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撞,封则因这一吻而懵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来,用牙齿钳住云晦的下唇,开始轻轻咬磨。
云晦的嘴角浸上了一丝涎液,他努力地将头往后仰,却因此被封则咬得更疼。
“呜!”
没过多久,小孩儿开始不满地呜咽。
封则又磨了一会儿才将人放开,借着晨阳垂眼看去,只见怀里的人嘴唇红艳,唇上薄皮充血肿胀,被口水浸得水滟滟的。
封则抵着他的脑袋低声说:“臣已经来了,殿下可以乖乖喝药了吗?”
云晦没有胆子说不敢,埋在人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眸光闪烁,仍不忘与封则谈条件。
“可是我的手腕有点疼呢。”
他朝着封则虚虚抬了一下手臂,言外之意,镣子坠得太沉,他举不动药碗。
说封则罚得对的人是他,用这个来卖可怜的也是他。
封则被小东西耍心眼的行为逗得笑了一下,微抿了一下唇角,随手用手指去碰他藏在铁圈之下的手腕。
孩子消瘦,连那段腕子也曲指可握,封则轻而易举便能将两根手指探进去,碰到手腕上厚厚的纱布。
他放下心来,按了小东西的额头一下,使得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手腕疼我就喂你吃,把嘴张开。”话音落下,封则端起了那碗令云晦如临大敌的药。
云晦没有再挣扎,在封则的注视下张开了那瓣红艳的嘴唇。
一口药直直地灌进去,云晦下意识地觉得苦,张嘴想要吐出来,刚一弯腰就呛了。
剧烈的咳声回荡在一室之内,云晦整个身体都弓起来,药渍裹着唾液,将他的整个胸腔都尽数填满,一时连呼吸都做不到。
“云晦?”封则轻声唤他。
云晦仍然弓着身子咳嗽,单薄的脊背拗成一条怪异的曲线,身体的晃动带着那幅镣铐碰撞不止。
封则只觉得心里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意,尽力抚着他的后背使他的呼吸平复下来。
男人的手心温热有力,最后轻轻拢着云晦让人靠到自己怀里。
“好点儿没?”
云晦嘴角干裂惨白,但面上却还浮着一阵薄红,他费力地抬起眼皮,一双瞳仁已经失焦。
“好点儿。”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讨饶一般仰头去看封则,“能不能不喝了?”
实在是太苦了,一口药牵连得浑身上下都难挨起来。
封则似不察觉地叹了口气,单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托了托,末了还是没忍住,低头在人的嘴角处吻了一下。
是有些苦。
“要喝的。”
云晦还懵着,封则却已经端起那只瓷碗,将苦黑的汤药尽数含在口里,然后俯身渡进去。
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封则直起身来,末了还替人舔舔嘴角,没叫他“殿下”,这次管他叫“小孩儿”。
——
所谓良药苦口,这药一连喝了近半月,云晦的身体倒也的确有了些起色。
曼陀罗的余毒都排干净了,平日也不会动不动就发烧高热,午觉过后还有力气陪封则在书房里坐一会儿。
盛夏滋长而又弥消,很快就染上秋意。
狭关道的消息便是这一日的下午传过来的。
彼时云晦正坐在桌案旁边的矮凳上研究那盘糖杨梅,拿起一颗来对着桌子前面的封则发呆,封则面前是西峡的布防图,以及许多云晦看不懂的兵书。
屋里很静,因而崔守元的敲门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云晦听见那敲门声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随后才“腾”的一下从那矮凳上站起来,带动手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随后他紧紧叮住那扇房门,张了张嘴,用稚嫩的嗓音唤道:“请进!”
门应声而开,崔守元顶着一脸急色走进来。
随即便与身戴镣铐的云晦与坐在桌后的封则面面相觑起来。
“将军……”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对劲儿,看着云晦眨了眨眼,“不是您喊的‘进’?”
封则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静了一会儿而收回视线,用手肘轻轻一碰云晦的侧腰,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先回去吧。”
云晦扭过头来朝他眨眨眼睛,眉心很快就拧起来,嚷嚷着问:“啥?!”
封则于是又抬高了音量,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云晦终于听懂,弯下腰偷摸提起垂下去的铁链,走出两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在封则脸上“吧唧”一口。
人都已经没影儿了,崔守元才反应过来去关门。
他折返回来的时候发现封则仍在原地坐着,眸色极深。崔守元不由地咳了一声,掩唇道:“将军,您想什么呢?”
封则抿了一下唇角才缓慢回神,下意识地躲开下属的视线,“没什么。”
只是眼前仍然是时不时地浮现着云晦被那敲门声吓了一跳的反应。
他之前是听不见这些声音的。
但转念一想,封则又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小东西听力有长进,这是好事儿。
他该高兴。
崔守元面色凝重,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禀报,封则不再耽误,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说事儿。”
“还是褚明桀。”崔守元从袖中取出一份密笺,一边呈给封则一边说,“探子来报,前两日褚明桀在狭关道再次约见了大宛的使者,已经与他们达成协议,此下通敌之罪做实,将军可以要他的性命了。”
薄薄一张密笺被展开,上面是突兀的四个大字。
——铁罪已具。
“大宛许给他什么?”封则问。
“官职。”崔守元默了默,又添一句,“以及一个在大宛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
封则倏地笑开,眸中尽是嘲讽,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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