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尹,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熟悉的腔调让许渭心中警铃大作,五指往空中一抓,两根铁针顿时出现在掌心,阴冷的目光看向从湖对岸踏水而来的男子,他冷冷道:“是好久不见了。”
洛山行至岸边,施施然提步踏上松软的泥土,姿态从容,飘飘欲仙,他抖了抖拂尘,溅落至袍角的水便一滴跟着一滴落入了湖中。
鸣珂见到他来,嘴巴一瘪,露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嚎道:“洛山师兄!你快救救言如期,他快要死了呜呜呜……”
洛山朝她抬了抬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且待我先和许令尹叙叙旧。”
他笑着朝许渭走去,完全视一旁的绮罗衣于无物,这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法大人很是生气,他五指曲起,一团浓郁的魔气在他的掌心凝聚,用力一挥,魔气便直直飞向洛山。
魔气看着轻,实则重如铁球,砸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残,只见洛山优雅地抬起拂尘一挥,四两拨千斤,魔气球被带着调转了一个方向,径直落入桐泉湖之中。
“砰——”
一举掀起千层浪,巨大的水花朝着逐月塔重重灌下,水声之大,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逐月塔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呻吟,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
绮罗衣暗道不好,立即凝聚魔气稳固塔身,洛山抓住了他施法时露出的破绽,伸出两根指头,挥臂朝他一指,一柄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权杖破开虚空,重重地朝着绮罗衣的脊梁砍下。
暾云炬!
绮罗衣立即化作黑雾散开,暾云炬重重落地,只将他那黑不溜秋的衣袍钉在了地上。
而绮罗衣的身体已经在树林里重新凝聚了身躯,他啐了一口,毫不吝啬夸赞道:“不愧是九州第一神器暾云炬。”
只见一缕明黄火焰从他背后攀上了他的右肩,好似一条火龙探出了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印下神龙的图腾。
洛山朝他拱了拱手,谦虚道:“过奖过奖。”
暾云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放大使用者的修为,如今洛山和绮罗衣不相上下,并且暾云炬专克魔气,绮罗衣自然不是对手。
不过他可不是空手来的。只见绮罗衣敞开胸怀,一只只魔气凝成的猛虎从他干瘦的肋排间跳了出来,个个眼瞳猩红,呲着牙,张着血盆大口,虎啸声响彻云霄,惊起无数飞鸟,嘴角流下的一串串涎水滴落到草木沙石上,一缕缕黑烟冒了起来,那魔虎的口水竟有剧毒。
“孩儿们,去陪洛掌炬玩玩!”
绮罗衣一声令下,数只猛虎一齐朝洛山攻去。
洛山“啧”了一声,“那么多老虎打我一个,我这小身板可不够分啊!”他反手将拂尘插到后腰,五指一握,深陷泥土之中的暾云炬投影便旋飞进他手中,扬手一挥,兜头朝跑得最快的魔虎一棒槌!魔虎瞬间被劈成两半,然而它却并不像洛山想象中一般化作飞灰湮灭,魔气从切口处滋长出来,左右两半虎分别又长成了两只体型更小、速度却更快的狼!
“哎哟我滴个乖乖!”洛山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两匹魔狼左右夹击,又有猛虎从头顶扑来,洛山避无可避,将暾云炬抡圆了来对抗四面八方袭来的魔兽,不可避免地将虎切成了狼,将狼切成了鹰,将鹰切成了无数条呲着尖牙蛇!
绮罗衣哈哈大笑,“你以为这几百年我们就那么没脑子,还会毫无长进吗!洛山,老夫造出来的魔兽厉害吧?专门用来对付暾云炬的!”
洛山被无数走兽猛禽包围住了,一时间竟不能脱身。
鸣珂看得心焦,余光中瞥见许渭气势汹汹地朝湖边走去,她想到了什么,朝洛山大喊道:“崖昱!杀死崖昱就能阻止圣主附身!”
绮罗衣双手环胸,看着被魔兽包围的洛山,桀桀发笑:“你洛山师兄早已分身乏术,哪还有余力去管那个不中用的凡人?”
洛山闻言勾唇一笑,“是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来的?”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有什么东西带着耀眼刺目的光,径直飞向了逐月塔,“砰”地一声,白光重重砸进了逐月塔边上的地里,正好落在了崖昱和许渭中间。
许渭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几息时间过后,强光渐渐暗了下来,它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个倒插在土里的人,像是拔萝卜一般,双手往后抱住腿,用力将自己拔了出来。
少年一身白衣沾满了泥土,发髻也歪歪扭扭,看着近在咫尺被魔气侵蚀的许渭,他努力压下心中恐惧,大声叫嚣道:“白渐行在此,尔等魔物还不快快受死!”
洛山鼓励的声音传来,“小白好样的!速速杀了你旁边那个凡人!”
“是!”白渐行立即扭头冲向崖昱,他的手中浮现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光刃,正正朝着崖昱的脖子斩下。
崖昱惊呼一声,抱着头就地蹲下,就在那光刃即将触到他的脖颈之时,一根铁针接下光刃,针上涌起燎原之火,迅速顺着刀刃攀上了白渐行的衣袖。
白渐行当机立断斩去半截袖子,扭身反手接下了许渭的攻击,两人立即缠斗在一处。虽然白渐行的修为比许渭低了两大境界,但他胜在速度快,靠着灵活的走位和敏锐的反应能力,勉勉强强接下了许渭猛烈的攻击。
崖昱直冒冷汗,看着眼前一黑一白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心想这世界真是疯了,正道的修士迫不及待想要杀他,坏事做尽、强迫他助纣为虐的贼人却要救他,何其地荒谬?
他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匠,因为雕得一手好木头,被乡邻争相夸赞,才想着来到王都建功立业,到时候衣锦还乡,也给爹娘长脸。
哪成想他以为的康庄大道,竟然是一条不归路!自作孽不可活也就罢了,这是老天不想让他活命啊!
崖昱连滚带爬地往树林里跑去,洛山分身乏术,白渐行也被拖住了脚步,唯有被关在笼子里的鸣珂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怀中言如期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泪流满面,低下身子将脸颊贴紧了他的,妖力源源不断转化为灵力输送到他体内,可言如期的生机还是一点点逝去。
活了两百多年,鸣珂头一次感受到绝望是什么滋味。
这时,一声厉喝传入鸣珂耳中:“趴下!”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在鸣珂解读出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已经弯腰趴了下来,手紧紧抱着言如期的脑袋,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鞭响,金属与结界破碎的巨大响声从脑袋正上空传来,她忽然感觉到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山风呼啸而来,刮起了她的鬓发和衣袍。
鸣珂立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紫色身影极快地从她的斜上方掠过,那人的侧颜柔和甜美,一双黑眸却闪着稀碎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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