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子把地上的碎石片踩得噼啪乱响。
这哪是什么近道,分明就是当年野山羊在悬崖峭壁上踩出来的一条溜光大道。
只能容下一匹马勉强通过,稍微打个趔趄,连人带马都得滚下去摔成肉泥。
独狼趴在马背上,整个人恨不得贴在马鬃毛里,脸吓得煞白,嘴里哼哼唧唧的。
“妹子……陆爷……咱们能不能慢点?我这大腿内侧那层皮都快磨没了,再颠下去,我不被那些怪物吃了,也得先成了太监。”
“想保住命还是保住皮,自己选。”
陆向东在最前面开路,头都没回,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但那股子冷硬劲儿是一点没少。
他骑术极好,双腿像是焊在马肚子上一样,随着马匹的起伏调整重心,这匹性子暴烈的伊犁马在他胯下老实得跟只大猫似的。
姜芷紧跟其后,虽然没经过正统训练,但她对身体肌肉的控制力是顶级的,懂怎么卸力,倒也没独狼那么狼狈。
“再忍忍,过了这道梁,就能看见黑石关了。”
姜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梅花表,表盘玻璃裂了一道纹,那是刚才在镇上砸人时磕的。
“还有一个钟头,那帮畜生就要动手了。”
“一个钟头……”
独狼哀嚎一声,但也只能咬牙夹紧马腹,要是掉队了。
这荒山野岭的,随便跳出来只狼或者那种红着眼睛的变异土拨鼠,都够他喝一壶的。
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也越重。
四周的山岩呈现出一种被火烧过的焦黑色,怪石嶙峋,像是无数个在那场远古大火中挣扎的人影。
这就是黑石关。
传说当年这里是个大煤矿,后来岛国人来了,还没挖两天,矿坑里就冒了黑烟,**不少人,最后废弃了。
“吁——”
陆向**然猛地一勒缰绳。
马匹发出一声长嘶,前蹄在悬崖边上堪堪停住,几块碎石滚落下去,半天听不见响。
“到了?”
姜芷策马上前,与他并肩。
陆向东没说话,举起望远镜往山坳里看,随即把望远镜递给姜芷,指了指下方两点钟方向。
“你看那儿。”
姜芷接过望远镜。
镜头里,原本荒凉死寂的黑石关矿场,此刻却是一片忙碌。
十几辆涂着墨绿色漆的解放大卡车,头尾相连,把那个狭窄的山口堵得严严实实。
车身上
盖着的伪装网已经被掀开了,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木箱子。
那帮“沙狼”佣兵团的人,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正哪怕大冷天也忙得热火朝天。
他们在搬运**。
不是那种开矿用的土**,而是一箱箱制式的TNT,那是只有正规部队才能弄到的硬货。
“这帮孙子,这是要把整座山都平了啊。”
独狼凑过来瞅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这量,别说堵路了,能把这黑石关给炸上天,咱们脚底下这块地都得塌。”
姜芷调整了一下焦距,视线越过忙碌的搬运工,落在了车队最中间的那辆全封闭的冷藏车上。
那辆车周围没人敢靠近,几个穿着厚重防化服的人手里拿着喷火器,死死守在旁边。
而在那辆车的后门缝隙里,正在往外渗着红色的液体。
滴在地上,岩石滋滋冒白烟。
“找到了。”
姜芷放下望远镜,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
“那是‘母体’。他们在镇上感染的那个镇长,只是个携带者。这辆车里装的,才是真正高浓度的原始菌株。”
“要是这地方炸了……”
姜芷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产生的冲击波,会把这车里的东西抛洒到大气层,乘着西伯利亚的寒流,不到三天,就能飘到京城。”
陆向东咔嚓一声拉动**,检查了一下**。
“那就不能让他们炸。”
“怎么搞?硬冲?”
独狼看着下面那少说也有百十号人的武装力量,还有架在山头上的两挺重**,“咱们这就三杆枪,还一杆是打兔子的**,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谁说要硬冲了?”
姜芷从帆布包里掏出那个还没扔掉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那截还在蠕动的红鳞巨蜥触手。
虽然经过一路颠簸,那触手的活性低了不少,但依旧散发着那股子让人作呕的甜腥味。
“这里是废弃矿场,底下肯定四通八达,藏着不少东西。”
姜芷指了指矿场边缘那几个黑黢黢的通风口。
“这种阴湿的地方,是那些虫子和老鼠的最爱。而这东西……”
她晃了晃手里的罐子。
“是它们这辈子闻过最香的饭。”
陆向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调虎离山,还是借刀**?”
“都有。”
姜芷把那个光头大汉给的“断肠散”解药(其实就是几颗维生素)倒进罐子里,又加了点随身带的雄黄粉。
“独狼,你枪法不行,腿脚还算利索。交给你个任务。”
独狼一听要派任务,苦着脸:“妹子,**放火我不行啊……”
“不用你**。”
姜芷指了指下面矿场侧面的一个高坡,那是上风口。
“你摸过去,把这罐子给我砸在那边的石头上。记住,砸完就跑,别回头,往死里跑。”
独狼捧着那个罐子,像捧着个炸雷,手都在抖。
“那……那你们呢?”
