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举监考试诗赋双绝
国子监举监考试的项目有时文、策论、诗赋三项。
不过考试的题目并不多,监管也比乡试时要宽松许多。
除此之外,国子监还会为应试举人提供笔墨纸砚与免费膳食。
所以贾璋他才只带着一份举人文书,就过来参加考试了。
在午饭前,他就答完了时文题目。
吃完国子监小吏送上的胡饼和汤饵后,贾璋慢悠悠地答完了剩下的两道题目。
这次举监考试是贾璋参加过的所有考试里最轻松的一场考试。
一切都很顺利,就连分到的座位都很好。
贾璋的座位在窗边。
为了保证光线充足,考试时方形扇窗是开着的。
贾璋看向窗外,就能看到飞绵滚滚,逐队成球;就能看到翠竹青青,修雅挺拔。
正是好一番春日胜景,好一张秀丽图画。
贾璋的心情被感染得快活起来了,答题的手感也变得格外顺畅。
不过坐在贾璋身后的那位仁兄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了。
任谁看到自己前边坐着一个年轻小孩,他还在飞快答题,甚至还有心情看风景,那他的心情都好不起来吧?
举监考试的最后一项题目是诗赋。
诗要五言,主题是荷花。
赋不限题材,不许做华丽骈文,要求写本朝风行的抒情小赋。
贾璋思忖良久,先做了一首五言诗。
“世事风云变,山房次第新。玉轮临池上,菡萏同享春。笑看蜂蝶戏,惭对诗酒酣。残荷伴冷雨,寒雾掩孤烟。”
梅、兰、竹、菊、荷、杏诸花,多被士子吟诵。
贾璋也写过很多荷花诗,因此落笔极快。
不过虽然速度很快,但是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他笔下的诗词也十分清标秀远,修雅俊逸。
而抒情小赋易作难工,难度比五言诗和骈文都要高许多。
贾璋吹干誊抄了五言的墨卷,重新铺纸,缓缓落笔写道:“若有人兮衡门之下、兰渚之滨,体貌质野,意象清真。植丛菊兮千株,抚孤桐兮五弦。朝咏‘结庐’诗,暮诵‘归来’篇。盖慕陶靖节之为人
也……”[1]
没过多久,贾璋就写完了全部题目。
他吹干墨卷后,轻轻摇动桌边的精致铜铃。
台上的斓衣考官闻声而来,麻利地收走贾璋的墨卷,又盯着贾璋收拾东西。
待看到贾璋收拾完东西离开考场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些监考官全都是国子监监生。
监生们来做考官,不但能得到俸银、还能记功。
举人里面少有穷困的,俸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
但国子监记功对举人选官有帮助,相较于俸银,还是记功的奖励更吸引人些。
而贾璋交卷后,便提着自己小巧的考篮,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出国子监西馆回家去了。
又过了几天,国子监举监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今年报名参加国子监举监考试的有六七十人,相较往年,今年报考的人并不算多。
所以,所有来参加举监考试的举人都被录取了。
而贾璋更是在这场举监考试中位列魁首。
他的那首荷花诗和抒情小赋已经被张贴出去了。
文辞俱佳,超逸洒然,再没人不服的。
不过他能写出这样的精妙佳作,倒也没让太多人感到惊讶。
他可是十四岁的解元,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写出“满饮一壶秋色,饱览无尽天光。蓐收同我探秋阳,溅起熔金细浪”这样的佳句了。
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比眼下这个举监考试的魁首更让人惊讶呢?
当然,这些精妙绝伦的佳作品也是有利于巩固贾璋的文名的。
多年前,贾璋在参加藻园文会时扬名时,还有不少人酸溜溜地说贾璋不过勋贵之后,哪里识得翰墨清贵?
还有人在背后拿方仲永的例子诅咒讥讽他的。
如今却没人再说那些风言风语了。
当初说这些话,他们还能说自己只是出于好心,才说了些逆耳忠言。
如今再说这些话,除了被人指责他们看不得别人好外,还能得到什么?
