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回红星大队的路上。
解决了赵天南的事,姜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她靠在副驾驶上,手里正翻看着张仲山教授送给她的那本《百草解》。
这本书,简直就是一座宝库。
里面记载了许多早已失传的古方和炮制手法,甚至还有一些关于上古奇药的描述,看得姜芷是如痴如醉。
陆向东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她。
从昆仑山回来,他总觉得姜芷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
尤其是在看到那张带有家徽的祭坛照片时,她那一瞬间的失神,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
他知道,她有秘密。
这个念头,其实早在京城时就有了。她对药神宫的了解,对那些匪夷所思毒物的熟稔,都远超一个乡下“小神医”的范畴。
他曾想过,等事情了结,他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她。
可现在,事情真的了结了,他却不敢问了。
他怕,怕那个答案,会是他无法承受的真相,怕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属于他的姜芷,会突然消失。
算了。
他心底叹息。
只要她还是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那些秘密,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护着她,就够了。
“看什么?”
姜芷头也没抬,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看我媳妇好看。”陆向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陆团长的脸皮,已经厚实了不少。
姜芷被他这直白的话逗笑了,她合上书,转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陆团长,你这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
“跟你学的。”陆向东一本正经。
“贫嘴。”姜芷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车里的气氛,温馨而甜蜜。
“对了,”姜芷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这次回去,准备待多久?”
提到这个,陆向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明天就得归队。”
“这么快?”姜芷的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嗯。”陆向东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沉闷,“西南边境那边,最近不太平。
而且,‘药神宫’的事,秦司令那边,也需要我回去亲自汇报和部署。”
“那你……”姜芷想问他,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是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天职。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去绊住他的脚步。
“注意安全。”她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
“我会的。”陆向东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也是。红星大队那边,我已经跟南湖省军区的周司令打过招呼了,县里的那个常驻兵点,会升级成一个连的编制,专门负责你和药田的安全。”
“另外,赵天南那边,我也会让他派人暗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把能安排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知道了。”姜芷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善言辞,却用行动,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等我忙完这一阵,就申请调回来。”陆向**然说道。
“调回来?”姜芷有些惊讶。
以他的军功和背景,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会想着调回南湖这种地方?
“嗯。”陆向东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京城也好,西南边境也好,都没有你重要。”
“比起当什么将军,我更想每天都能回家,给你做饭,看你种药。”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姜芷的心,猛地一颤,眼眶有些发热。
两辈子,这是第一个,将她看得比自己前途还重要的男人。
“傻瓜。”她吸了吸鼻子,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子一路疾驰,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红星大队。
这一次,村口没有上次那么疯狂的围堵。
正是农忙的时候。社员们扛着锄头,推着独轮车,三三两两地走在田埂上。
看到那辆熟悉的越野车,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一张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淳朴笑容,远远地挥着手。
“姜神医回来啦!”
“陆团长也回来了!”
没有簇拥,没有喧哗,只有一声声热情的招呼,和那眼神里藏不住的敬爱与感激。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尊敬,比任何热烈的欢迎,都更让姜芷感到踏实。
陆向东是第二天凌晨悄悄走的,天边还泛着青灰色,村里一片寂静。
姜芷站在院门口,看着吉普车的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
晨风带着湿冷的凉意,吹在脸上,让她心里那点离别的愁绪也变得清醒起来。
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两世为人,她比谁都明白,人各有路,各有天命。
陆向东是保家卫国的军人,而她,是立志要重振医道的医者。
他们注定聚少离多。
但这一次,心里那份牵挂,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切。
回到屋里,赵秀娥已经悄悄起了床,正在厨房里给她煮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看着女儿清冷的小脸上难得露出的一丝落寞,赵秀娥心疼得不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芷儿,快来吃面,吃饱了,身子才暖和。”
她把一碗卧着两个金黄荷包蛋的面条端到桌上。
“嗯。”姜芷点点头,坐下来,拿起筷子。
热气腾腾的面条下了肚,胃里暖了,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有家,有娘,还有一个会把她看得比自己前途还重要的男人。
这就够了。
吃完早饭,姜芷便迅速从离别的伤感中抽离出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股子清冷干练的劲头。
昆仑山一行,让她彻底明白了“药神宫”这个组织的恐怖和盘根错节。
仅仅一个华夏药主“药先生”,就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
那藏在幕后,势力遍布全球的“神主”,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还有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与她前世姜家家徽一模一样的“蛇盘药鼎”图腾。
这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药神宫以医道行邪魔之事,玷污了她毕生守护的东西。
作为姜家第四十八代传人,清理门户,是她无可推卸的宿命。
而要对抗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她必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医学王国”,一个集药材种植、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庞大网络。
红星大队,就是这个王国的起点。
“娘,你跟我来。”姜芷放下碗筷,带着赵秀娥,直接去了村东头那片新建成的药材加工厂。
大队长赵大山得到消息,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姜神医,你可算来了!这厂子盖好了,大伙儿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整呢!”赵大山搓着手,一脸的期待。
加工厂完全是按照姜芷之前画的图纸盖的,清洗区、炮制区、晾晒区,划分得清清
楚楚。
水泥砌的大水池引来了河水,一排排长长的灶台整齐排列,旁边还堆着小山似的柴火。
“赵大叔,人手都安排好了吗?”姜芷问道。
“安排好了!都是村里手脚麻利、靠得住的媳妇婆子,还有几个壮劳力,都听你指挥!”
