给恶鬼的祭祀!”
他突然像被抽走了魂,眼神空洞。
“十年前,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仙风道骨的,说我们木羊村冲撞了河神,要发大水淹了村子。”
“他说,要平息怒火,就得给河神送新娘,办一场‘河神娶亲’大典。全村人都得喝下他赐的‘神水’,接受洗礼。”
“那天……我去了镇上,躲过了一劫。”
张老根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又瞬间被更大的恐惧吞没。
“我回来时天都黑透了。远远看见河滩上点满火把,全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那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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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
“不”
“那不是跳舞!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可那笑比哭还瘆人!眼睛瞪得溜圆手脚僵硬就像……就像是被线牵着的木头娃娃!”
“一排排一列列动作整整齐齐!”
李铁和王柱听得头皮炸裂鸡皮疙瘩爬满了后背。
这画面光是听着就让人脊背发寒!
“我吓得躲在林子里
张老根猛地瞪大眼瞳孔缩成一个针尖。
“那个道士他身后站着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他们看村民的眼神……就像屠夫看猪圈里的猪崽子!”
陆向东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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