所以这些人只得偃旗息鼓,彻底闭嘴了。
所以,贾璋一时之间文名大盛。
原本中了解元,只能证明贾璋擅长义理,是个鼎甲种子、大儒根苗。
如今一诗一赋,文气盎然,倒是初现一丝文宗气象了。
因为贾璋不久后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贾母和邢夫人都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婆媳两个从小厮到铺盖,从衣裳到吃食,很是忙活了一通。
史湘霓也跟着她们一起忙活,给她们帮了不少忙。
在贾璋临走前的那晚,贾赦东大院里摆了一桌酒,专门为贾璋饯别。
宴后,贾璋坐在暖炕上和父母说话。
在应下双亲的千叮咛万嘱咐后,贾璋听贾赦道:“你蒋先生答应做我的客卿了。”
“璋哥儿,以后你在国子监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了。我虽糊涂,但有先生掌眼,却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贾璋奇道:“儿子之前也和先生提过这件事,但先生说这几年坐馆已经攒了不少钱,足够供养家里几个孩子读书,并不愿意揽下这项差事……”
贾赦笑道:“你先生的长孙不擅读书,我愿意帮忙。你先生感激我的用心,自然会回报一二。”
唔,原来是这样。
原来父亲做了蒋行的荐主。
怪不得蒋先生答应得这般痛快。
贾璋和蒋先生的感情很深厚,与小师弟蒋循的关系也不错。
因此,他是很愿意给蒋家行些方便的。
蒋行胆子小,不是敢犯事的人。
父亲做蒋行的荐主,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只是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和他提这件事呢?
贾璋只疑惑了一瞬,就把事情全明白了。
先生和父亲谈这件事,只是简单的利益交换;可若和他谈这件事,倒像是在挟恩图报了。
以先生的脾气秉性,是断然不会跟他提及这件事情的。
邢夫人在一旁笑道:“蒋先生把你教了出来,我和你父亲都感激他。如今帮帮蒋家哥儿,本也是应该的。”
贾璋听了点了点头:“母亲说得很是,我对先生的恩情始终都铭记于心。”
邢夫人笑着摸了摸贾璋的侧脸,又塞给他一只螺钿钱匣。
贾璋知道母亲嫁妆不丰,手里的钱都是省吃俭用攒出来的,因此不肯接受她的馈赠。
坐在另一边儿的贾赦突然对贾璋眨了眨眼。
贾璋收到父亲的
信号后才把钱匣收下了。
这些钱应该父亲和母亲一起拿给他的。
出大头的人应该也不是他娘。
既如此,他就可以安心收下了这笔钱了。
贾璋他乖乖地收了钱后打千儿作揖,千恩万谢,却是在效仿老莱子彩衣娱亲。
贾赦和邢夫人被贾璋这副模样给逗笑了,连声要他不要搞怪。
邢夫人又搂住他道:“去国子监后,读书也不要太辛苦了。你若熬坏了身子,我的眼睛也要哭瞎了。
“母亲,儿子都知道了。您放心,孰轻孰重,儿子心里都是有数的。
贾赦看邢夫人眼圈儿有点红,生怕她把贾璋也带得跟着掉眼泪,连忙道:“好了,璋哥儿也别和你母亲黏糊了,去老太太那儿看看她吧。
“一会儿我派人把你妹妹接来东大院跟你母亲一起住,你去荣庆堂陪老太太住一晚上吧,她老人家也舍不得你呢。
邢夫人听了,跟着点头道:“你父亲说的很是,趁着天还没黑,璋哥儿你早点过去。省得摸黑走路,磕磕碰碰的。
贾璋这才向贾赦与邢夫人告别,往荣庆堂那边去了。
到了荣庆堂后,贾璋给贾母请安,却不见黛玉。
他疑惑道:“祖母,林妹妹呢?
贾母回答道:“你妹妹躲在小书房里头呢。
“璋哥儿,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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