“我们?”
陆向东端起枪,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下面那个正在指挥搬运**的头目——那是个穿着迷彩大衣,脸上有一道长疤的男人。
“我们负责给这帮孙子,奏乐。”
……
十分钟后。
黑石关矿场。
“动作都麻利点!不想死在这鬼地方就给我快点搬!”
刀疤脸首领手里挥舞着**,冲着那帮搬运工大吼。
他心里也有点发毛。
自从那个红柳镇翻车之后,这支队伍的士气就垮了一半。
那该死的红雾像是有灵性一样,一直在后面追着他们,只要稍微停下,就会有人开始挠脖子,然后变成那种**的怪物。
必须炸了这里。
只有把路彻底封死,把那些感染者和追兵都埋在山那边,他们才能带着这批“珍贵样本”回去交差,换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老大!那边有动静!”
一个哨兵突然指着侧面的山坡大喊。
刀疤脸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晃了一下,然后好像扔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啪!”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一股红色的烟雾顺着风飘了过来。
“敌袭!隐蔽!”
刀疤脸下意识地趴在地上。
但这烟雾飘过来,并没有发生**,也没有毒气的窒息感。
反而是一股……极其浓郁的肉香味?
“什么玩意儿?”
一个佣兵耸了耸鼻子,刚想抬头看个究竟。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
不是那种万马奔腾的震动,而是那种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像是地狱的大门被推开
了一条缝。
“吱吱吱——”
矿场周围那几个废弃了几十年的通风口里,突然涌出了黑色的潮水。
那不是水。
那是老鼠。
成千上万只眼珠子通红、个头比猫还大的食尸鼠,闻到了那股子致命的诱惑,疯了一样从地下钻了出来。
它们并不攻击人,而是直奔那个被打碎的罐子而去。
但那个罐子的位置,好死不死,正好在那些堆放**的卡车旁边。
“老鼠!全是老鼠!”
佣兵们慌了,手里的枪开始乱扫。
“哒哒哒!”
**打在鼠群里,爆出一团团血雾,但这根本挡不住这帮饿疯了的畜生。
场面瞬间大乱。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
山顶上,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响。
“砰!”
刀疤脸首领刚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指挥手下用喷火器驱赶鼠群。
眉心突然多了一个红点。
紧接着,那颗脑袋就像烂西瓜一样炸开了。
红白之物喷了旁边的副官一脸。
“狙击手!有狙击手!”
副官抹了一把脸上的脑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也不管什么老鼠了,连滚带爬地往卡车底下钻。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枪,第三枪……
每一声枪响,都精准地带走一个手里拿着重武器或者是喷火器的佣兵。
陆向东趴在几百米外的山崖上,呼吸平稳,心跳如常。
他就像一台莫得感情的杀戮机器,在这个距离上,他那把改装过的**,就是死神的镰刀。
“这枪法……绝了。”
姜芷趴在他旁边,手里举着望远镜充当观察手。
“向东,三点钟方向,那个要去拉引爆线的,干掉他!”
“收到。”
陆向东枪口微调,食指轻轻扣动。
“砰!”
那个正准备按下**的佣兵,手刚伸出去,整条胳膊就被大口径**直接打断了。
断臂飞出去几米远,手指还扣在那个红色的按钮上。
“啊——!”
惨叫声响彻山谷。
但那帮佣兵毕竟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短暂的慌乱后,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在山上!把**架起来!给我扫!”
两挺高射**调转枪口,对着陆向东他们藏身的山崖开始疯狂倾泻**。
“通通通——”
大口径**打在岩石上,碎石飞溅,压得两人抬不起头。
“火力太猛了。”
陆向东按着姜芷的脑袋,把她护在身下,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冷面军官,只是一个不想让媳妇受伤的男人。
“得换个位置,不然咱们得被打成筛子。”
“别急。”
姜芷吐掉嘴里崩进去的沙子,眼神却越发兴奋。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指了指下面那个因为鼠群冲击而变得摇摇欲坠的“母体”冷藏车。
“老鼠把那车的门给撞开了。”
刚才那帮佣兵为了驱赶老鼠,慌乱中有人扔了颗**。
**虽然炸**不少老鼠,但也把那辆冷藏车的后门给震开了。
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一具巨大的暗红色肉球。
肉球正在随着呼吸一张一缩,表面布满了血管一样的脉络。
受到外界**和光线的刺激,肉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噗——”
一股浓郁的红雾,像高压蒸汽一样,从肉球里喷涌而出。
瞬间吞没了周围那几辆卡车,和那群正在开火的佣兵。
**声戛然而止。
那些被红雾笼罩的佣兵,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几秒钟后。
他们的皮肤开始发红、溃烂,脖子上迅速鼓起一个个大包。
他们扔掉了手里的枪,转过身,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扑向了身边还没被感染的同伴。
“咬他!咬死他!”