“好。”姜芷点点头,她走到一片空地上,捡起一根烧剩下的木炭,直接在地上画了起来。
她一边画,一边解释:“咱们这个厂子,不能像过去那样乱糟糟一锅烩。要学城里工厂的‘流水线’作业。”
“什么是流水线?”赵大山和赵秀娥都听懵了。
“就是把活儿拆开,每个人只干一件事。”
姜芷用木炭画出一条条带着箭头的线,“比如,药材从药田运过来,第一步,进清洗区。专门的人负责洗,洗干净了,顺着这条线,送到炮制区。”
“炮制区也分工,有人负责切,有人负责蒸,有人负责炒。每道工序都有标准,比如切多厚,蒸多久,炒到什么成色,都得按规矩来。做完一道,就传给下一个人。”
“最后,炮制好的药材,送到晾晒区。晾晒也有讲究,哪些要阴干,哪些要暴晒,都不能错。最后由巧巧负责品级鉴定,合格的入库,不合格的打回去。”
姜芷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将现代工厂的管理理念,拆解得清清楚楚。
赵大山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他虽然不懂什么叫“流水线”,但他听明白了,这么干,效率高,不容易出错!
“神了!姜神医,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光听听,我就觉得这活儿能快一倍!”赵大山一拍大腿,满脸的佩服。
楚楚。
水泥砌的大水池引来了河水,一排排长长的灶台整齐排列,旁边还堆着小山似的柴火。
“赵大叔,人手都安排好了吗?”姜芷问道。
“安排好了!都是村里手脚麻利、靠得住的媳妇婆子,还有几个壮劳力,都听你指挥!”
“好。”姜芷点点头,她走到一片空地上,捡起一根烧剩下的木炭,直接在地上画了起来。
她一边画,一边解释:“咱们这个厂子,不能像过去那样乱糟糟一锅烩。要学城里工厂的‘流水线’作业。”
“什么是流水线?”赵大山和赵秀娥都听懵了。
“就是把活儿拆开,每个人只干一件事。”
姜芷用木炭画出一条条带着箭头的线,“比如,药材从药田运过来,第一步,进清洗区。专门的人负责洗,洗干净了,顺着这条线,送到炮制区。”
“炮制区也分工,有人负责切,有人负责蒸,有人负责炒。每道工序都有标准,比如切多厚,蒸多久,炒到什么成色,都得按规矩来。做完一道,就传给下一个人。”
“最后,炮制好的药材,送到晾晒区。晾晒也有讲究,哪些要阴干,哪些要暴晒,都不能错。最后由巧巧负责品级鉴定,合格的入库,不合格的打回去。”
姜芷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将现代工厂的管理理念,拆解得清清楚楚。
赵大山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他虽然不懂什么叫“流水线”,但他听明白了,这么干,效率高,不容易出错!
“神了!姜神医,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光听听,我就觉得这活儿能快一倍!”赵大山一拍大腿,满脸的佩服。
楚楚。
水泥砌的大水池引来了河水,一排排长长的灶台整齐排列,旁边还堆着小山似的柴火。
“赵大叔,人手都安排好了吗?”姜芷问道。
“安排好了!都是村里手脚麻利、靠得住的媳妇婆子,还有几个壮劳力,都听你指挥!”
“好。”姜芷点点头,她走到一片空地上,捡起一根烧剩下的木炭,直接在地上画了起来。
她一边画,一边解释:“咱们这个厂子,不能像过去那样乱糟糟一锅烩。要学城里工厂的‘流水线’作业。”
“什么是流水线?”赵大山和赵秀娥都听懵了。
“就是把活儿拆开,每个人只干一件事。”
姜芷用木炭画出一条条带着箭头的线,“比如,药材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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