独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趴在石头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嘴里还给那帮怪物加油助威。
“内讧了。”
姜芷看着下面的修罗场,没有一丝怜悯。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母体还在喷毒。”
陆向东皱眉,“如果不解决掉那个肉球,这黑石关以后就真是死地了。”
“我有办法。”
姜芷从包里掏出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她在守山人帐篷里,从那个被感染的小伙子体内取出来,封在玻璃罐里的黑血。
高浓度的抗体反应物,也是最剧烈的毒引子。
“以毒攻毒。”
姜芷看向陆向东,“向东,敢不敢玩把大的?”
“你说。”
“那肉球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吸收能力最强的时候。只要把这瓶东西送进它嘴里,就能引起连锁反应,让它自己把自己‘消化’掉。”
姜芷掂了掂手里的玻璃瓶。
“但是距离太远,扔不过去。”
陆向东看了一眼下面的距离,又看了看姜芷手里的瓶子。
他突然伸手,一把抢过瓶子。
“你干什么?”姜芷一愣。
“你负责看戏,这种脏活累活,男人干。”
陆向东把玻璃瓶塞进腰间的战术挂袋里,又紧了紧靴子上的带子。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姜芷一眼。
“阿芷,等我回来,咱们去吃涮羊肉!”
说完,他从十几米高的山崖上一跃而下!
“通通通——”
大口径**打在岩石上,碎石飞溅,压得两人抬不起头。
“火力太猛了。”
陆向东按着姜芷的脑袋,把她护在身下,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冷面军官,只是一个不想让媳妇受伤的男人。
“得换个位置,不然咱们得被打成筛子。”
“别急。”
姜芷吐掉嘴里崩进去的沙子,眼神却越发兴奋。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指了指下面那个因为鼠群冲击而变得摇摇欲坠的“母体”冷藏车。
“老鼠把那车的门给撞开了。”
刚才那帮佣兵为了驱赶老鼠,慌乱中有人扔了颗**。
**虽然炸**不少老鼠,但也把那辆冷藏车的后门给震开了。
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一具巨大的暗红色肉球。
肉球正在随着呼吸一张一缩,表面布满了血管一样的脉络。
受到外界**和光线的刺激,肉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噗——”
一股浓郁的红雾,像高压蒸汽一样,从肉球里喷涌而出。
瞬间吞没了周围那几辆卡车,和那群正在开火的佣兵。
**声戛然而止。
那些被红雾笼罩的佣兵,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几秒钟后。
他们的皮肤开始发红、溃烂,脖子上迅速鼓起一个个大包。
他们扔掉了手里的枪,转过身,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扑向了身边还没被感染的同伴。
“咬他!咬死他!”
独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趴在石头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嘴里还给那帮怪物加油助威。
“内讧了。”
姜芷看着下面的修罗场,没有一丝怜悯。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母体还在喷毒。”
陆向东皱眉,“如果不解决掉那个肉球,这黑石关以后就真是死地了。”
“我有办法。”
姜芷从包里掏出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她在守山人帐篷里,从那个被感染的小伙子体内取出来,封在玻璃罐里的黑血。
高浓度的抗体反应物,也是最剧烈的毒引子。
“以毒攻毒。”
姜芷看向陆向东,“向东,敢不敢玩把大的?”
“你说。”
“那肉球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吸收能力最强的时候。只要把这瓶东西送进它嘴里,就能引起连锁反应,让它自己把自己‘消化’掉。”
姜芷掂了掂手里的玻璃瓶。
“但是距离太远,扔不过去。”
陆向东看了一眼下面的距离,又看了看姜芷手里的瓶子。
他突然伸手,一把抢过瓶子。
“你干什么?”姜芷一愣。
“你负责看戏,这种脏活累活,男人干。”
陆向东把玻璃瓶塞进腰间的战术挂袋里,又紧了紧靴子上的带子。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姜芷一眼。
“阿芷,等我回来,咱们去吃涮羊肉!”
说完,他从十几米高的山崖上一跃而下!
“通通通——”
大口径**打在岩石上,碎石飞溅,压得两人抬不起头。
“火力太猛了。”
陆向东按着姜芷的脑袋,把她护在身下,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冷面军官,只是一个不想让媳妇受伤的男人。
“得换个位置,不然咱们得被打成筛子。”
“别急。”
姜芷吐掉嘴里崩进去的沙子,眼神却越发兴奋。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指了指下面那个因为鼠群冲击而变得摇摇欲坠的“母体”冷藏车。
“老鼠把那车的门给撞开了。”
刚才那帮佣兵为了驱赶老鼠,慌乱中有人扔了颗**。
**虽然炸**不少老鼠,但也把那辆冷藏车的后门给震开了。
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一具巨大的暗红色肉球。
肉球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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